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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盘般的小圆脸成日粉扑扑的,像颗粉桃子一般。
一开始江川月是个羞涩模样,乖乖旁听等宴音下了课,才拉着她的手去玩。
等时日久了,连跟宴老爷都混熟了,就如同一个混世魔王,整日撺掇宴音去玩花牌、烤红薯之类的,或者就是叽叽喳喳地问宴音和姜负雪怎么怎么样了。
这已经严重影响了宴音的进学,尤洺詹本就头疼得不行,忍不住语气严肃地训了她几回,她倒委屈地哭起来了。
天可怜见的,他天天对宴音就是这个脸色,也不见她哭天抹泪的,怎么这江家小姐凶一下,就跟雪化了似地。
尤洺詹自然手足无措,连宴音到青芝、宴老爷都说是他的错。
无奈,他只得再三保证以后不凶她了,等来年春天还会送她一筐桃子当赔礼,江小姐这才擦干了眼泪,“高傲”地原谅了他。
江川月,真真是他命中的天魔星。
尤洺詹收拢思绪,视线落在她气鼓鼓的脸上,笑道:“自然是有了好事,你又是被谁惹了?”
他模样清俊,一笑起来更是温雅,京中也又不少媒人上了他的家门,只是尤洺詹对成亲尚无考虑,俱都回绝了。
江川月早等着他问呢,秀眉紧拧着,苦水哇哇地倒了出来:
“还有谁,那个状元爷也太过分了,宴音嫁给他,就是他的偶人了不成?天天把人关着不让见,我总觉得有猫腻!”
“原来是去积云巷被赶出来了呀,看来是其他人没站在你这边了。”他揶揄了江大小姐一句。
“你,你,”她白嫩的指尖颤颤指着他,“别中了进士就得意起来了,我可是知道了!”
尤洺詹好整以暇道:“你知道什么?”
江川月得意地双手一叉,拿下巴看他:“你授了吏部主事的官,在我爹底下办事!”
她这一说尤洺詹才想起来,江川月的父亲正是如今的吏部侍郎江罔,这倒是个巧宗,他倒想问几句侍郎大人的性情如何,但自觉唐突还是闭了嘴。
两人又是斗了几句嘴,尤洺詹才入了宴府。
宴老爷听到尤洺詹入了吏部,又是好一番贺喜,但官场之事,他一个詹事府主簿说来也只是小意揣摩对待上峰之事罢了,再进一步的事,还是尤洺詹自己的悟性。
尤洺詹和宴老爷聊完,又不免提前宴音,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宴老爷自宴音出嫁一来就不太能打起精神来。
女儿成亲嫁得良婿,住得也不远,不知宴老爷为何看着还有些郁郁不乐的。
唯一的女儿离了家,父亲总是要难过一阵的吧。尤洺詹这般想着,没有深思下去。
他去积云巷没有见到宴音,见着她爹自然又不免问一句。
可宴老爷的反应却是奇怪,眼睛有些顾盼,声音也不大自然:“见了,自然是见了,她是跟着女婿回门的。”
“是吗……”尤洺詹也不好再说什么,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辞了。
将尤洺詹送出了宴府,宴荣安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原本保养不错的胡子短短一月便有些花白了。
低头慢慢踱步向宴音的院子,春天已经到了,院子里的花草又是一番舒展抽条,比去年刚来时更加茂盛蓊郁。
宴荣安坐在大青石上,慢慢问道:“小姐可有回信吗?”
“还没有……”青芝见老爷进来了,心里也难过,自打小姐走后,他每天总得来这边坐坐。
所有人都不知道宴音为何要逃婚,这是圣上赐下的婚事,一个不好就是要满门抄斩的,幸好姜负雪竟帮着瞒下了,姑爷这般为费心小姐遮掩,她到底为何要走呢?
这虽没出什么乱子,但也足够让人日日提心吊胆。
但青芝总是愿意相信自己小姐,只可惜自己不能在她身边陪着。
宴荣安听到没有消息,便不再说话,又兀自沉默起来。
回想起婚宴当日的混乱,他犹有惊悸,一开始是青芝火烧火燎地来告诉他小姐不见了。
宴荣安急得差点没撅过去,紧接着姜家的人又找人扮了宴音坐在阁中继续出嫁。
他在府中真的坐立难安,不知道要去哪里寻宝贝女儿,到了半夜,才终于收到了女儿报平安的信,知道她竟然是跟着霍南疏逃婚了。
当爹的虽然不明白,但也知道她不是任性的人,必是有不能嫁的理由,只是这一走,流落在外不知何时能回来,怎么不教人心焦。
想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他唯有将钱庄印信交给了来送信的人,托他带给宴音,虽然知道霍南疏能照顾好自己孩子,但女孩子孤身在外,还是要些钱财傍身的。
接着他又写了一封信,女儿现下一人在外头,所有事都要细细嘱托,想骂她又舍不得,事到如今,骂还有什么用,女儿只怕比自己更不好受。
宴荣安这般想着,老泪都要下来了,末了只是让她有了落脚之地便快快回信,自己辞了这官不做去寻她便是。
尤洺詹在吏部做得尚算顺风顺水,江侍郎是个性情温和的上峰,常常提点于他,尤洺詹自是对他颇为尊崇。
今日尤洺詹在值房办公,接着就听见了外头下朝的大人们在闲聊。
声音不小,可见并不要避着人,说的是太子要前往梓州犒军的消息,点了几位随行的官员,其中就有新科状元郎姜负雪。
姜负雪要离开盛京去梓州?
这才新婚多久,梓州路远,只怕一走没有两个月下不来,尤洺詹听了心里直摇头。
但转念一想也是好事,姜负雪整日拘着宴音,如今他一走,江川月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