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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然有一个黑影落在白潜身边,在他头顶上狠狠敲了一记。
    “啊!你做什么?”白潜那眼睛瞪着青鸦。
    青鸦一脸冷淡:“你怎可说主子在等着宴小姐。”
    “可主子就是在等着……我说错了吗?”
    “大错特错。”青鸦说完又要回他房梁上前。
    白潜追上去:“等等,你说清楚!”
    宴音再见到霍南疏的时候,他穿着红色纻丝直?,墨发如瀑高束,正在书房中写着字,面上看不出异样。
    书房里烧着地龙,暖和如春,宴音终于把紧抱着的汤婆子和毛领披风脱下了,里面是青色的袄子,镶着娇俏的绒边。
    暖气蒸得脸上的血色回归,她的脸比抹了胭脂还要红。
    “在看什么?”宴音歪头问他,步摇也跟着盈盈晃动。
    霍南疏恍然回神,问道:“你怎么来了?”他闭门几日,便安静了几日,此时一开口,嗓音没有张开,有些低哑。
    宴音在他侧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撑脸看他,少年面容艳冶,穿着红色实在是惑人,像锦绣堆织出来的。
    重逢之后他的神色常是冷峻的,听尤洺詹说还在书院里好勇斗狠,可宴音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乖。
    也不是,他将她抱在臂弯里的那天,是不容置喙的霸道,比他的唐刀还冷硬,宴音只能乖乖听话。
    “你现在又在看什么?”看她走神许久,霍南疏的脸到了近前,秾丽带着锋芒的五官近看更加冲击,也不知是像爹还是像娘。
    最后,她暖红的脸被轻轻扯了一下,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这屋子地龙烧得太旺了,热得人神思乱飞,宴音捂住被扯的脸,那只带着薄茧的手很快离开了,触感却还在,她忍不住瞪他。
    “你没有听我那天的话是不是?”宴音开始找事了。
    霍南疏将手背到身后,摩挲着碰过她脸的指尖,淡声说:“与你无关,是我和太子的事。”
    “你说谎的时候嘴巴会先抿一下。”宴音直接一语戳穿他,脸上显出得色。
    霍南疏耳廓有一丝红,薄艳的唇又抿了起来。
    “好了不说不开心的了,我带了羊羹给你吃!”她献宝似的打开了食盒,青瓷碗盛着的羊羹还冒着热气,“黄嬷嬷的独家秘方,可香啦!”
    她想去端,却被霍南疏拉住了手臂:“还烫,我来。”
    “哦……好。”
    见他端起羊羹西里呼噜地喝了起来,宴音听着就觉得很香,笑着问他:“你这吃法是在军营里养出来的吗?”
    闻言霍南疏一顿,低头看只剩了小半碗的羊羹,他吃得这么快,确实是这些年在军营里练出来的。
    即使是小侯爷,霍冲将他丢在军队里,照样当最微末的小兵来练,甚至是比对任何人都严苛,照霍冲的原话,想接掌常山军,想活到留个后,就不能做个孬种。
    再吃时,他的声音变得小了很多。
    宴音却皱眉了:“别呀,我喜欢听你吃这么大声,听着可香啦!”
    “真的?”他抬起墨黑的眸子看她,明明是养尊处优的衣着容貌,偏偏是粗枝大叶的做派。
    “当然是真的,你舒舒服服吃,我看着就开心。”
    他看着宴音的笑颜点了点头,径直在一旁吃着,高马尾一起一扬。
    宴音就在书房里头四处看,没见几本书,应是临时辟作的书房。倒是书案写的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走到案前去看,摊着一本《君臣论治》,旁边是大叠的宣纸,看起来是在抄写。
    只是字迹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为什么要抄写这个呀?”
    霍南疏抬头看她竟走到了面前,想阻挠为时已晚,字迹被看完了,他有些懊恼。
    他闷闷说道:“陛下罚我抄一百遍。”
    原来禁足根本不算惩罚,抄书才是啊。宴音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换来了霍南疏的撇眼。
    “你这字送到圣人面前,不怕他再罚你呀?”
    少年脸不见红,目光却有些闪烁起来了:“我字便是这样,陛下不能说我什么。”
    “也是,你还没开始练字呢,这样吧,我来教你写字。”
    霍南疏想要摆手拒绝,宴音已经拿起一只狼毫,朝他挥手:“过来过来。”
    见他神色抗拒,但还是乖乖过来了,宴音心中充满愉悦。
    她挽起袖子一笔一划,边写边说:“这是撇,这是捺,竖弯钩……你照着字画肯定是不行的。”
    她莹白纤细的皓腕上是几个绞花细镯子,斑斓多彩,随着手腕动来动去。
    接着递到了霍南疏面前,迎着宴音的眸子,她的眼睛在示意他:“你也来试试。”
    他接过了狼毫,照着她方才说的,一笔一划地练了起来。
    霍南疏学习的时候非常认真,宴音也在旁不住指点着:“别太用力,也不能不用力,手腕动,诶对!和你用刀一样,有轻重缓急之分……”
    她耐心说了半晌,霍南疏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也不继续抄《君臣论治》了,而是另拿了一张纸,细细地练习每一个笔画。
    宴音口有些干了,去茶几上取了一杯茶喝,茶已经凉了,她也不讲究,放下茶盏又说:“我给你写个字帖吧!”
    一时间,两人双双执笔写字,房中陷入了安静,热度将墨水的味道蒸得更加浓郁。
    宴音将一张写完的字帖拿纸镇压着,悬挂在书案边等着墨迹干下来。
    “你手上这串的佛珠是怎么来的呀?”
    她气质早就注意到这串佛珠,只是现在才想起来问。
    佛珠颗颗圆润剔透,水头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