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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年:是啊,得罪了啊。乱说话。
边樾的声音不哑了,依旧低沉,不紧不慢,如同质感浑厚的大提琴音,听得人心跳加速:怎么得罪了。
林一年原本没想说,听他的声音,心口都酥了,转念道:他说你不来看他是不是因为不爱他了,我怼他,说你爱的明明是我。
边樾笑了声。
林一年带着暗搓搓的心思,艺高人胆大地钓边樾嘴里的话:你就说你爱谁,他还是我。
边樾又笑了声。
林一年:说啊。
边樾幽幽道:你怎么会拿他跟你比?
林一年:他先开始的,说呢。
边樾哄着的语气:你,当然是你。
林一年心口咚咚,手心发麻:
说全,你什么,什么你。
边樾哼笑,一个字、一个字,吐字清晰,说:爱你,我就爱你一个,行了吗?
林一年:嗯,行了。
听得耳尖都红了,心口又开始咚咚咚咚。
林一年赶紧转移话题:店里见吧,你起来吧。
挂了电话,林一年站在医院走廊里大晃着胳膊、深呼吸。
突然就理解了孟燃之前说的那句友情外壳下的那些闪着电光和火花的甜蜜时刻。
就
挺让人享受的。
虽然一切都是单方面的、暗搓搓的。
萧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学长,中午一起吃饭吗?
林一年回头:哦,我约了人,改天吧。
萧阳啊了一声,略显遗憾,很快挂起微笑,说道:那好吧,改天。别忘了啊,我等你请我吃饭。
林一年大大方方:放心吧,说改天就改天,不会放你鸽子的。
萧阳笑得一脸灿烂。
邱坤鹏自称被五毛伤透了心,要和边樾割席断交,不来店里吃饭,跟路北北和盛宁禹走了。
林一年到店里的时候,边樾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打电话,工作电话。
林一年冲他挑了挑下巴,正要进去,边樾手一搭,把人留在了门口,又说了几句,挂了。
一挂断,边樾手指一抬,在林一年下巴下一刮,道:趁我睡觉的时候又去当救世主了?
林一年转头瞪他,抬手抹下巴,是啊。要不然?看你再熬几个晚上直接肝死留我守寡?
说完进店里,溜得飞快。
边樾挑挑眉,把守寡二字压在舌尖下品了品,哼笑,抬步进店。
还是窄桌,还有蔬菜。
这一顿,林一年主动夹了边樾的腿,也声称绝不吃草,除非有人亲手喂他。
边樾桌下的腿让他夹了,桌上的手拿着筷子夹了菜,送到他嘴边。
林一年头一次吃草吃出了鹅肝的香味。
太香了。
边樾连着喂了三口,还奇怪,问:今天的白菜是浇肉汤长出来的?
都开始喜欢吃了?
林一年不太藏得住心意地说:可能还是跟喂的人有关。
边樾喂过去一口菜:这是怕守寡,吃菜都愿意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守寡的。
窦苗苗端着盘子,满头问号地从旁边飘了过去。
这小夫妻俩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
饭毕,边樾回公司,林一年去图书馆。
起先看书看得各种神思不属,总想到边樾,想起那些被他钓出来的甜言蜜语。
好不容易静下心,看了会儿,邱坤鹏发来消息。
邱坤鹏:【照片】
邱坤鹏:不瞒你说,自从知道北北和禹哥的不正当关系之后,我现在瞧哪个男的都觉得不正常。
邱坤鹏:边樾床头摆你照片啊?
邱坤鹏:卧槽,我要自我检讨,我竟然连你们都开始想歪了。
林一年忽略了邱坤鹏那些大段的屁话,直接点开照片大图。
是他的照片,大学刚入校时候的证件照,穿着白衬衫、两眼炯炯,神气过了头。
林一年对这相框没印象,不记得哪个卧室的床头柜摆的。
但他心念一动,忽然有了某个想法,书不看了,包都没整,走出自习教室,给他认识的某个同学拨了个语音电话。
不久后,那位相熟的同学抱着自己的相机问林一年:你想要哪种照片?拍出什么感觉?写真那种?
林一年:你就往谁看了都会爱上这个方向靠。
同学笑:过分自信就是自负啊,林一年同学,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话锋一转,就你这脸,随便怎么拍都能爱上的好吧?
爱不上,那绝对就是那人瞎了!
来!交给我!come on!
晚饭前,边樾接到林一年的电话,看看时间,道:来不及了,不一起吃了。
林一年:那我带着爱心便当过来找你呗。
边樾好笑:爱心便当?
话音刚落,林一年推门而入,举起手里的外卖袋,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