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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色地淡“嗯”了一声,然后把瓶口送到唇边,仰头。
    喉结顺着水声,在脖颈上滑动。
    齐言洲喝完小半瓶水,重新垂眼看她时,唇色恢复了不少。
    舌尖还抵了抵泛在唇角的水渍。
    因为齐言洲不舒服,秦卿此刻非常有节操地心如止水。
    只问他:“是不是好多了?”
    齐言洲看着她,轻点下颌。
    “哦哦那就好。”秦卿说着又低头去翻包。
    车祸后,他们身体都没什么异常,秦卿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自然没往恢复记忆这方面想。
    “那你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症状,肯定是体虚呀。”秦卿边翻小包包,边往外拿面纸边说,“你看你哦,刚刚那一脑门的虚汗哦,晚上让周姨给你炖点海参鸭肉汤核桃猪腰汤什么的补补呀!”
    齐言洲:“……”
    齐言洲:“……?”
    那天之后,齐言洲却没能想起来更多。
    上回,是因为那条项链。
    这次,似乎是因为自己,曾经做过相同的事情——被他笑话幼稚的事情。
    他不知道还会因为什么契机,想起以前的片段。也不知道下一回,会不会在某个节点,恢复所有有关俩人的回忆。
    ……
    办公室,笔记本屏幕上的数字逐渐清晰。
    齐言洲回神,有些怔愣。
    生平第一回 ,盯着数字的他,会分心走神。
    齐言洲摘了眼睛,手肘支住桌面,阖睫,捏了捏鼻梁。
    私人电话却在此刻响起。
    齐言洲戴上眼镜,垂睫看过去。
    是林雅。
    眉眼轻提,齐言洲接起来:“妈。”
    对面不知道是因为他这声太过自然的称呼愣了下,还是信号不好,安静了两秒才开口:“言洲,上回和卿卿碰了面,回去我想了下。”
    齐言洲轻“嗯”,以为她终于想通。
    “她从小更听你的话,”林雅却说,“趁她还年轻,或许你可以劝劝她,换一条路走。”
    齐言洲蹙眉:“她现在选的路,有什么不好吗?”
    “无所谓好不好,”林雅说,“也不存在是否合适,而是这个职业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益处。只要她愿意,我手里秦氏的股份,林氏的经营权,以后都可以是她的。毕竟,我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她不是不聪明,也不是没有能力,”林雅顿了下,“我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我替她安排的路。”
    指节抵额,齐言洲有点头疼。
    林雅这是让他来当说客了。
    小姑娘做的选择,什么时候因为别人改过注意?
    况且,他也并不觉得从事新闻行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至于那句“我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齐言洲更是有些想笑。
    倒也不用觉得他失忆了,就不明白林雅所谓的“顾虑”是秦灼。
    思忖片刻,齐言洲问她:“您知道卿卿,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记者这个职业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答。
    齐言洲明白,她不清楚。
    “您还记得我们初二那年,林氏的新闻吗?”齐言洲问她。
    林雅微怔,当然记得齐言洲说的是什么事情。
    林氏同秦氏一样,主营都是房地产。
    当年,林氏想收购临城一家小开发公司。对方三位初创老板,早就阋墙。公司不仅内斗严重,财务也一早资不抵债。
    在背后,林氏的确是推波助澜了。
    却也没像某些记者断章取义报道的那样,枉顾对方公司员工死活,逼走老板,拖欠工资,无补偿裁员。
    但是新闻镜头下底层人民的哭泣控诉,同林氏一纸公告比起来,大家显然更愿意相信前者。
    舆论发酵,最后,还是洛城日报当时一位实习记者多方奔走,最后整理报道:整件事情,是发开公司员工同原公司的劳务纠纷,就连所谓的拖欠工资也不是林氏所为。只是员工找不到前老板,在“高人”指点下,盯上了林氏。
    ……
    齐言洲一直知道,秦卿从小就对经商毫无兴趣。
    但即便她对林雅的高压与□□再反感,却依旧想用自己的方式,用认为对这位母亲来说,有“用处”的方式,来为她做些事情。
    当年那位实习记者作出客观报道,秦卿还央着他一道,去给人家道过谢。
    “你倒是……”林雅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比我这个母亲,更了解她。”
    齐言洲倏地怔忪,默然。
    “只是,我依旧觉得,”敛了笑意,林雅说,“我的女儿,不需要这么小孩子心性。当年的事情,就算没有那个记者,依旧对我,对林氏,没有任何影响。”
    齐言洲垂睫,几不可见地扯了扯一侧唇角。
    电话两端默了许久。
    “小孩子心性,”鼻腔里气音似的轻笑,齐言洲淡声却笃定地反问她,“有什么不好的吗?”
    挂了电话,齐言洲不知道是因为林雅对秦卿的态度,还是因为点别的。
    不仅那点分心没收敛,心浮气躁更甚。
    林雅那句“比我这个母亲,更了解她”。
    他……真的做到了吗?
    如果做到了,为什么唯二出现的两段回忆里,自己会被她如此厌弃?
    到底只是巧合,还是……
    莫名的躁戾和压抑涌上来,齐言洲蹙眉,阖起眼睫。
    摘掉眼镜,往后仰靠,抵进椅背里。
    偌大的办公室里,仿佛只剩他自己的呼吸声。
    须臾,齐言洲睁眼,倾身,拨通内线。
    “杨锐,”齐言洲说,“帮我约下周医生,明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