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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电影一开始,庄易笙就被吸引了。
一直到电影结束,火红的残阳将立春微黑的脸映出了光彩的画面印在了他脑海里。立春有那样俊俏的一张脸,哪怕是微黑的、有点像酱黄色的皮肤,也掩不住精致与帅气。
可是,那种帅气中又有一种蓬勃向上的野性,有一根永不屈服的脊梁。
他明亮的双眼、咧嘴笑时洁白的牙,仿佛时时刻刻都在他眼前。
或者印在了他眼底,从未离开。
庄易笙和其他人一样,中了立春的毒。
从影院出去时,他买了席慕渔的签名海报与电影剧照做的贴纸,以及一些笔记本周边之类的。同行的朋友们都笑他,说他进去时不情不愿,出来时又喜欢得不行。
当时,他指着影院外张贴的宣传海报说:“我也可以。”
周末去爷爷家庆祝七十大寿时,有人问:“易笙,你高中要毕业了吧?将来准备做什么?是跟你姑一样画画,还是学管理专业将来继承你爸的矿?”
他说:“我要当演员。”
要当,就要做到最好。当时最火的演员红遍东南亚,甚至有向欧洲好莱坞输出的趋势。于是,他找补了一句,“巨星那种。”
周围人都笑着恭维他,说他志向远大。
回家后,他爸庄大强确定他真想当演员,就托关系给他介绍了相关的老师给他补课准备艺考。
在学习之余,他又去影院重刷了两遍《立春》:少年在夕阳下提起一桶水就往身上浇,水在他身上溅出四散的水花,水流在他身上蜿蜒而下、水珠淌进了两个腰窝成为他印象最深刻的画面。
庄易笙当然是很喜欢立春的。
后来看席慕渔的采访、综艺访谈,也挺喜欢他这个人。当时的他认为,做人就应该像席慕渔这样真实,有什么说什么,用实力打服一切,成年人那套虚头巴脑的东西被席慕渔的行为处事风格一衬,就显出虚伪的恶心来。
他崇拜席慕渔身在名利场、却总在记者问出一些问题时似笑非笑目空一切的样子。
也像往那个聚光灯下、万众瞩目的名利场。
当时的他认为,做人就是要“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在这和平世界,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之中,唯有科学创造和文学艺术是永垂不朽的。
因为立春,他喜欢电影这种艺术形式。
于是,他考进了席慕渔就读的影戏学院。
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一个叫“庄易笙”的少年去征服,而他必定征服世界。
外面哗啦啦地下着夜雨,地暖将房间内烘得暖融融的。
庄易笙渐渐地闭上了眼。
睡梦中,他仿佛站在了世界之巅,傲然睥睨万物。
他一手擎天,双脚撑地,端的是顶天立地。
小王扛着面旗子,大摇大摆地在山间行走,一边走一边唱:“大王叫我来巡山呐,一哦一二哟……”
忽然,天地间勃然变色,轰雷阵阵,悠闲自得的小王吓得惊慌失色,立马奔来,“大王!席慕渔来了!快躲起来!!”
他惊惶四顾,怒:“可我就这一座山头!”
席慕渔白衣飘飘,犹如天人般驾云而来,把他往山壁上一怼,同他鼻尖儿挨着鼻尖儿,低笑着哄:“别生气,没和别的妖怪吃饭。嗯?”
“草。”庄易笙醒来时不由低咒一声,脸上犹带睡梦中的红晕,一阵儿又一阵儿热意愣是下不去。
“净做傻逼梦。”
庄易笙暗骂一声,内心犹自恨铁不成钢:现实中比不过就算了,为什么在梦里还要被碾压!!!
外面的雨还没停,就飘着,羊毛一样。
庄易笙看了看手机,消息不少,但没有剧务发来的取消拍摄通知。
片场的工作人员没收到工作安排,知道是要等导演的灵感,景也都是昨天布好的,暂时无事可做,就在休息区打牌的打牌上网的上网,就等候指示。
庄易笙到场时,胡导、老薛、席慕渔正围着一张小木桌坐着。
桌上有一套齐全的茶具,还有一个电陶炉。
胡导招呼庄易笙过去。
他在席慕渔下方剩下一个没人坐的春凳上坐下。
屋子的门关上后,房间里两个火炉炭火烧的正旺,哪怕月洞窗的窗户开着,也算不得冷。
庄易笙把手放在旁边火炉上烤了烤,老薛微笑着问:“是不是比电火炉有意思?”
庄易笙点点头,看向席慕渔行云流水的泡茶动作,不由问:“席哥,你还会泡茶呢?”
席慕渔斜眼把庄易笙一瞅,“之前角色需要,学过。”
旋即,他似笑非笑地问:“你到底真粉还是假粉?”
庄易笙立马正襟危坐,诚挚道:“当然是真粉。”才怪。
“我就是瞌睡还没醒,讲话比较糊涂。”
席慕渔眼波飞荡,盯着他淡笑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故意没话找话,就为了和我多互动互动。粉丝不都这样吗?”
这等小场面,庄易笙本该从容应对的,但莫名就局促起来。
好像跟心虚一样。
胡导和旁边儒雅的老薛对视一言,顿时犹如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就洪湖水,浪打浪。
见庄易笙低垂着头不说话,席慕渔便扬了扬唇角,“逗你的。”
庄易笙:“……”你腿骚断了你知道吗?你粉丝知道吗?你还是他们眼中那个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荷尔蒙但就是很禁欲很诱人的好哥哥好老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