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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洪亮高昂,今日张阿树的声调显然低了些,拧着眉心,神情低落。
他咬着牙,烦躁地摸摸后脑勺,想着等会怎么说,没等他想好,孟采就从屋内出来了。
“什么事呀?”张阿树到来见怪不怪,只是不知道今日又是什么事,总不能又是东家的米糕便宜一文钱吧!
孟采洗个手,拿着帕子擦了擦,“怎么心事重重的?”
“哦。”他反应不过来,眼神左右闪躲,想了半天决定还是说了,反正早晚得知道的。
张阿树清清嗓子,支支吾吾地道:“青青,我有事说。”
她应了声,随口回他:“什么事?”
沉默,张阿树半响没回她,孟采疑惑,正眼瞧他,“怎么了?大事吗?难道是孟冬的事?”
张阿树眼睛转了转,严肃点头,“对,朱公子让人送消息回来了,今年的状元是威北侯府的世子,叫沈翼。”
“那孟冬呢?”她急忙问。
他摇头,接着道:“朱公子没中,孟冬他在信中没提,估计也没中。”
孟采启着唇,眉心颦起,愣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她强颜欢笑,虽失落,可转念一想,孟冬该回来了,烦闷地情绪也就消了一大半。
她长吁一口气,抬眸望天,笑笑,“没中就没中,有人大半辈子都考不中,这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要是他愿意,三年后再去也成。”
她自我安慰一番,情绪已平缓,见张阿树还苦着脸,拍拍他的肩膀,打趣道:“怎么了?孟冬没中,你难受了。”
呃,一下说到他心里去了,孟冬没中,他真的挺难受的,看着比她还难过。
怎么会没中呢?
张阿树内心复杂,见她都没伤心,他也就不放心上了。反正该最难受的人不该是他。
“你都不难受,我难受什么?”他撇撇嘴,完全放松了,“现在什么打算?”
孟采轻笑,回他:“当然是等他回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朱泰在信中没说,不过张阿树想,依着孟冬的性子,肯定是要尽快回来的。
“可能在路上了,快了。”
孟采咬着嘴角,心跳忽然加快,想到孟冬马上要回来,脸都烧了起来。她撩撩耳旁的发,装作平静,“嗯,知道了。”
…
五月初,初夏的季节,院子的石榴树已开花,如往年那般艳丽。
日光强烈,晒得树叶耷拉着,孟采给树浇了水,抱着木盆回屋内。刚放下,就听见门外传来张阿树的喊声,声音里透着兴奋和喜悦。
“青青,快出来,回来了回来了。”
孟采闻言,小跑出来,难掩喜悦,问:“是孟冬回来了吗?”
“对对,朱公子都到城外了,咱们快去吧,孟冬肯定在马车上。”
张阿树跑来通知她,自己也累得够呛,这会还没喘过来。
“好好。”
二话不说,孟采赶忙关上门,跟着张阿树去朱府门口等着,因为不知道孟冬在哪下马车,她整个人都焦急起来,面色不好看。
等了片刻后,听见马蹄哒哒声和车轱辘声,众人昂着下颚,踮起脚尖,难掩激动。
“来了,终于回来了。”
孟采捂着胸口,努力平复悸动的心,马上就要见到人了。
马车在面前停下,小厮先下来,然后车帘撩起,许久不见的朱泰从马车上跳下来。朱县令和一众人立马围过去,嘘寒问暖,表达思念之意。
她和张阿树笑看着,转头望着马车,可是久久不见人下来,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一脸茫然地看向对方。
“人呢?”
“不知道啊?是不是回去了。”
两人交换个眼神,一同看向朱泰。
此时朱泰被一群人围着,暂时腾不出空来招呼两人。孟采站在一旁,等的心烦意燥,几次想开口,却被人打断。
片刻后,朱泰注意到二人,他对着家人交代两句,随后走向两人。
孟采等不及,即刻迎了上去,“朱公子,孟冬是回去了吗?”
朱泰面色难看,张张嘴,难以开口,他叹息声,拱拱手道:“进去说。”
孟采本就紧张,看见朱泰这幅样子,心更悬了,一瞬间,各种不好的念头冒出来了。她白着脸,点头。
两人跟着朱泰去了书房,门被关上,只剩三人在房内。
寂静无声,诡秘的气氛让人害怕,明明是夏日,可是后背那股凉意,竟比冬日还冷,冷得让人颤抖。
朱泰站着不动,面带歉意地开口:“孟夫人,对不起。”
“什,什么意…思?”她哆嗦一下,不敢问出口,更怕听到答案。
“对啊,到底怎么了?赶紧说说。”张阿树在一旁也着急上火,说得不明不白的,急死人了。
朱泰面色难看,缓了好一会才继续说:“刚到京城时,我和孟兄同住一个客栈,可有一天晚上,他的行李被偷了,他就追了出去,一去…”
他咬咬牙,艰难道:“再也没回来。”
“什么?”
孟采脸色蜡白,红唇也失去了血色,透着病态的白,极其难看。闻言踉跄两步,差点倒地,还好张阿树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她看向朱泰,示意他说完。
“在客栈等了几日,不见人影,后来开考了,不过考完我四处打听了,也花了点银子去里头打听,考生里,压根没有叫孟冬的,说明,他没去。”
“在京城等了许久,还是不见人,我便一人回来了。”
说完,朱泰垂着脸,满含歉意,又觉得心里难受,两人去,一人回。那晚,他应该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