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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没有憧憬过邢昀?
    初霖安不会欺骗自己。
    他曾想把邢字纹在自己的身上,可阴差阳错的没有成功,这大概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邢昀出事故的时候,初霖安已经离开原来的车队一年多了,随着年龄和眼界的增长,他已经知道原来的自己有多幼稚了。
    不过是荷尔蒙的躁动和情感上的混淆,他才会迷恋一个自己构想出来的偶像。
    但如今面对邢越呢?
    他可以看着对方的眼睛,坦诚地告诉他,我喜欢你。
    即使你我天差地别、毫无相像之处、没有一样相同的爱好、有时连说话都需要靠英文来过渡、没有任何人看好我们,我仍喜欢你。
    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见面几天就告白,被拒之后还丝毫不减喜欢,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却依旧满怀心悦地说着早安、午安和晚安……
    现在终于有了回应。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喜欢上的是人还是那双眼睛。
    初霖安很确定。
    “你的手怎么了?”邢越重新回到厨房的时候看见初霖安摆好了菜,可左手食指正怪异地支棱着。
    “不小心切到了。”初霖安淡淡地说,“没事的,快来吃吧。”
    “我看看。”邢越抓住那只小手,不让其再动。
    盈润的指尖上刻着两道平行的红痕,已经止血了,可还是让邢越心疼得够呛。
    “怎么两个口子?”邢越皱眉,“第一下受伤不知道疼?”
    “我反应迟钝。”初霖安早就想好了理由,可是看着男人眉间阴沉,还是心里忐忑不安。
    因为自己正在撒谎。
    邢越有短暂的迟疑,不过看初霖安被热水袋烫起泡了都没多大反应,他还是信了,“我找创可贴,包上比较好。”
    他的小玫瑰太脆弱了,一不留神就要受伤。
    餐桌是能容纳十几人的长桌,两人坐在正位的一角,斜对着,距离亲密。
    “尝尝味道?”初霖安满怀期待地问。
    冬瓜汤两人各一碗,清澈的汤面上浮着点点油光。盘子里的蘑菇每一片都薄厚均匀,肉片也是,每一片大小几乎一样,看来花了不少心思。
    番茄炒蛋堆起的正中央插着一小片薄荷叶,这中西结合的做法让邢越忍不住笑意。
    就在邢越要下筷子尝一尝的时候,餐厅里闯进来个人。
    “这么晚了,你们在吃饭?”曲萳上身裹着毯子,转着轮椅凑了过来,看见桌上的碗碟,笑了一下,夸道“好香啊。”
    “你怎么来了?”两人的时间被打扰,邢越很是不悦。
    “我看餐厅灯亮着,就来看看。”曲萳笑着说。
    “曲萳哥也过来吃点吧。”初霖安丝毫没察觉到气氛,站起身来说,“我去拿碗筷。”
    “不用了。”邢越按住初霖安的手,“你坐下吧,菜本来就少,不够第三个人吃。”
    听邢越这么说,曲萳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副笑脸僵硬了几分。
    “诶?”初霖安站着没动。
    人都来了,不接待不是失礼吗?
    “宝贝,坐下。”邢越又说了一遍。
    这回初霖安哦了一声,踟蹰地坐了下来。
    空气短暂地安静了一下。
    “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曲萳没讨到好处,知难而退地要走,可初霖安突然打断了他。
    “对了曲萳哥,昨天给我的袖扣我忘记还给邢越了。”初霖安不知道从睡衣哪里变出一枚精致的白金袖扣,展示在手心上,“要不是你出现我都忘记了。”
    “呐。”初霖安把袖扣送到邢越面前,语气可爱,像是在故意缓和气氛,“曲萳哥让我还给你的。”
    邢越看着自己的袖扣突然从初霖安身上冒出来,愣了一下之后笑了。
    “我说呢,怎么前天打了几圈牌过后袖扣就不见了,还以为被哪个佣人给私了正准备找,没想到在曲先生这里。”
    曲萳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尴尬得解释:“是一个下人给我的,说找不到你人。”
    初霖安诧异,这和曲萳昨天说的袖扣落在他房间怎么不一样?
    “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邢越哼了一声,“还是你觉得我会不记得一对普通的袖扣放在哪里?”
    被拆穿的曲萳彻底僵住了,可是除了定在原地,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原来邢越真的是狼心狗肺,认识十多年了,却一点旧情也不念。
    他以为自己需要的不过是一个邢昀的替身,而邢越需要他远比他需要邢越要严重。是因为两人之间隔着一个邢昀,才没有更近一步的发展。
    现在看来他错了。
    自己在邢越眼里不过就是个工具,没了邢昀,两人根本不会产生任何关联。
    “我昨天去你房间的时候谈事情的时候。”邢越冷声道,“因为森德锐的收购案太让人忧心,所以曲先生忘记了?”
    “一对袖扣而已。”曲萳抽了下嘴角,“我哪里会记得。”
    “是啊一对袖扣。”邢越包住初霖安的小手,将那枚袖扣捡起来,“这里有一枚,那么另一枚呢?”
    “曲萳哥为什么要藏你的袖扣?”
    小玫瑰抱着双腿坐着缩在被子里,正哀怨地看着他。
    “他是不是喜欢你?”
    刚从浴室里出来的邢越头发还半湿着,见宝贝不高兴了,心里跟着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