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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来。
打扮完后,珍姨母扶着沈疏嫣起身,缓缓步出前厅,本是一番温情喜悦的画面,却被珍姨母悄声问得那句“册子看了吗”扑了个全灭,沈疏嫣努了努红唇,没有应声。
沈疏嫣被搀着到前厅拜别高堂,沈良辅瞧着女儿长大成人,心中百感交集,在喝下拜别茶时,悄悄侧头红了眼眶。
又是一阵爆竹彻响声,加之一阵敲锣打鼓的热闹喧哗,外头喜婆快步来报:“陵王,陵王殿下来迎亲了!”
喜婆拿着大红的盖头,往沈疏嫣头上一盖,大哥沈昀年已在外院等候,今日一身暗红锦衣,长身玉立,一路扶着妹妹阿嫣缓步出府。
安远侯府外,陵王身骑白马,亲自过府迎亲。
陵王身着大红喜服,头戴礼帽,且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欣喜之色。永安侯府外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陵王声名在外,却鲜少露面,加之才从北疆凯旋没多久,上京许多民众对他十分好奇,今日终于有幸得见。
红衣白马,英姿勃发,真真是个丰神俊逸的男子,围观之人中,特别是女子,都移不开视线。
迎亲队伍也十分壮观,京中名望颇高的晏家嫡子晏修,不久前刚受封赏的北陵军将领、参将,一众队伍浩浩荡荡而来。估摸着这大概是大周最强军事阵容了,单在气势上就有压倒周围一切的强大气场。
吉时已到,侯府大门外鞭炮声噼里啪响个不停,气氛也逐渐热闹起来。按理说,新郎上门迎亲,该分派赏钱利是,再做几首催妆诗,还有一系列热闹玩闹的流程。
然陵王一身喜服从翻身下马,到大步入府,侯府竟是无人敢拦。瞧着这大周最强军事队伍的迎亲阵容,谁人敢拦?
倒是跟在陵王身侧的疾风,手中捧着个大红喜盘,里面摆放着好些银花生、金瓜子做利是,惯来冷脸杀敌的疾风何尝想到自己跟着王爷还有这么一天。
气氛一时松泛活络起来,人群中有人起哄要陵王作诗一首,才能进府。陵王早有准备,催妆诗张开就来,接连作了三首,而后便径直入了侯府接人。
沈昀年扶着妹妹阿嫣缓步出府,谢云祁远远看了眼一身红衣的沈疏嫣,四下灰暗一片,唯她嫣红如火,明亮入心。
谢云祁缓缓牵过她的手,眼前复而清明一片,侯府四处红艳一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侧的新娘,才是最特别的那一抹颜色。
吉时已到,沈疏嫣坐上花轿,陵王翻身上马,道了声:“起轿。”迎亲队伍就浩浩荡荡地往陵王府前去。
一路上鞭炮轰隆,锣鼓喧天,上京城好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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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府一改往日的肃穆清冷之气,大门口挂了排大红灯笼,门前铺满了鲜红的地毯,就连大门两边平日威严的石狮子都在脖颈上挂上了带花的大红绸带,显出几分憨态可掬来。
徐管家领着众人在大门口相迎,激动得老冷纵横,盼了许久的王妃终于嫁进王府了,今后只需帮扶王妃操持王府事务,他这把老骨头再也不用成天担惊受怕了。
府内人数本就不多,婆母亲眷几乎没有,是以礼仪规矩也少了许多,鞭炮声过,两人手握意欲心连心的大红绸带,就到了拜堂的时辰。
主持婚事的礼官也是礼部特派的,显得庄严而隆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沈疏嫣紧张地拜了三拜,一颗心噗通跳个不停,随时都会从心口处跳出来一般,心中还不时回想起前晚自己躲在被窝里偷看小册子时的场景,幸好头上盖着红盖头,众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否则非出丑不可。
“礼成,送入洞房。”
沈疏嫣思绪回拢,紧张地抓紧了红绸。
谢云祁牵着红绸领她进了听雪堂中,看到沈疏嫣拽紧红绸的手,谢云祁察觉出她有些紧张,索性将红绸拿开,直接牵起她的手。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一前一后地迈入了新房,谢云祁手持玉如意缓缓挑起大红盖头。
红盖头掀开,露出沈疏嫣那张灼若芙蕖的面孔,白肌胜雪,面色微红,鼻梁秀挺,红唇娇艳欲滴,一双杏眼尤为勾人,今日描画的眼尾微挑,比往日多了几分妩媚娇俏,此刻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谢云祁不禁失神了片刻,倏然回忆起梦中场景,不知梦中的她是否也穿过这身红装,自己又有否见过。
“你且先好好休息,饿了就先用些吃食,本王去去就回。”
沈疏嫣乖顺点头。
“替王妃先取下凤冠。”谢云祁行至屋外还不忘交代兰竹入屋伺候。
王府丫鬟很快端来了果腹的糕点,兰竹一面帮她取下沉甸甸的凤冠,一面又帮着捏了捏肩颈。沈疏嫣则吃了几块糕点垫了垫肚子,而后在兰竹的帮扶下换下了那身大红喜服,转而套上了一身嫣红寝衣。
寝衣乃上好丝绸所制,柔软丝滑,又是宫中量身定制的,腰臀的每一分尺寸都裁剪的恰到好处,将沈疏嫣原本就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王府前厅中,早已是宾朋满座,今日前来的多是军中将领,武人出身,饮酒自是不在话下。
大家看得出王爷今日心情好,便放肆地说了好些打趣的荤话,又接连灌了他好几坛酒,谢云祁也十分配合,特别是敬酒时,一杯杯地饮下不带丝毫犹豫,宾客皆赞好酒量。
酒也饮了,闹也闹了,总得给新婚夫妇洞房花烛的时间,众人起哄将谢云祁推至听雪堂中,满意离去。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