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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二号房中的晏修,险些将茶喷了出来。
反观坐在他对面的谢云祁,倒是神色淡然如常。
晏修憋着坏笑,就知道今日谢云祁无端邀自己前来天川楼赏景,还非要选定这间川字二号房,定然没有什么好事,分明是另有所图。
先前陵王亲赴星象殿一事可是早就传到了晏修耳朵里,没想他费尽心思娶回家的王妃,竟是这般评价他的。
晏修又看了眼坐在对面淡淡品茶的谢云祁,心中不由觉得那位沈姑娘对陵王的评价十分中肯准确,明明未婚妻子就坐在隔壁,还偏要拉着自己来这偷听什么墙角,这般作为,不是呆愣寡言,又是什么?
晏修用食指沾了点茶盏内的茶水,不急不缓地在案几上写下“呆愣”二字,再眼神示意谢云祁,以表示自己对此二字的赞同。
谢云祁不以为然,只侧手将手中茶盏内的余茶尽数倒出,很快便将“呆愣”二字转手浇了个全灭。
……
“你知道的,程府有家规,日落之前定要回府,今日因是上元,又有你这位陵王妃做担保,父亲才勉强同意我能戌时回府的。”程宁有些歉疚道。
“就知道你会这般扫兴,大好的姻缘都没得看了,”沈疏嫣努了努嘴,继续道,“幸好我一早叫了兰竹来陪我,一会儿你买了彩灯便先回去,我和兰竹慢慢再逛便是。”
天色渐暗,一轮圆月高悬枝头,沈疏嫣与程宁二人茶足饭饱之后,望着安雀街上窜动的人头,心中也不由雀跃起来。沈疏嫣在吃下桌上最后一块梅花酥之后,又补了补唇上的口脂,确认妆容衣着均得体大方之后才拉着程宁缓缓下了楼。
听着隔壁一前一后两人离开的脚步声,晏修才敢放声说话:“我说殿下这听人墙角的毛病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一次不成,还来两次。”
谢云祁也不应声,只将茶盏执起,抬头又饮了一杯。
“殿下还有闲情在此饮茶?”晏修不解,“你费了这般心思,不就是为了听人一席话嘛,现在人家都说你呆愣了,还不快去。”
谢云祁仍未应声,只看了眼窗外,又收回视线,低头沏了壶新茶。
见谢云祁这般作态,晏修一时又有些拿不准了。晏修知道,谢云祁自十岁患了眼疾之后,最不喜欢的便是年节、上元这几日。旁人眼中五彩斑斓的花灯、彩绸,落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灰暗。此事埋藏在他心底,是禁忌,亦是底线。
方才那位沈姑娘所言虽然中肯,却不知会不会惹恼了陵王。
晏修正愁着,却见方才端坐在对面的谢云祁已缓缓起身,晏修再朝窗外一看,那位沈姑娘并未走远,只是与她同行的程姑娘因天色已晚,只买了两盏花灯,便匆匆乘车离去了。
只见谢云祁罕见地理了理衣摆,而后缓缓步出房门。
晏修:“……”
果然是我多虑了。
方才自己还担心着谢云祁是不是太过直楞了些,可是费了好些口舌,又是劝慰又是传授“锦囊妙计”,眼下他便已无师自通了。
适才的按兵不动只是时机未到,眼下算准了时辰,好一个不期而遇啊!
作者有话说:
①李商隐的《正月十五夜闻京有灯恨不得观》
上元灯会部分描写参考自《唐朝定居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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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26章
◎灯会(二)◎
刚送走了程宁,沈疏嫣正想朝街心的巨大灯轮走去,才刚踏出几步,便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
陵王?
沈疏嫣正疑惑着,不远处的玄色身影就已缓缓靠近,待看清来人,沈疏嫣不由呆愣了一瞬,陵王此人怎么看也不像有兴致会在上元节出来赏灯闲逛之人。
沈疏嫣虽有些怵他,但两人在此处撞了个正着,她也不能装没看见,出于礼节,沈疏嫣还是上前微微福身一拜,有些不情不愿地道了声:“殿下万安。”
谢云祁低低应了一声,沈疏嫣又十分自然地问道:“殿下今日是出来巡街维护上京治安的吗?”
上元灯夜,热闹非凡,为防有意外发生,朝廷每年都会加派人手巡街维护,有穿公服配官刀例行巡街的,也有穿私服暗中探访的。沈疏嫣看了眼身着常服的谢云祁,觉得他应是暗中探访的那类。
见对方不应声,沈疏嫣又道:“难不成殿下是有什么案犯要抓,有公务在身?”总之在她看来,谢云祁绝不是出来游街赏灯的。
谢云祁原本只想装作二人“偶遇”的样子,却没料到这“偶遇”还需要理由。眼下被沈疏嫣这么猝不及防地一问,便也刚好将错就错,低声应了句“是”。
既是遇上了,这安雀街这般宽阔,倒也不能将人赶走,但有陵王站在身侧,沈疏嫣总觉浑身不自在,手脚都放不开。今日原本就穿得不多,手脚已是冻得有些冰凉发僵,眼下身旁又无端多了块万年寒冰,沈疏嫣只觉手中的鎏金碳炉都快被冻灭了。
陵王既是有公务在身,那么便不会久留,沈疏嫣这般想着,只径直在热闹喧嚣的安雀街上走着,然陵王却也一路随行,丝毫不见要离开的意思。
原本随行的兰竹和侯府侍卫也因陵王殿下的出现一下退后数米,只远远跟在后头,不敢靠近打扰。
两人便就这么一前一后地保持着稳定距离,在安雀街上静静走着。
陵王向来话少,沈疏嫣早已知晓,好在今日是上元,四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