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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现在我喊你崽可能更贴合实际。”
肆江打了个哈欠, 无奈地看向温稍。
温稍能听出肆江的话外之意,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想起来了啊。”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崽子, 到头来比自己大个几万岁……
“当时你捡我回去的时候, 知道吗?”
肆江沉思片刻, 终于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温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汲”,还是只是养着养着才发现的?
这个点对于两人的关系而言,很重要。
肆江必须知道两人的感情是否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利用。
温稍微微愣住,脱口而出:“不知道。”
“我是去找一酒治病的时候,从一酒那知道这件事的。”
“当初是一酒把你从‘自由’手里偷走,然后把你丢进了一棵路过的起源树里。”
“后来你出生,一酒想要把你找回去,没想到被我捡到了。”
温稍将事情的经过大概都告诉了肆江,随后心情忐忑地等待肆江的回答。
肆江完全可以怪他。
因为整件事情从过程上看来,他和一酒一直在利用肆江,用他的身份布局,引出“自由”,一次二次让肆江陷入危险。
“这样啊,那没事了。”
肆江笑了笑,伸出手指推了一下温稍的额头。
“温稍,好久不见,我很想你来着。”
既然温稍最开始捡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杂念,那肆江就不介意。
温稍是他意识中对他最好的人之一,他确实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很多温暖。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肆江的存在本身就被“自由”盯着,在对付“自由”这件事上他没有其他选择。
也就无所谓了。
温稍跟着扬起嘴角,伸手捏了捏肆江的脸颊肉,轻声道:“好久不见,我也想你。”
“我崽长大了。”
几年不见,从丁点大的小孩长成万年怪物了,时间真神奇()。
在一边被晾了很久的白澈宙突然咳嗽一声:“咳咳。”
肆江转头,疑惑道:“你还在啊,怎么没去休息?”
“好歹我也是特地放下别的任务赶来救你,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讲?”
白澈宙觉得分外委屈,他还期待自己救下肆江的时候能看见对方心存感激的眼神呢。
“我俩分开都还没几天吧,没什么好讲的。”
肆江摆摆手敷衍白澈宙,他暂时不是很想看见白澈宙这张脸。
虽然白澈宙没有选择,但对方居然就彻底忘记了那些年和他有关的一切记忆。
肆江很难不怪他,尽管他自己直到昨天也没有任何一丁点记忆。
那有什么关系呢,对着白澈宙,他就是要无理取闹的。
“好了,我要去睡觉了。”
见白澈宙还想争辩点什么,肆江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开。
生气是一回事,肆江潜意识里庆幸白澈宙不记得。
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不过就是一段又漫长又无聊的时间罢了,以前动都不会动,说话再大声也只有自己听得见,还是现在好。
不记得那些痛苦的过去,能交很多说得上话的朋友,可以自己走遍整个宇宙看看究竟有多大。
他现在不再被困在那片荒漠上,他是自由的。
白澈宙看着肆江的背影,心里莫名一慌。
肆江好像对他疏远了不少。
知道两人过去纠葛的温稍叹了叹气,也跟着起身离去。
肆江太过慎重,还是不够像自己。
当初他确定斐祺星的身份之后,就立刻粘上去了,尽管斐祺星一开始也是什么都不记得,但他天天念叨,最后还是让斐祺星想起来了。
感情的事,其实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星舰到了主星落下,肆江答应了莲映雾去小星球见他弟弟,于是没有跟着众人一起下星舰。
“你又去哪呀?怎么不带兄弟们!”
乾澜君扒拉着舱门,对着肆江不满地大叫,然后被深觉他丢人的安骞一把薅走。
安骞看向肆江嘱咐道:“早点回来啊。”
他是最了解肆江的人之一,一眼就看出了肆江身上突然的变化。
肆江现在一定很混乱吧。
肆江看着乾澜君日常大喊大叫,无奈地让人把他拖走,看见舱门外站着的烬,肆江将口袋里的一对红色耳钉递还给对方。
“谢谢。”
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万俟烬放在他口袋里的,没想到真的能用到。
烬低头看了一眼,伸出两指捏走了其中一个。
“不用谢,遇见危险记得联系我。”
“这是那小子的意思。”
跟朋友们道别之后,肆江看向身边的莲映雾。
“主席,这不是什么隐瞒了十几年的大阴谋吧?”
莲映雾无奈地勾起嘴角,摇摇头,道:“别把我想得太坏。”
“你可以把这趟行程当做一次放松身心的经历。”
“一直以来都活在紧张里吧,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么多,到了那边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至于‘自由’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我吧,就当谢礼了。”
肆江突然道:“我倒是还有一个请求。”
“嗯?”
“给温稍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