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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想死(快穿) 第143节

      柳三娘:“有些事情向先生禀报。”
    布南便问什么事。
    柳三娘回:“是关于医学堂招人之事。”
    “都这么多人了还要招?”布南随口道。
    “多一个会医之人便少一分伤亡,”柳三娘不卑不亢,“学成之后,也非必须参军,做民间大夫亦可,一技傍身总不至于饿死。”
    布南点了点头,姜先生就喜欢开各种学堂,不单单是读书习字,养蚕纺织染布种田医术这些都教,且不拘男女。一开始很是惹来一些老学究不满,然后被赶了出去,从此再也没人对女子上学堂叽叽歪歪。
    说起来,喜欢姜先生的女子那是极多极多,就是兄弟们时不时也想替自家姐姐妹妹侄子侄女拉煤。
    “嗤,就她们,配吗?”
    柳三娘俏脸下沉:“请将军慎言。”
    布南脸色发僵,一想这柳三娘在姜归跟前是极其得脸,万一告状,立时头皮发麻:“误会误会,我说的是左飞,这小子左飞竟然舔着脸求我做媒,想让他的手下和你下面的姑娘们见上一见,哼,就他手下那群糙汉子,配吗?”
    第175章 真假世子的未婚妻18   一山不容二虎……
    柳三娘脸色略略好转, 布南松了一口气。
    对,就是这样,左飞手下的糙汉子配不上柳三娘那里的妙手娘子, 正如那些觊觎姜先生的莺莺燕燕配不上姜先生。
    布南昂首挺胸带着柳三娘入内。
    望一眼去而复返的布南,姜归略略一挑眉, 倒没问什么,她都已经习惯了布南的抽风。
    柳三娘见过礼, 便开始汇报正事。
    起先布南还竖着耳朵听,间或还能插上几句,虽然是个憨憨,那也是个能当家的憨憨, 听着听着布南的注意力开始转移, 他发现柳三娘看姜归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布南使劲盯着看了几眼, 从一开始的怀疑变成笃定,顿时来气, 好一个柳三娘,没想到你这个一本正经的家伙也会藏私。布南立刻去看姜归, 没看出什么特别来, 瞬间又安了安心, 柳三娘只是一厢情愿, 也是, 姜先生怎么可能看到上她,姜先生眼里心里只有大业……布南的情绪不由低落下来。
    与柳三娘说着事的姜归一直分了一缕心神关注布南,目睹了他所有的变脸,很想翻一个白眼。
    漫说姜归,其实就是柳三娘都觉得布南又抽风了,脸色来来回回的变, 尤其是有一段看她简直就像是防贼似的,简直莫名其妙。
    怪不得大家伙儿都说,布将军行军打仗没话说,至于旁的……呵呵,要不是姜先生在,不定被人坑成什么样。
    满腹心事的布南哪里知道对面二人所思所想,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可自拔。姜归懒得叫醒他,柳三娘是不敢,于是二人径直商议,反正这些事有布南没布南一个样。
    议完事,柳三娘离开。
    布南回神,欲言又止地望着姜归,姜归望着他,扬了扬眉梢。
    结果布南并未说什么,他道:“先生注意休息,别老是忙着公务,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姜归点了点头,“我省的。”继续拿眼看着布南,带着询问。
    布南摸了下后脑勺:“那我先走了啊。”
    布南回到府邸,当晚,他就做了一个梦,类似的梦,布南不是第一次做了,在梦里姜归的形象是多变的,更多变的是他,猫啊狗啊人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所处的世界更是光怪陆离,人能上天入地,彷佛无所不能。更离奇的是,在他的梦里,姜归是女子。
    从梦里醒来的布南直勾勾盯着屋顶,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之中,他两眼放空,颇有那么点意犹未尽。
    布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又做梦了,梦见姜先生居然是女子,他们还情投意合。布南脸红了红,他早已经意识到自己对姜先生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起的念头。初初意识到时,险些吓了个半死,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还是姜先生那样高洁如雪的男人。他想打消自己这个念头,可越是压抑越是汹涌……
    布南重重翻了一个身,黑暗之中叹了一口气。后来他就放弃了,压什么压,他就是喜欢姜先生怎么了,哪怕不切实际永远都没结果,他就是喜欢,那是他自己的事,他不会告诉姜先生,让他烦恼,更不会告诉外人,让外人指指点点。
    他喜欢他,那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做梦那也是自己的事情,说实话,布南还是挺享受那些梦境的,因为在梦里姜先生不再那么的高不可攀。
    布南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翘,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觉得挺好的布南翻了个身眼一闭,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之后,壮志酬筹地投入打天下的大业之中,姜先生想逐鹿天下,他当然得使出浑身解数。
    这一打就又是三年,天时地利人和之下,他们已经成为一方霸主,便是朝廷都不得不下旨敕封。
    朝廷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些年下来,朝廷早已经是名存实亡,拥兵自重的诸侯压根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地方上军事行政税收完全是诸侯做主,有些更过分直接,建国称帝,俨然要取朝廷而代之。
    这种情况下,如布南姜归这一类虽然不听朝廷宣召调度但是没有自立为帝的便显得分外可爱,为了拉拢也是为了示好,朝廷下旨封赏,一方面强调自己正统的身份,另一面就是想用一个王爵安抚诸侯野心。
    至于一个王爵足不足够?
    总有一些人容易满足;欲壑难填的,朝廷也莫可奈何,事到如今,朝廷已经无能为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恭喜南王。”杜奎发笑嘻嘻抱拳。
    此次朝廷的敕封是从郡王晋封为亲王,早在两年前,布南就已经是郡王,如今是更上一层楼,若是想再进一步,亲王之上,可就只剩下那个位置了。
    布南是没这个心思的,他的心思用在怎么吞并扩张上。
    他没有,他下面的兄弟有。
    发展到这一步,有几人不想捞一个开国功臣当当,名利双收,还能福泽子孙后代。所以,哪怕布南没有,他们也得怂恿着布南有,即便布南不想,他们也会把皇袍披到他身上。
    亲王压根就入不了眼,不过他们依然高兴,因为被封王的是布南而不是姜归,这代表着布南才是主。
    树大分枝,势力大了,人多了,心思也就多了。
    相较于姜归,布南更得中下层军队将领的爱戴,哪怕姜归也会上战场,同样打出漂亮仗,将领就是和布南更合得来,大概是布南豪爽不羁的性格更对他们的胃口。而姜归和高级将领与文官更对胃口。这样的情况下,难免分出派系。
    杜奎发自然是拥立布南那一派,且属于激进一派。宴席过后,杜奎发寻上布南,打算直谏,他觉得布南并没有意识到姜归的威胁。
    布南只专心于行军作战,而姜归是军政农工商各方面一把抓。诚然,对方也是个能耐人,在他治理下,他们地盘上吏治清明,农业高产,手工业发达,便是商贾也活跃,整个民间欣欣向荣,不知多少百姓心之向往,悄悄搬迁过来。
    前年他们还和隔壁的陈长山打了一仗,起因就是陈长山下面的百姓跑来投奔,百姓那是根基,一旦没了百姓,多大的势力都不会长久,陈长山焉能忍,自然要抗议,抗议无效便干仗。滑稽的是,打着打着,陈长山手下的兵将也跑了过来想归顺。
    他们的兵吃得好穿得暖还有神药护体,每个月的军饷发的足足,和其他势力人马一比,那就是少爷和小厮,哪个小厮不想当少爷。
    姜归还出损招,让偷偷来投降的陈家军回去动摇军心:打赢了就得忍饥挨饿,打输了被俘虏就能吃饱穿暖,老家亲人分地学手艺丰衣足食。
    赢了好处是上司的,输了得到好处的就是自己和家人,换你,你怎么选?
    那一仗,陈长山简直是兵败如山倒,中下层兵将意思意思抵抗下便投降,把陈长山一干人都看傻了,愣神之间,陈长山被乱箭射死。
    可以说,陈长生的地盘,他们抢的是不费吹灰之力,也是从那一战之后,各方诸侯都下意识提高了士兵待遇,生怕兵将身在曹营心在汉。
    说起来,这可都是姜归的功劳,论名望上,布南是远不及姜归的,且看着也不是没野望,这让身为布党的杜奎发如何安心。
    不安心的杜奎发便开始叨叨逼逼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一山不容二虎……然后请布南早做决断。
    布南微不可见地眯了眯眼,盯着杜奎发:“怎么决断?”
    杜奎发咬了咬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第176章 真假世子的未婚妻19   我不想死更多人……
    杜奎发振振有词地说着自己的逆耳忠言, 希望能说服布南对姜归生出防备甚至铲除之心,“……在民间,百姓只知姜先生而不知王爷, 长此以往只怕……”
    怕什么,杜奎发再没机会说出来, 只听得一声噗声,那是利器刺入血肉的的声音。杜奎发难以置信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布南, 震惊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
    鲜血缓缓自嘴角溢出。
    “南……王……”
    布南垂眼望着他,眼神竟有些悲哀:“你不该挑拨我和姜先生关系的,没有姜先生,我现在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江匪, 还苦苦挣扎在江面上。”
    痛苦后知后觉涌来, 无力支撑的杜奎发踉跄了下, 他一把抓住布南的手臂,张开嘴想说什么, 却只被涌出的鲜血堵住嘴。
    布南抽搐匕首,失去支撑的杜奎滑落在地, 他的手还死死抓着布南的衣袖:“为……什……么?”
    就算这样, 为什么要杀我?
    杜奎发不甘心, 就算他会错了布南的意, 他觉得自己也罪不至死。
    布南却不这样觉得, 既然杜奎发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怕其他人也会有这样的念头,而杜奎发是第一个敢当面和他说这些的,要么是他自己野心勃勃急不可待,要么是他被其他人推出来当马前卒试探自己的态度。
    布南觉得两者兼而有之,所以他必须使出雷霆手段, 彻底打消杜奎发的念头,更是震慑杜奎发背后的人,让他们知道,怂恿他和姜归敌对的下场。
    这样,他们总该打消念头了吧。
    他并不想和昔日兄弟反目成仇。
    “我不想死更多人。”布南垂眸望着气若游丝的杜奎发,如是说道。
    杜奎发愣了下,倏尔眼底迸射出强烈的不甘,不想死更多人,所以让他去死,杀鸡儆猴,他就是那只鸡。
    杜奎发多么想冷笑,然而他笑不出来了,他在愤恨之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布南蹲下身缓缓合上杜奎发的双眼,静默了片刻,唤来亲卫:“把杜将军送回府,他被奸人收买,蓄意挑拨本王和姜先生的关系,意图制造内乱,已被本王诛杀,本王念在其往日功劳之上,不予追究家人。”
    亲卫心头一凛,心下惴惴不安,却不敢多言,悄无声息地上前抬走杜奎发的尸体。
    随着杜奎发尸首返家,就像是在油锅里撒了一瓢热油,彻底炸了锅。
    姜归自然也得了消息,闻言,挑了挑眉,算布南识相,这家伙要是被人一怂恿二怂恿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肯定送他上天。
    姜归身边的人心下难免犯嘀咕,布南那边有杜奎发之流,姜归这边也不会缺,也有人忌惮布南,有的是怕被过河拆桥,还有的则是想取而代之。
    这南王是做给人看想麻痹他们,还是真的容不得离间之徒?可把他们愁的不轻,十分想和姜归商量商量,不过刚刚经历了杜奎发一事,并不敢随便说话,就怕和杜奎发一样偷鸡不成蚀把米。
    所以姜归这边虽然底下风起云涌,面上倒是一派平静。
    倒是布南那边,因为杜奎发之死,掀起了巨大波澜,紧盯着杜奎发一举一动的人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吓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左飞提着一坛子陈酿佳酿寻上布南,“咱们哥俩喝一个?”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人却已经金刀大马地坐下。
    布南看他一眼,跟着坐下,下人立刻送上酒杯,并嘱咐厨房准备下酒小菜。
    左飞倒了一杯酒,推给布南:“尝尝,我从陈长生的老巢里抢来的,差点就没抢过那群龟孙子,龟儿子的,不抢金银珠宝,居然跟老子抢酒,幸好老子动作快。”
    洋洋得意的左飞痛快地灌了一大杯酒,惬意地哈了一声,“好酒。”
    布南慢慢地啜了一口。
    “怎么样?”左飞笑嘻嘻问布南。
    布南慢慢点头:“不错。”
    “那必须是不错的,当初杜奎发那小子没抢到差点就耍无赖。”左飞话音顿了顿,“那老小子,老小子。”
    布南慢慢放下酒杯,眼望着左飞。
    左飞给自己注满酒,仰头灌下,“那老小子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