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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毒药,是馆主给公主的吧?”
    “不错,是我给的。”林凭云大方承认。
    “你让我交给公主的那只锦囊?”
    “对。”
    “为什么?”
    “因为她需要。”
    “我不懂。”褚妙容说。
    林凭云耐心解释,“对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没有尊严地活着,比让她死了更难受。死亡,至少可以成全她的尊严。至于要带驸马走,那是她的选择。”
    褚妙容再次沉默。
    坊间传闻,新安公主和驸马死后,南阳公主在自己府中大骂新安公主。新安公主和驸马下葬后,南阳公主跑到二人的合葬墓前,痛悼驸马。
    坊间还传,当年齐主想让新安公主的驸马休了新安公主,另娶南阳公主。
    因为失去了将近二十年的阳寿,又面临失去爱人,新安公主才决定以毒死驸马,自己同亡,来守护自己的尊严?
    褚妙容似是明白了林凭云的意思。明白之后,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林凭云试图转换话题,微笑着问褚妙容,“这几日出去采买,可有听到什么有趣的事?”
    褚妙容想了想,“吴家娘子跟我说,宫里传出消息,陛下快不行了。”
    “太子还没找到?”
    褚妙容点了点头,“馆主,你能不能用你的镜子看看太子在哪儿?”
    “不能。”
    “为什么?”褚妙容觉得这件事对林凭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
    “万事都有它的定数,定数不到,看也是枉然。”
    “哦。”褚妙容悻悻地不再追问。
    二人坐在樱花树下聊天之际,当今圣上萧衍正躺在御榻之上,默默流泪。
    太子失踪的第二天,他就命人贴出皇榜:有能找到太子者,赏金五千两。皇榜贴出了一年多,一个揭榜的人也没有。
    一年来,他食不甘味,夜里时常从噩梦中惊醒,身体日渐虚弱。
    半个月前,他彻底病倒,不能视朝。
    大概是大限要到了吧。想到这,他的眼泪更多地流出来。
    御榻旁,站着萧衍的心腹近侍。
    这名四十出头的近侍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对萧衍说,“陛下,有个人或许能找到太子。”
    萧衍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谁?”
    第40章  《甘酪泉》[3]
    蝶梦馆,前厅。
    褚妙容坐在前厅的青玉长案后,全神贯注地打着结子。
    前几日,她去吴家糕坊买糕饼,看到一位买糕饼的青年男子,腰间挂着一个很好的结子。她暗暗地看了两眼,回来就开始试着编结,想要给林凭云打一个。
    她的手很巧,除了会做胭脂水粉,家常饭菜,裁衣、打结,不在话下。她试着打了几天,打了拆,拆了打,到今天总算打得有点样子了。
    一只猫样的雪白小兽不时走过来蹭蹭她的腿,蹭完了,自己走远两步,翻倒在地,一下翻到左边,一下又翻到右边,或是趴在地上舔舔自己的胖爪,一刻也不消停。
    蝶梦馆中的时光,静谧、美好。
    就在这时,一名五十六七岁的男子,走进了蝶梦馆。男子佝偻着腰,拄着一根赭黄色的粗藤手仗。
    见有人来,褚妙容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微笑着迎上前去,“客人,请问有什么心愿要实现吗?”
    男子服色普通,然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身上的衣料是非常高级的蜀锦,来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我要找一个人。”男人有气无力地说。
    林凭云的书房。
    林凭云一身胜雪白衣跽坐在乌漆长案后,他的对面,欢郎放下了一张柔软的蒲团。萧衍,也就是那名拄仗的男子,坐在了蒲团之上。
    “主人贵姓?”男子强提了一口气问林凭云。
    林凭云不卑不亢,“免贵,姓林。”
    “实不相瞒,”男子有气无力道,“朕乃当今天子,一年前,朕的太子在朕的寿辰宴上,无故失踪。一年中,朕派出无数人马各处寻找,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