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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下大祸了吧。
自己当初仓促结婚的原因一直被两家小心隐瞒,只有少数村民知晓。大哥连队的领导、战友不知从何处听说,专门派政工干部到县里、公/社大队和村里调查,还好被鲁主任和村支书耿大伯遮掩过去。
如今又发生这样的惨事,恐怕县上要派警察下来,纸包不住火对大哥提干将是致命打击。陆新月哪知,陆青峰因为她不光彩的死亡,不仅丢掉了提干机会,还被部队开除回家。
陆新月不愿再看自己死后的惨状,即使她被母亲和婶子们一番遮掩,青白的面门仍让她感觉寒气上升。于是想飘出房间,去看看被关押的韩磊。
结果她无论如何努力都离开不了自己身体周围五米远,只能无助的飘在堂屋里看母亲刘氏和李秋雁守着自己。
第二天,简易的灵堂已经搭起来。堂屋正中摆放着一块卸下来的门板,陆新月身着母亲刘氏亲手换上的寿衣,双手平放于身侧。
凌乱的头发被梳理整齐,扎成两根麻花辫垂在胸前。黑色的头绳,还有两朵纸扎的小白花,衬托着陆新月巴掌大的小脸透出幽幽白光。
长明灯点了起来,青气袅袅上升,在空旷的堂屋中萦绕不散。
“新月,我的女儿。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走吧,安心的走吧!”陆新月的母亲刘氏红肿着双眼,泪水肆流。
黄纸燃烧后残留点点猩红,李秋雁看着不散的青烟、摇曳的烛火感到背脊发凉。她陪着刘氏守了一夜,准备回房稍事休息。等会祭奠的人来了,她想走都走不了。
正想着托词怎么告诉刘氏,关山福派人来了,说韩磊关在民兵连部没有吃的、穿的,让家里给带点东西过去。
李秋雁整晚除了陪着刘氏点灯、烧纸,就反复思量着韩磊之前的认罪。见关连长派人来,也希望能和韩磊见上一面问个清楚。
韩俊也是一夜没睡,知道民兵连来人,说一声他也去。
在去连部的路上,李秋雁因为一夜没睡精神不济,雪后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歪歪扭扭步子自然不快。
韩俊本身体弱,又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如今还没想清楚该怎么面对韩磊,但是也知道拖不得。至少要问问,他给关连长说了什么。
凭着他们爹韩平与关山福过命的交情,他应该会帮自己的。
因为时间早,路上虽然走得慢却没碰见什么人。韩俊和李秋雁顺利的到达了连部。
一进门,关山福坐在办公桌后抽着烟卷,搪瓷烟缸里已经积满了烟灰。本来50多岁的人因为当兵和常年锻炼的缘故,身体矍铄面色红润,面相上只显出40岁出头的样子。没想一夜过去,白发散在黑发中异常醒目。双眼充血,望着韩俊的神色莫明难辨。
“关叔……”韩俊声音嘶哑,眼眶含泪。
关山福抬起头望着韩俊,这个自己当作儿子看待的小伙。韩俊长得像死去的大嫂,模样清秀,从小嘴就甜见到人就脆脆地喊“关叔、关婶”。他家那口子也是疼到心坎里,没少稀罕他。
而韩磊长相随了韩平,虽说不丑但也顶多五官端正而已,性子又有些憨直,没有韩俊那么讨喜。但这孩子是个心善的,无论家里偏心大哥还是受人欺负了,从没哭过鼻子。
都是好小伙,可能怨谁?陆家的姑娘虽不亲近,可也算看到大的,也是好的。哎,都是命!如果韩平大哥不是去得那么早,两个儿子怎么会到如今的地步。
关山福拍着韩俊的肩膀,说:“事情韩磊都说清楚了。你也不要怨恨他!我也知道你爹娘原来属意韩磊和陆新月在一起。如今阴差阳错……”关山福话音哽咽,叹气。“哎,不说了。你们去看看石头吧!”
关押韩磊的地方很简陋,是由民房改成的,曾经关押过的几乎都是政/治/犯。土胚墙刷着白漆,有不少炭笔涂写的词句,但都已经被污毁得辨不出本来模样。
透过木头窗棂,韩磊睡在稻草堆里,面朝墙看不清是否醒着。
“石头……”韩磊身上的绳索没了,也不见受伤的痕迹,但李秋雁看着他的背影生出一种死寂之感,仿佛面前的人早已死去没了呼吸。
韩俊泪水涌了出来,从关山福的话音里他听出来,韩磊没有改口,为自己担下了罪名。为什么他要那么说呢?人不是他杀的。“石头……”
韩磊听到呼喊,转过身站了起来。他没有走到窗边,反而藏进房间角落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哥,秋雁……你们来了。”韩磊语气平和、自然的打招呼,完全没有一个刚认罪的杀人犯的觉悟。
李秋雁听出了萧瑟,感觉到韩磊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她更加肯定陆新月不是他杀的。
“石头,我……”韩俊出声。
“哥,不用说了。我已经认罪。”韩磊走出阴影,抬头望着他的亲人,一个是大哥,一个是妻子。
“我……见色起意,新月抵死不从。然后我就用镰刀威胁,错手杀死了她。大哥听见声音赶到厨房,与我抓扯间沾上血迹受了轻伤。秋雁来的时候,新月已经死了。”韩磊盯着韩俊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昨天交代的时候,他面对关叔还讲得艰难磕绊,现在确是顺畅无比。
不等两人发问,韩磊转向李秋雁:“秋雁,对不起!我死了,国家会没收我们全部的财产。那些明面上的就让他们抄了吧。我想私底下的,你找个机会取出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