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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郑旱蓬不说话了。
    覃深的父亲覃忠勇是电力公司一名普普通通的工程师,两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当时覃深觉得不太对劲,向警方提出几个疑问,但都被打太极处理了。
    原因是车祸发生在新修的路,而那条路是新任镇长领导的项目,闹大了在公众眼里影响不太好。
    覃深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他妈,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爸爸是他的一切,他不想他走的不明不白,想了很多办法弄清真相,却都无用。
    最后听说是一位警察觉得这场车祸是不是意外都不应该对公众隐瞒,向巡视组反映了几句,引起当时的副组长吴沣西的注意,公安局才重视起来,重新调查了一番。
    虽然调查的结果仍然是普通车祸,那覃深也认了,至少不是稀里糊涂的车祸身亡就打发了他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意外得知,那个向巡视组反映的警察叫裴术,是津水派出所的所长。她因为说实话,还差点‘被车祸’。
    郑旱蓬点开手机相册,给覃深看了张照片:“看看喜不喜欢。这小姑娘是个幼师,挺乖顺的。”
    覃深不喜欢乖的:“有没有那种,动不动就打人的?”
    郑旱蓬瞪他一眼,没理他一贯叫人听不懂的话:“我跟人姑娘家里人约好了,你下午去给我见一面,记得给人留个好印象。”
    “这有点难。”
    “难什么?我把你照片一发,那姑娘就同意见面了。你只要不在见面的时候说些个稀奇古怪的话,留个好印象不难。”
    覃深的重点跟他想要表达的重点不太一样:“你怎么有我照片?”
    郑旱蓬理直气壮:“跟你要你不给,我还不会偷拍?”
    覃深有些无奈:“你干点正事……”
    郑旱蓬不光给他安排了相亲,还有工作:“贡山路那边一影楼要找你拍宣传照,八百块钱一天,我给你讨价还价到了一千二。”
    覃深更无奈了:“凭什么……”
    郑旱蓬说:“上次你过来帮我看店,是不是接待了个四、五十岁的女的?那影楼就是她开的。她说就要你,价钱好说。”
    覃深知道郑旱蓬作为他爸最好的朋友,把他当亲儿子,就怕他过不好。尤其在他爸去世之后,已经把他当成生活的重心了。可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他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他阻止了郑旱蓬可能会带来的第三个安排:“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看完了,走了。”
    他说完真走了,留下郑旱蓬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6】
    覃深不知道裴术放假了,第二天早上准时出现在派出所门口。
    荣放看见他,放下手头活儿出来,眼盯着他手里的乐扣碗,被里头不明但一看就好吃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姐没告诉你她放假了?”
    原来是放假了。覃深说:“没有。”
    荣放告诉他:“放三天。”
    覃深道声谢,准备离开。
    荣放眼看着好吃的离他越来越远……他以为他会客气一下,分给他点的,是他高估了自己作为一名人民警察受人爱戴的程度。
    覃深一口都给不了他,为了这顿饭,他把存钱罐都砸了,花了仅剩的二十多个钢镚,才做出这么点,他还不知道够不够裴术吃。
    荣放回到办公室,刚想跟胡奉先念叨两句这事儿,胡奉先先他一步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说:“快!”
    “什么?”
    胡奉先给他看自己刚收到的短信。
    荣放接过来一看,比胡奉先反应还大,扭头问他:“吴沣西车祸身亡?”
    胡奉先没答,他也不用答,短信上写的很明确了。
    *
    覃深去了裴术家,快到她们家小区附近时,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当他有这种感觉时,无论要发生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接下来他被一伙社会青年逼进了一条死胡同。
    打头的那个留了寸头,穿着倒是很正常,就是人有点不正常,劲劲儿的。
    覃深不着急说话,反正短时间内他也走不了。
    寸头从墙根捡起根拖把棍,比划两下,试了试手感,然后拎着它走到覃深跟前,歪着脖子,问他:“我说覃总,怎么着?手头还紧着呐?”
    应该是抱歉的话覃深却没用抱歉的口吻:“暂时是这样。”
    寸头朝后招了招手,立马有个跟班凑上来,只听他对那跟班说:“给咱们覃总点根烟。”
    跟班给覃深点了一根,递到他嘴边,覃深偏头躲了下。
    跟班脾气爆,直接给了覃深一巴掌:“给你脸了是吗?”
    覃深慢慢转回头来,满脸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