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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方知有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骇人,也不知道那可怖的目光落到夏若充满恳求的眼睛里就支离破碎。夏若的手有些凉,柔软但坚定地阻拦着他,他的怒火忽然哑了炮,闷成冲人刺鼻的硝烟聚在心腔里,胀得要爆炸,又抽疼。
    “好,我不去。”他用另一手拍了拍夏若手背,原本提起的脚重新踩回地面。
    他努力在对夏若笑,他想安抚夏若,但夏若并不觉得开心,她气愤、窘迫、难堪、委屈、恐惧、想要逃……
    “你不是花瓶,”方知有看着她说,似乎担心她听错了或没听懂,说得很慢,很有耐心,咬字清晰,“你不是。你很好,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他隔了几秒又重复道。
    时间和秩序在这一刻失控——一切都失控了。
    方知有并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如此仓促突兀地告白。
    夏若也没想过会听见这么一句话。
    她心里还没热起来,所有感官和神经却轰隆隆地同时运作,一霎让她想起了方知有片刻前的眼睛。
    双目像要喷火,熊熊燃烧不可浇灭,是夏若见过的方知有最愤怒最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该是那样的。
    他不该不震惊,不该一点惊讶都没有。
    夏若瑟缩地动了动手指,喉咙痒,有些艰难地发声,听起来竟意外地冷静:“……你知道了?”
    她用了一个问句,紧接着自己回答自己:“你知道了。”
    方知有没说话,他把手覆在夏若手背上,不让她抽走,不让她变凉,喊她:“夏若。”又说,“别怕,别慌,看我,看着我。”
    夏若做不出反应。
    方知有知道了。他知道了。
    她脑子里机械地旋转着这一个念头。
    第22章
    午饭草草结束。
    两人都有点食不知味,一锅鱼剩了半锅。也是扫码付款,方知有抢先付了,出去的时候走在夏若右侧,挡住别人的视线,也挡住夏若的余光。
    要走回师范大学门口时夏若突然在拐角停住了。
    恰好在一个树阴下,光从眼皮上照下来,她微微抬头,有所顾忌似的对上了方知有的目光,想问什么,却好像又觉得问什么都不对,以至于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方知有看得懂,但他不问,只说:“我不信那些。”
    字字有力,像一阵不容推辞的风将夏若额头吹得清明了些,背上的冷汗也有所感应一般退却。
    “不要胡思乱想,除了你是校花那句,其他的我都不信。”
    方知有静静微笑,说到“校花”两字时极其不符合外表气质地眨了眨眼。
    夏若被他这种别样生疏的插科打诨撬开一小块心防,胸中滞留不畅的气息缓缓松泛,只是语气仍是畏缩的,跟受了惊随时会拔腿跑掉的兔子没什么两样。她眼神颤颤地看方知有,问:“……为什么?也许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就是……那样的人。”
    中间那些词她不想说,那种诋毁和污蔑没必要经自己的口糟践自己。
    大概是表白了胆大了,方知有往前动一步而且还及时抓住夏若的手臂不让她退后。他说:“我信了啊,你是校花。”
    见夏若迷惑又愤愤地想瞪他,他道:“其他的为什么要信?你是什么样,我知道,我比他们都知道。”
    “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我们……”夏若下意识避开方知有的视线。
    “我喜欢你。”方知有打断。
    ……好家伙,现在流行一言不合就告白吗?
    虽然的确很有效。
    夏若忘了自己的论据了,只能听着方知有说。
    “你坚强,温柔,细心,照顾别人的情绪,”他嗓音平静,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手渐渐从夏若手臂下滑,不由分说地探入女生紧捏的手掌,阻止她继续折磨自己,“我认识的你很好,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不是你说的,我都不信。”
    如果可以,他希望夏若能亲口告诉他那些事的真相,因为这不仅意味着夏若接受他了解她的狼狈和委屈,接受他的靠近,也意味着夏若有途径倾诉,有机会放下。倾诉是解压的办法之一,也是对绝大多数人最有用的一种。
    上次在地铁站夏若说她没告诉家里人出来玩,方知有猜夏若应该也没告诉家人她在学校遭遇的事。
    他想做能让夏若敞开心扉毫无防备的那个人。
    夏若眼里起雾,掩饰一般上下合了合眼皮:“如果……如果你没有先认识我,在学校听到了那些话……你还会信我吗?”
    这无疑是胡搅蛮缠,世界没有如果,但人总喜欢“假设”“早知道”“如果”,对这种验证真心的游戏乐此不疲,既给对方挖坑,也常常不小心坑了自己。
    夏若现在脑袋不清楚,言行全是潜意识作祟,她想用这种方法逼方知有退缩,仿佛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告诉自己“我就是这么不好的一个人,他离开是应该的”,然后夜深人静时默默难过一周、一个月,或整个青春时代,晚年再遗憾地怀念。
    “没有如果,”方知有指尖点了点夏若手心,而后有些严肃道,“你有两个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