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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你也在那栋楼上兼职?”
    “嗯、嗯……”这是闲聊的话题,夏若顺着答,“我在二十楼,书法兴趣班,当教师助手。”
    “我在十七楼,也是教师助手,不过是数学。”方知有忽然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趣事,“上数学课的学生都愁眉苦脸,上书法课是不是更高兴?”
    方知有声音里的笑意让夏若脑里的弦一下崩直了,又很快松弛下来,变成一道慢悠悠起伏的波浪。夏若回想起书法课的状况:“也不是……也有很多小孩不喜欢写字,坐不住。”说完也笑,“有几个小朋友经常想偷懒,求我帮他们临几张。”
    方知有:“你帮了?”
    夏若睁大眼:“怎么会,我和他们的字不一样,会露馅的……”她下意识偏头,发现方知有淡淡地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来看她的。那道波浪好像被热化了,成了雾气飘上天,黏成一片松软的白云。
    夏若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老师也在,哪有机会。我可不想被扣钱。”
    方知有小幅度地点点头:“我也不会偷偷告诉他们小测验的答案。”
    男生表情是很为人师表的严肃正经,但眼里笑意闪闪烁烁,四目相对,夏若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大概会被小朋友归为童话里的“大反派”吧,坏哥哥和坏姐姐。
    空气中的舒适感缓缓流动,人的身体肌肉和心态思维逐渐松懈,不知不觉就不再在意周围是否沉默。
    夏若又吸一口奶茶,荔枝冻滑滑地进入口腔。
    “我们……这是第三次见?”方知有放下奶茶,忽然道。
    夏若差点被胶状物哽住喉咙。
    “……你记得啊。”她嚼完了,咽下去,才若无其事似的扬起一个笑,“还挺巧的。”
    茫茫人海中偶遇三次的缘分,的确很巧,放在哪个年代都不可多得。
    方知有的试探被印证,百分之五十的猜测成了百分之百的事实,他有点惊讶,但好像又不太惊讶。毕竟对他而言,“相似”其实约等于“相同”。问出口的那一刻他心里就已经预定了答案。
    “上次也抱歉,没认出你。”方知有敛下眼,随后和手一起抬起来,摇了摇奶茶,“碰杯吗?纪念我们正式认识。”
    夏若双手正好捧在杯壁上,闻言一愣,片刻后,朝另一个杯子的方向移动一点,杯口和杯口轻轻相撞,收回来了,又才迟一步回答:“嗯。”
    她脑子里运转的齿轮,遇上方知有总是有点迟钝、失灵,拖延着要比身体反应慢。
    但慢归慢,总归还是能思考出一些东西。
    “你说……你是脸盲,上次在咖啡厅你没认出我,那刚才……怎么又想起来了?”夏若想,既然他们算“认识”了,那她稍微问一下,好奇一下,应该可以被允许吧?但她还是微微垂头,仿佛害怕直接看见对方拒绝的表情。
    方知有没有拒绝,他将还剩三分之一的奶茶拿在手里,借助手指让它转一圈,又转回来。
    “我是先天性脸盲,遗传我爸。”
    他从一个听起来很远的过去开头,讲的内容和夏若的问题无关,又有关,夏若偏过一点头看他。
    “我们没法辨认人脸,所有人在我们眼里都是空白的。”方知有从不隐瞒自己脸盲的事实,即便他的脸盲不是网络上那种玩笑似的对不上人脸和姓名,而是真的病症,但他并不为此自卑,一部分得益于性格,另一部分应该归功于父母给予他的欢乐积极的家庭环境。
    小学、初中、高中,进入班级做自我介绍时他无一例外会在最后加上一句“我是脸盲”。小学会有同学借这点对他进行恶作剧,比如互换衣服误导他喊错人然后嬉笑着当一个笑话传遍全班,后来他们在小学毕业班会上也玩了这个游戏,他到现在还记得当他准确无误叫出所有人的名字时那些同学脸上夸张的惊讶、懊恼和为他欢呼的表情。
    之后年级升高,方知有认人越来越厉害,很少再被“骗”。到了高中,大概是同龄人都浸润了足够多的品德教育,没人再放肆地来跟他玩“你猜我是谁”,只有零星几个大胆地直接问他脸盲是什么感觉,方知有耐心回答,但遗憾的是,第一年他并没有交到比较要好的朋友。多数时候,他是个较为被动的人,其他人不进一步,他很少会主动往前——“独自”对他而言并不可怕,反而有时会更舒服。
    第二年文理分班后,唐西成为他后桌,觉得他稀奇,经常拉着他问一些类似于“你脸盲你还认识我”“你脸盲成绩还这么好”“脸盲的人都长得帅吗”的奇怪问题,一来二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熟悉成了一起吃午饭、周末约球的关系,顺带还有唐西同班的青梅竹马蒋颐雯,他们三个人成了好朋友。
    ——他和她也会成为朋友吗?
    方知有思绪忽然拐进岔路,目光移向侧面,猝不及防对上了夏若怔愣的双眼。那里面直白的惊讶和不安像一滴雨“啪嗒”一声落在了他心里,小小一点动静,是可以忽略的。但方知有顿了顿,说:“其实不要紧,只是认人比较麻烦。”
    第7章
    四五岁的时候,方知有觉得这个病很可怕,每个人的脸都一样,没有五官,声音混乱,一旦移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