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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透露出一丝心虚,“不过也有人可能是身体不太好才去练武术的,对吧?”他说完探过头来瞄一眼赵诗华,像是希望得到肯定般眨眨眼。
“分明就是你说的,我当时也在场,别给我假装‘贵人多忘事’。”徐佳美愤愤不平道,“还有,诗华的脚崴伤还不是你害的?”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不是每天都在道歉了吗?”邵一夫说罢又摆出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过来,“你下周的早餐想吃什么?”
赵诗华完全不明白邵一夫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脸马屁精的模样,明明之前他还想方设法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
可是她顾不上细想个中缘由——眼下自己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是因为正等着另一方的反应,而那个人至今为止却默不作声。
自从上次照片风波过后,她就一直尽量避免任何可能跟他的接触或交谈。赵诗华一直都想知道,却始终不敢去知道。
☆风之人与土之者 2
在赵诗华眼中,裴纳川跟卓思奇一样,都是出类拔萃之人。虽然说“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赵诗华却认为他们的出众各有不同。
卓思奇是那种特立独行的优秀,她所贯彻的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尽管显得孤僻,但在以学习为第一要务的中学时代,靠着优异的成绩护身,大家还是敬她三分。
不过赵诗华还是无法完全理解她的执着,她见同桌时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就仿佛是看到了初中的自己,多少有点不忍心。但每逢成绩单出来时,她就觉得这种担心是多余的,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
而裴纳川则属于那种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类型,学校或市里评选优秀学生,他绝对会上榜。不仅学习成绩好,待人处事也周到,几乎无可挑剔。
他既不像李修平那样顶着大智若愚同时又高处不胜寒的天才光环,也不像周信那样总把无聊当有趣,到处讲着不好笑的笑话。
明明出色却又平易近人,可赵诗华却隐约觉得裴纳川与他人之间还是隔着一面透明的玻璃。她曾经在家长会时意外地窥见这面玻璃的一丝裂缝,只是这道裂痕却在之后又被严丝合缝地黏合起来。
回教室的途中,话题不知怎地落到自己头上之后,果不其然又扯到了上次那张令她难堪的照片。裴纳川一开始并没有参与到讨论中,而是在边上听大家聊天。
赵诗华怕冷场,主动自嘲说自己以前长得挺凶神恶煞的,朱妙妍和徐佳美则异口同声地反驳说不对,一个说她像红孩儿,一个说她像哪吒,也不知是安慰还是在开玩笑。
走在两头的男生都不怎么出声,朱妙妍见场面冷清,便礼貌性地询问了一下他们的看法。
邵一夫不知为何突然变哑巴了,支吾其词,最后说相片删掉后就没印象了。裴纳川见三个女生的目光随后都投向自己,不解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我们在说诗华小学的表演,你上次不是也看到了那张照片吗?就在邵一夫的手机里。”
赵诗华到底在期待什么答案呢?是礼貌地反驳说“不会啊,挺好的”,尽管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敷衍;还是会站到另一边,忍不住笑道“小时候的模样的确挺古灵精怪的”……
她忽然又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宁愿梦境永远就停留在朦胧的雾霭中,永远都不苏醒。一想到这点,整个人顿时便慌乱不已,急得大声制止道:“还是别提那个了——”
只听见左侧传来沉静的声音,犹如石头扔进湖里,反而让傍晚显得更寂寥:“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别说了。”
那是一面单向透视玻璃,赵诗华可以清晰地看到裴纳川,对方却只能见到自身的镜像。
而曾经,赵诗华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被裴纳川看见的人。无论是在开学第一天昏暗的傍晚,她怎么都找不到所在班级时,还是在集体出游去爬山,她因为上厕所而差点掉队时,都是裴纳川第一个发现了她的缺席。
要不是裴纳川,自己大概就如同一滴水消失于大海般,无声无息,无踪无迹。她真的以为自己被人从茫茫人海中打捞了上来。
记得小学刚开始写作文,学到“写人”的主题时,开头总会用一句总结性的话语去描述文中的主角,例如“我的妈妈是一个很勤劳的人”“我的弟弟是一个很淘气的人”等等。
当时自己的同桌写的是“我的同桌赵诗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当然是指她拳头很厉害的意思了。
大家就像在贴标签做归类一样,仿佛编纂字典的人一般,开始给周围的人下定义。有人被归类为聪明,有人被归类为可爱,赵诗华因为习武的关系被归类为“勇敢”。
的确,小时候她还曾幼稚地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