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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同学的妈妈,那就不是陌生人了。
“在……上跳的时候……”怕阿姨向老师告状,赵诗华回答也支支吾吾的。
“你这样不行,肿得太厉害了,得去医院拍个片子。你爸爸妈妈呢?”阿姨扫了一眼四周,不见其他大人,便推断她是一个人回家的,“我跟你们老师说一声,让你爸妈过来接你。算了,要不我直接带你去医院吧?”说罢便牵起她的手,领着她朝老师走去。
赵诗华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就直接吓蒙了,再加上老师的“威胁”,她也顾不上疼痛,一边大叫着“我不要!”,一边甩开手拔腿就跑。
结果祸不单行,没跑出几米她就摔了大跟头,最后几乎是被阿姨押犯人一样地拖到了老师跟前。
后来发生的事情太过混乱,赵诗华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像个木偶似的被人牵过来拉过去的,直到最后上了夹板吊上点滴才回过神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个天昏地暗。疼只不过是次要原因,要是断了腿,以后练不成轻功,不能飞檐走壁才真叫人伤心。
当时沉浸在悲伤中的赵诗华完全不知道那位好心的阿姨是在何时离开的,她甚至都忘了那是关一夫的妈妈,仅仅只留下了阿姨是同班同学的妈妈这一模糊的印象而已。
如今,像是暴风雨下的景象被闪电所照亮,那个模糊的人影忽而又清晰了起来。邵阿姨不记得赵诗华曾经往她儿子身上泼过脏水,却记得那个小女孩在年幼无知时逞过的强。
赵诗华怔怔地盯着面前的邵阿姨,不知道应该继续装傻才好,还是直接承认了事。
一旁的邵一夫似乎脑袋也没有转过弯来,来回看着他妈妈跟赵诗华。
他们俩站在各自的家长边上愣了半天,只听见班主任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家长会马上要开始了,请各位同学先离开教室。”
由于家长会被安排到了周五下午的最后两节课,绝大多数学生都提前离校了。
毕竟在学校里干等着也无事可干,说不定会议结束后还会等来家长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倒不如早点撤离战场,跟好朋友出去逍遥快活一下,而剩下的人则分散到了图书馆、操场、食堂等地方。
因此今天的操场又热闹得像是备战校运会的那阵子,赵诗华不知怎地就晃到了附近,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空旷的地方能够让人想通一些问题,却没料到操场上乱哄哄的。
幸好看台上没什么人影,能坐下来吹吹风醒醒神,她现在的脑子就跟浆糊似的,再不搅搅,就彻底僵了。
甚至连手上的塑料袋,她也花了两三秒才回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走得太急,连书包都忘了背上,现在想发信息给徐佳美她们也没办法了。
赵诗华在看台靠里的位置上坐下来,深吸一口气以平复情绪,没有什么不是几块金灿灿的炸鸡块不能解决的——她正想这么宽慰自己时,却冷不防地瞥见通道的入口处冒出来一个眼熟的后脑勺。
赵诗华吓得整个人都蹦起来,四下看了看,却根本没有逃跑的路线,总不可能用轻功跳下去。
唉,这下连炸鸡也解决不了了,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切伪装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了,想做个好人还真是艰难。果然应了那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你跟过来干什么?”赵诗华看着对方朝自己走过来,无力地问道。
“你是……赵诗华?”这不是废话吗?邵一夫见赵诗华翻了个白眼,又连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是以前经常跟王子——班长叫王子什么来着?——一起玩的那个人?”
原来他不记得自己,却记得好看的王子童,这个看脸的世界可真是残酷。她一时不知道该庆幸自己长相普通不被记住,还是该悲叹容貌平凡使自己轻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赵诗华垂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大概是问心有愧,她总是无法长时间地直视邵一夫的眼睛。
偏偏邵一夫坦荡荡得跟个君子似的,眼神真诚得如同小孩子相信父母会在长大后把压岁钱给回自己一样。
“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叫关一夫,就是那个小胖子!”随即他似乎又想起什么,一边大步跨上台阶一边咋咋呼呼地叫道,“喔!难怪你开学的时候把我叫成了关一夫,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吧?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他就会直接冲上来掐住自己的脖子报仇雪恨。
赵诗华的身子不禁向后挪了挪,抬头看去,不知是日光的映照还是别的原因,她竟然发现对方的眼里像是在闪烁着光芒。
赵诗华一时感到疑惑不解,想了一下,猜测他应该是气得两眼冒火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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