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把暖气打开。”
    “不冷。”
    她一只手垂在窗棱上，程应第一次发觉她的手很小，虽然小，但手指并不短，指甲处涂着姜黄色的指甲油，在这夜晚里，更衬的她一双手白皙。
    他站近几分，胳膊搭在副驾驶车窗上，微弯下身子说：“今晚过得怎么样？”
    他突然凑近，似乎连带着他身上的暖意都能感受到几分，顾宁心跳如雷，但还是面不改色，说：“挺好的，我玩得很开心，谢谢。”
    程应低眸看她，顾宁抿着唇，因为先前吃过火锅，此刻她的唇殷红似花。过了会儿，他突然慢慢低下身子，顾宁身体微僵，睫毛微颤。然而直到他的视线与她的平视，他盯着她的眼，轻轻笑了声，说：“放心，我目前不会对你做什么？”
    有点吊儿郎当，透着几分轻浮，但不令人反感，分寸拿捏得恰如其分。
    顾宁抬眼看他。
    程应慢慢站直了身体，最后抽了两口烟，偏头将烟弹入垃圾桶里，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
    车门被撞上，顾宁收回了心神，但仍旧看着窗外。
    车子一路行驶出去，顾宁动了下，后背的棉服磨蹭到椅背上，发出窸窣声响。
    恰好遇上红灯，程应凝视了她一会儿，说：“生气了？”
    顾宁摇头：“没。”
    红灯转绿，车子又开了出去。
    直到车子停在酒店楼下，程应送她上去。这会电梯里不再只有两人，相比上次的空荡，这次倒稍显逼仄。
    十几秒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放缓，拉长。
    嘀的一声响。
    电梯门缓缓洞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电梯，直到房间门口，顾宁从包里掏出房卡，程应说：“我就不进去了。”
    顾宁轻轻嗯了声。
    程应：“早点休息，明天来接你去机场。”
    顾宁点头，她拿房卡刷了下感应门，门应声而开。她手刚搭上门把，忽听程应叫她：“顾宁，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这话没头没尾，顾宁仔细一想，明白他的意思。
    他大概是问，她是不是懂得他在追她？
    顾宁回到房间，躺在沙发上。
    脸还有点热，她拿着手机，像找人聊天。她不是没被人追过，但不得不承认，程应似乎在这方面很有手段。
    顾宁想，他以前追别人，是不是也这般。
    她握着手机，发了会呆，过会又从沙发爬起来，到洗手间洗漱。
    洗完澡，她把不需要再用的东西都放入行李箱，只留了化妆袋在茶几上。
    程应送完顾宁，开车回到酒店。
    他从电梯里出来，看着手机，往房间的方向走。接到了个电话，是这次单人赛主办方的电话。
    程应聊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看着手机，打算给顾宁拨个电话，看了眼时间，估计都睡下了，他将手机揣回兜里。
    因为惦记着航班，顾宁不到七点便醒来，她起床到洗手间洗漱，化妆。
    一切收拾妥当，程应来敲门。
    真是巧。
    顾宁去开门，程应站在门外，她说：“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顾宁折身去拿行李箱，程应跟进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停顿片刻，说：“我还得再耽搁一点天，先送你去机场？”
    “是在这边还有事？”顾宁问。
    “对。”程应笑了声，无奈道，“没法推脱。”
    “OK。”
    顾宁稍稍有点失落，但没显露出来。
    两人乘坐电梯下楼，顾宁去办退房手续。
    今天倒没再下雪，昨夜的积雪已消融不少，路边晕一摊浅浅的积水，白色褪去，露出大道原本的灰色模样。
    程应将买好的早餐递给她，顺便说了句：“咖啡，可以？”
    顾宁唔了声，说：“可以。”
    车子一路往前驶，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顾宁下车，程应绕到后备厢，替她取下行李。
    顾宁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说：“我进去了？”
    程应点点头，想了想，又说：“我送你进去。”
    “我不是小孩子。”
    “不让送？”程应盯着她的眼。
    顾宁脸微烫。
    两人进入机场，顾宁取了机票，便准备过安检。
    顾宁：“我要进去了？”
    程应一手插在兜里，点了两下头。
    顾宁抿了下嘴角，正准备走，又听程应叫她，顾宁回头，他举了举手中的手机，说：“回去联系。”
    顾宁唇角微弯：“嗯，回去联系。”
    来时，是两人来。走，却是一个人走。
    顾宁坐在位置上，说不失落是假的。她轻轻叹了口气，飞机还未起飞。
    手机来嘀的一声响，程应发来的微信。
    [告诉我，有没有生气？]
    顾宁握着手机，想了想，给他拨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彼此间是漫长的的静谧，但又有点儿不一样。
    不是尴尬，也不是沉闷，有点儿暧昧，有点什么要呼之欲出。
    他很聪明，没追问她打电话的原因，她不开口，他也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