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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没什么大事,不然可要吓死我了!”
兰亭亭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念着,不觉得烦,反而心底像是被一汪深谭涌入,这种情绪占满了她体内的每一个角落,甚至仍不够它舒展,又从眼睛中漾了出来。
“你,你哭啥子啊!”妇人连忙那袖子摸了摸她的脸,眼眶也不自觉得变得湿润起来,“你这孩子就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头,啥话也不同我说,不说我哪里猜得到你想要什么……”
“娘。”兰亭亭看着她,轻轻的开口,一个短小的音阶,却被她说得发了颤。
妇人抿了抿嘴,眼泪也几乎要夺眶而出,她应着,又摸了摸兰亭亭的脸,“回家了,没事了!”
她揽过了兰亭亭的肩膀,站起身来抱着她。兰亭亭靠在她的怀里,感受到了多少年未有过的温暖,心中五味杂陈,她哭得停不下来,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情绪都抒发出来。
屋外,成云开站在树下听着她放肆的哭声,抿唇笑了笑,抬头看了看正当空的红日,又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间。
兰亭亭这一哭,便哭了半个时辰,哭到最后人都有些发懵,却扔在抽着鼻子。
妇人在旁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都多久没有跟我这么亲密了,真好,像是回到了你小的时候。那时候你多活泼开朗啊,什么事都喜欢跟我说。”
她见兰亭亭发懵的模样,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孩子,再睡会吧。”
兰亭亭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受用的躺回了床上,见妇人起身,她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道,“可以等一会再走吗?”
妇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是去给你拿水喝。”
喝过了水,她轻轻的闭上了眼,侧过身子朝着墙,感受着阿兰的母亲在她背后的轻拍,眼泪又默默地流了出来。
她又做了一个梦,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已经许久未曾睡过这样的安稳觉了。
一觉便睡到了天黑。
兰亭亭恍惚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并不熟悉的天花板,猛得起了床。
她仔细回想着白天自己的一系列举动,负罪感油然而生,那是阿兰的母亲,她这样霸占着她的身体,享受着原本属于她的宠爱和亲情又算什么?
她看了看饭桌上给她夹菜的阿兰母亲,笑得有些勉强,却被后者理解为了因下午的痛哭而尴尬的神情。
“别想了,快吃吧,菜都要凉了。”阿兰母亲笑着又给她夹了菜,“回家了就好好休息。”
饭桌上有六个人,除了阿兰的父母和成云开,还有两个年轻人,长相普通,属于扔在人群中也很难认出来的那种,但兰亭亭却一眼便看出了他们是谁。
在山上随成云开一同来救她的便是这两个人。这是她的救命恩人。
阿兰的母亲向她介绍了这两个陌生人的来历,说是张朝贵刀铺里的学徒,在她不在的时候,经常帮衬着他们家的生意。兰亭亭看了眼成云开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看到了他身后翘起来的狐狸尾巴,招摇得很。
“你没事去惹那些个山匪作甚?”一旁闷头吃饭的张朝贵终于听不下去她们母女二人的寒暄,直奔主题道。
兰亭亭被噎了一下,咳了两声,接过成云开递来的水,正要开口,却听成云开从容道,“皇上命我们二人来泉州调查山匪之事,原本我应当提前做好接应,却不曾想路上耽搁了一日,这才让阿兰以身犯险,皆是我的错,请伯父伯母不要怪罪阿兰。”
兰亭亭一边喝着水,一边暗暗腹诽成云开张口就来的本事,这一副正人君子的虔诚模样,再加上比她重得多的伤,任谁也不好意思再借此责怪他了。
张朝贵果然没多说什么,转而对阿兰的母亲道,“去把咱家那只老母鸡给杀了,炖个鸡汤再。”
阿兰母亲惊讶的回道,“你疯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哪有吃一半饭才杀鸡的?早干嘛去了!”
在阿兰母亲的反驳声中,兰亭亭连忙劝架道,“明天,明天再吃也来得及,成云开的伤还且养着呢,我们不会这么快走的,对吧?”说罢,对成云开使着眼色。后者从谏如流地点了点头。
阿兰母亲果然停了下来,侧头又给张朝贵使了使眼色,带笑道,“这姑娘嫁人了就是不一样,都会跟夫君使眼色了。”
刚说到一半,兰亭亭猛地被饭粒呛到,咳得满脸通红,她边咳边瞪着成云开,她特意将嫁人一事的信件拦截在了京城驿站,生怕阿兰的父母知晓,他们此刻又如何会得知?
似是从她的神情中看懂了她的质问,成云开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露出了真诚的笑容道,“你睡了三天,伯父伯母问我是谁,我便如实相告了。想来是我的过错,寄来泉州的信件不知怎的竟然没有送达,拐走了二老的女儿,理应有所惩罚。”
说罢,举起酒杯便一饮而尽。见成云开仍要再倒,她连忙将他的手按住,“你那么重的伤,不要命了?”
阿兰母亲也连忙道,“哎,好孩子不必这样,有如此才貌双全的姑爷,我们开心还来不及,过去阿兰总是往镇子里跑,我们还生怕她跟学堂里的先生有什么往来。我们是小户人家,攀不上那些个世家。”
见成云开脸色有些不好,她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