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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

      ***
    陆漾的床还不算太窄,两个人睡还是睡得下的。她本来还打算保持清醒,防止自己在梦里翻身把阮总推下去,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阮总在身边的缘故,她睡得很沉。
    第二天早上睁眼,阮总已经走了。
    果然阮总这几天还是很忙的吧陆漾对自己说道,然后照常洗漱、换衣服、挤地铁上班。
    我不失落,一点失落也没有,阮总本来就忙。陆漾这样想着,唯一一点宽慰,是她的眼眶可算是消了肿,她不必顶着一脸哭相去上班。
    没想到刚到公司,就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正在办公室门口等她。
    陆漾一阵惊喜,趁着自己来得早,走廊里还不是人来人往的,一路小跑狂奔过去,一下子就挂在了阮玉烟身上。
    阮玉烟怕她掉下去,赶紧用手抱住了。
    您怎么来了?
    陆漾还以为阮总最近都在出外勤,不会到公司来的。
    我说过要陪你,阮玉烟嗅着她耳朵上的清香,小声轻笑道,高兴么?
    其实阮玉烟老早就过来了。阮玉烟心想,既然昨晚陆漾不让开灯,那就是不想让我看见她哭得眼圈浮肿的样子。如果今早起来她的眼圈还是肿的,那肯定仍然是不愿意被我看见的了。
    那还不如早点到公司等着,看陆漾没事再过来找她。
    陆漾忽然想到了什么,脸颊羞红地点了点头,又忸怩地将唇凑到阮玉烟耳边:阮、阮总?
    怎么吞吞吐吐的?
    阮玉烟低眉问道。
    陆漾又忸怩了一阵,才用细小如丝的声音说道:您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再吻我一下
    阮玉烟微怔,旋即温柔一笑:你喜欢?
    陆漾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会觉得很开心。
    本来陆漾觉得特别不好意思,甚至连羞耻心都被激发了出来,所以才要用choker遮着吻痕。但是自从上次母亲来闹事之后,她就想明白了:和阮总亲吻又有什么不可?和对自己有心的人亲密接触,这没什么可耻的。
    该羞耻的从来都不是真心交付的人。
    明明是陆漾提的要求,阮总的脸却也红起来,一言不发地将她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用脊背把门给顶上。
    阮总,阮总
    陆漾的脑袋伏在她的肩头,一声一声地唤着她,像是晚风吹动野火,吹得阮玉烟心底燎燎不已。
    陆漾被她放倒在沙发上。
    紧接着,阮玉烟跨上来,双腿骑住了陆漾的腰肢。
    陆漾到底是年纪小,哪里都软乎乎的,腰身虽然很细,但也有小肚子,手感像果冻一样。
    阮总别再掐我肚子了!
    陆漾又气又笑地禁止阮总的爱不释手行为,也就是在这时候,阮总垂眸吻住了她的唇,将她的情绪都轻轻含在口中。
    就像偷腥的小猫,陆漾贪恋地没有躲开,却也半推半就地小声道:您轻点,待会儿还有会要开会唔
    阮玉烟咬住了她的唇,也咬住了她的一切借口。
    向来笔挺的西装都蹭皱了,暧昧的压痕像花枝一样,蜿蜒地盛开来阮总的袖口,又像是撕裂斯文西装的一道裂痕,有灼热的心火从这道痕中透出来。
    间隙,阮玉烟粗喘着气,与陆漾额头相抵:开心了么?
    陆漾连耳根都红得滴血,没有说话,但当她将脑袋靠在阮玉烟身上时一切就已经明了。
    她摸着自己的嘴巴,有点埋怨:待会儿开会可怎么办?
    你可以不去,阮玉烟低声笑道,有什么通知,我晚上回家传达给你就好。
    大坏蛋!
    陆漾咬着下唇,半嗔半笑。
    唉,怎么会有小鹿这么可爱的人阮玉烟在心中无奈,心说我这辈子就算是栽在她手里了。
    陆漾也察觉到她在凝望自己,不由得羞臊起来,双臂抱膝地窝在沙发里,将脸微微转过去。
    半晌,只听阮玉烟笑着轻叹一声,就去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西装了。
    她刚熨的衣摆已经褶皱起来,右臂的袖口拉到手肘之上,露出小臂上那道苍劲的疤。疤痕周围,是一用力就会挺起的青筋。
    此时此刻,西装不是西装,而是囚禁野兽的笼子套在阮玉烟的身上。
    看着被压皱的西装,陆漾有点过意不去:阮总,晚上我给您熨。
    不料话音刚落,阮玉烟还没回答,就听见办公室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阮玉烟,你在里面吗?
    阮玉烟和陆漾对视一眼。
    是秦东林。
    他来干什么?阮玉烟示意陆漾噤声,本来想装作不在,转念又一想:秦东林来肯定是有事,而且多半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不行,还是得见一见。可要是被他撞见陆漾现在这副样子
    办公室里又没有衣柜这种大柜子,根本无处藏人。
    陆漾紧张起来,阮玉烟却镇定地道:躲到那里去。
    门外的秦东林还没走:我知道你在里面,怎么不开门?唉,有些人看着道貌岸然的,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在搞什么勾当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就被猛然推开,差点拍到他脸上。
    你!
    秦东林的脸色当时就难看起来。
    但阮玉烟的脸色比他更难看,所以秦东林怂了。
    被亲女儿吓成这样,真是窝囊。秦东林在心里叫嚣,心说你等着吧,有人亲眼看见你和那个陆漾进屋了,我就要当众揭穿你俩的那些丑事。
    这样想着,秦东林又得意起来:不请我进去吗?难道就在这儿站着说话?
    他笃定阮玉烟不会让自己进去。
    然而出乎意料,阮玉烟冷着脸侧身,让出进门的地方:进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死贱人,怎么说话呢?秦东林恨得咬牙切齿,冷笑一声,霍然闯进办公室
    屋里并没有陆漾,甚至除了他和阮玉烟,连第三个人都没有。
    秦东林傻在当场: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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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秦东林本来气势汹汹地过来捉奸,结果现在一看就傻了眼,整个办公室里面空荡荡的,哪有人啊?
    他甚至怀疑是那个线人和阮玉烟联手捉弄自己,故意让自己出丑。
    毕竟像秦东林这种人,就算出了事也只会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根本不会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可耻。
    阮玉烟却还是那副淡然非笑的样子,让秦东林恨不得把她嘴角那抹嘲讽撕碎。
    恼羞成怒罢了。
    秦总既然有事,那就进去说。
    阮玉烟还很有礼貌地微微俯下身去,请他进办公室。
    他冷冷地瞪了阮玉烟一眼,用鼻子用力地哼了一声,还是进了办公室。
    要是现在走了,岂不是暴露了他来就是为了捉奸的目的,更让自己显得难堪。
    秦东林只能硬着头皮在沙发上坐了,心底已经把阮玉烟给碾压了千百回。
    但是没有办法,他面子上还必须和阮玉烟保持和平。阮玉烟现在在公司比他可得人心多了,要是没有理由地把她赶走,他可真怕ctm会变成一个空架子,没有油水让他吸了。
    所以他才格外留意阮玉烟的动作,想抓到把柄。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却扑了个空,到头来尴尬的还是他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太奇怪了。要是线人没有说谎,那陆漾到底藏到哪里去了呢?这里是高层,总不可能从窗户翻走了。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
    太诡异了。秦东林看着阮玉烟的表情,居然觉得连她的笑容看起来都像是妖女。
    阮玉烟不紧不慢,甚至还给秦东林泡了杯茶,大有让他不要着急慢慢说的架势。
    这越发让秦东林摸不着头脑了。
    有什么事?
    阮玉烟似笑非笑地觑着秦东林的双眼,目光和语气里都没有一丝温度,冷得让人发寒。
    她让秦东林在沙发上坐了,自己则来到与沙发相对的办公桌后坐下。
    双膝刚放在办公桌之下,就感觉到一双温暖柔软的小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腿,然后慌乱无措地赶紧躲开。
    阮玉烟不禁心中好笑:也是难为这只小鹿了。
    躲在办公桌后面的陆漾简直要因为心跳太快而猝死了。
    办公室里没有能装得下人的柜子,她没地方藏。紧急之间,阮玉烟示意她藏到这里。
    办公桌上面是桌面,桌面之下则是在两侧支撑着的两个小柜。因为是ctm统一配置的资产,办公桌朝外的那一面同样有实木的木板,上面贴着ctm的logo和公司全称。
    而办公桌朝里的这一面,就是给坐的人放腿用的,所以两个小柜子之间是空的。
    陆漾仗着自己身量纤小,就躲在了这里,好歹躲得还算严实。
    可是当阮玉烟坐在这里的时候,她差点就慌神磕了脑袋:阮总穿着西裤的一双长腿就在她脸颊两侧,将她整个人夹在两腿之间。虽然西裤挺长的,但下面还是露出了一截脚腕。
    脚腕上的肌肤白皙柔嫩,感觉碰一下就能留下一道红痕。
    阮总身上的暗香与体温悄然袭来,把陆漾裹挟在中间,诱惑得她连呼吸都难以克制地粗重了起来。
    但她还必须紧紧捂住口鼻,防止自己的声息被秦东林听见。
    这他妈就是偷情的刺激吧?陆漾几乎要流鼻血了,这也太刺激了。
    她在这儿方寸大乱,滚烫的鼻息扑在阮总的膝头,坐在她身前的阮总还能再这样的情况下面不改色:秦总有事直说,待会儿我还有会。
    秦东林心说这女的可真是阴险,心机太深了。他没喝茶水,只是端着杯子沉吟道:嗯没、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关于视幻的事。
    视幻美术,一听到这个名字,阮玉烟就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他接下来的话还没开口,阮玉烟就知道他想问什么:陆漾的所作所为是我授意,也是我在保护她。有什么事,让吕玮来找我。
    桌子底下的陆漾怔住了。
    她做的那些事情完全是自己一时兴起,现在想来,确实有很多地方都太莽撞了,当时阮总也生了她的气。
    可是现在面对秦东林,阮总居然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一边,甚至还挡在她前面,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阮总陆漾鼻子一酸,又赶紧捂住嘴巴不许自己出声。
    秦东林也怔住了,但不是感动的,而是气的。
    他本来还打了一大堆腹稿,正琢磨着怎么威胁阮玉烟,让她觉得被吕玮记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没想到这女人上来先一顿抢白,根本不怕他。
    他妈的,这个阮玉烟真是秦东林气得脸色煞白,这下连临时想出来的话题也没有用了,无话可说,只能怒然拂袖而去。
    但这是在阮玉烟的办公室,他能不能走,还要听阮玉烟的。
    秦东林刚走到门口,就听阮玉烟在背后冷冷地说道:以后,不要再打陆漾的主意了。
    那个语气仿佛架在他后颈的一把剑,只要他稍有不从,就要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秦东林只能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终于离开了办公室。
    这话听得陆漾心里一阵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小到大,哪有人这样维护过她?别说是上次像母亲那样打伤她了,就算是秦东林这种损害清誉、不伤害肉体的行为,阮总也不允许有一丝一毫。
    陆漾差点抱着阮玉烟的腿哭。
    正在嘤嘤嘤的时候,送走了秦东林的阮玉烟蓦然俯下身来,朝缩在桌下的小鹿道:出来吧。
    没想到小鹿一下子扑到自己怀里,嘴巴都快啃到她肩头的衣服了:呜呜呜阮总您就是上天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小鹿给我的评价还挺高的。阮玉烟浅浅一笑,抱住陆漾:吃你的住你的,哪有这样的生日礼物?我还是好好想想,再送你一件其他的礼物吧。
    陆漾破涕为笑,趴在阮总怀里歪着头问道:吃我的住我的,那能怎么办呢?谁让某位总裁自理能力堪忧,连厨房都给炸了呢?
    阮玉烟故作愠怒,板着脸道:敢嘲笑老板?
    陆漾吐了吐舌尖:唉,自己连个房子都没有,还要给人家买礼物,我真是太感动了。
    阮玉烟气笑了,淡然地勾起唇角,凑到她耳畔悄声道:这么不老实,是不是刚才吻得太轻?
    陆漾的脸一下子爆红,在阮总肩上打了一下,转过脸去不理她了。
    待会儿还要开会呢,阮总太坏了,反正这吻痕不在她身上是吧?
    阮玉烟抿唇笑了,正要说话,却听手机响了起来。本来想当场就接的,不料一看来电显示,是厉白月打来的。
    她打来电话,阮玉烟莫名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陆漾,我出去接个电话。
    阮玉烟轻声道,还观察着陆漾的神情,看她有没有不高兴。
    陆漾还以为她是有什么生意要谈,就点点头:您去吧。
    我家小鹿就是懂事,一点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阮玉烟在心中感慨,又想起陆漾的那种生活环境,只怕从童年就没有任性的资格,从小就被迫要懂事吧。
    想到这里,又有些心疼。
    陆漾忽然感觉被阮总摸了一下脑袋,再抬头时,阮总已经把手收了回去,出去接电话了。
    陆漾眨巴眨巴眼睛,回过头来,目光不自知地落在电脑旁边的台历上。
    刚才她害羞转过脸的时候,角度正好对着这个台历。当时她就看见了台历的备忘录里好像写了一串数字,格式看着像是日期,但是没看清楚,不知道是什么数字。
    而且这串数字还用红笔圈了起来,大概对阮总很重要。
    是不是阮总的生日啊?陆漾心说阮总知道我的生日,那我也得知道阮总的生日才好礼尚往来呀。可是又一想,生日这种东西不用特意标出来提醒吧,又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