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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记》的作者忽然在男女主番外早已全部完结两个月的情况下更新了一篇番外。
不长,只有四千字,章节名叫“恨相逢”,括号属于男二,后面一排小字——
白日碧野长空下,恰逢花月恰乘风。
时间线在正文开篇之前,讲谢疏和他的“未婚妻”的故事。
未婚妻叫“姜芋”。
“姜芋”原本是山村里一户农家的女儿,从小不受父母喜爱,动辄打骂,又因为弟弟年幼还需要人照顾,婚事被硬生生拖到了二十岁,二十岁一过,父母背着她跟县官签了婚契,十两就把她卖了,而且是断绝关系再无往来不管死活的卖法。那县官平时作恶乡里、风流在外,家中一妻六妾,青楼里还包了不少相好,据说在床上行那事时甚至有些折磨人的怪癖。
姜芋不小心在夜里听见了父母谈论,再也不想忍受这种生活,连夜收拾包袱跑了。
只是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盘缠也有限,五天赶到了二十里外的郦城就是极限,去城里找工没人要,一念之下用最后的几枚铜板买了粗绳一根,失魂落魄到了城郊外一处偏僻的树下准备上吊自杀。
她没死成,绳子刚扔上去,还没来得及打结,人就被一个球砸到地上,绳子也跟着落进了草丛间。
这就是前因。
随后谢疏将姜芋带回了谢府,好生照料至姜芋伤好,姜芋不想再回家,就用央求谢疏收留自己做丫鬟,谢疏同意了,但不是因为那一纸承诺,而是因为这段时间一来二去,他对姜芋产生了好感。
大部分是我知道的,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
原来第二天谢疏缺席的那顿药就是去听谢大人和李元鸣说我的来历去了。
谢疏也没有对他们隐瞒我说的“知道你家的秘密”的事,但他们将信将疑,选择了静观其变。
还有那天我拿着“保证书”去找谢疏,他和李元鸣也是在争吵关于我的事。李元鸣身份敏感而隐秘,在我到谢府之前从未暴露,那几天他们却陆续发现有人在暗中跟踪、夜探谢府,李元鸣和谢疏还分别遭到了几次偷袭,于是李元鸣怀疑是我这个“卧底”泄的密,毕竟除了皇帝和他们几个当事人,没人知道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从小被送到了哪个旮沓角自生自灭。
但谢疏不让李元鸣把我抓起来或赶走,他说相信我。
以及霓裳会上谢疏的灯,原来丞相大人的手工活儿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做废了五六盏才挑出来最后那一盏。
然后谁也没料到,霓裳会会失火。
那些刺客不是冲李元鸣一个人去的,而是冲着和李元鸣有关的所有人,谢疏、谢大人夫妇、还有我,他们想把所有人一网打尽。谢疏和李元鸣当时太年轻,城府、势力都不足以和朝堂上其他虎视眈眈早有预谋的老官们比,手上培养的那么一丁点势力全留在了谢府,以至于起火时没有多余的人手可用,等谢府彻底安全了才分出一拨上街救援。
等事故平息,“我”早就凉了。
谢疏抓了四五个郎中来,郎中们能给谢疏父母治擦伤,能给谢疏和李元鸣治烫伤,面对一具箭入心脏半寸多时的弱女子只是纷纷束手无策。
谢疏扣着人不让走,僵持了两天一夜,听见李元鸣来告诉他,抓到的刺客交待主谋是朝中某个皇子的党羽,他才像忽然清醒过来,给了钱放郎中离开,然后把自己和我关在一间屋子里枯坐了一夜。
那一夜谢疏断断续续说了些话,我都没听到,也不能给他回复。
“姜芋,你醒醒吧?”谢疏跪坐在床边,手轻轻整理好姑娘微乱的鬓发,“你醒过来,我保证不会逼你喝药了……药里多加两勺蜂蜜好不好?”
他牵着已经无力再回握他的手抵在额头上,“姜芋,你在的字还待练,你在那张纸上写的内容我看不懂,你起来亲口跟我说一遍吧?我一定答应……”
“你不是许愿想嫁给我吗?我的承诺有效的……阿芋,你若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未婚夫妻……”
“阿芋……”
“阿芋。”
谢疏叫了很多遍我的名字,甚至是更亲密的称呼,可是现在我只能这样隔着手机和屏幕和文字叫他:“谢疏……”
你别哭。
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我已经哭了。
夜晚之后太阳升起,谢疏在破晓时打开了房门,又轻轻关上。他神色平静从容,似乎根本没有经历过两天两夜的惊慌失措,又似乎今日之前的他已经隔了半辈子那么远,不可诉、不可忆、不可追。
他手负在身后,一步一步穿过小院回廊,叩响了李元鸣的屋子。
李元鸣睡意惺忪面带憔悴地出来。
谢疏唇角带了一点笑,问:“殿下,你想要那个位子吗?”
在姜芋死之前,谢疏对于皇位之争是没什么兴趣的,他和李元鸣一起长大,当李元鸣是亲弟弟,所以愿意帮助李元鸣暗中培养自己的力量,只为了将来他们至少能有自保的底气。
但姜芋死后,谢疏明白了自保是多么无用而懦弱,要活着,要护着关心在意的所有人,只能争。
你死我亡,没有退路。
李元鸣经此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