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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

      都全是苦味,泡得发烂发皱再也洗不掉的那种。
    太郁闷了。
    而且有些抱歉,这衣裳本就是昨晚谢疏大方差人送来的,既不是我自己的,我也赔不起。
    谢疏走在我旁边,目测一米八个子大概是放缓了脚步才能和我走在同一排,忽然道:“姜姑娘,一会儿买完糕点,我们再去成衣铺看看可好?昨日我思虑不周,想来只有两身衣裙定然不够,胭脂水粉也可以买一些……”
    这话其实讲得很有水平,也充分展现了谢疏的温柔体贴和耐心细致,但我听着无端就从这安抚中觉出一点笨拙。
    我眼也不眨地看谢疏,谢疏很坦然似地跟我对视了片刻,而后目光就有些闪躲地偏向了路前方。
    十八的少年人,时而稳重不可测,时而直白得一眼就容易看穿,身上有一些长辈和环境要求的深沉气度,眼睛里却还免不了泄露一点青涩无措的真诚心思。
    这样的谢疏和书里写的几年后的谢疏不同,又很相似。
    区别在于,以后的谢疏能不动声色地将情绪全部掩下,留给别人一派泰然的难以捉摸,而现在的谢疏还不够老练,还没有经历足够的世事变故,是一块光泽可窥、却尚未雕琢完全的玉,上面有些棱角还锐利、鲜活,在白日下灼目亮眼——
    没那么死气沉沉。
    对,我觉得后来书里的谢疏有些死气沉沉。
    他帮李元鸣登上帝位,眼光毒辣,手段果决,远筹帷幄千里之远,从这些来看,他当然是有冲劲、有血性,甚至可以说是野心勃勃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但他失去了自己的“心”。
    好比美玉无瑕,剖开才发现内里成空。
    谢疏为李元鸣尽心竭力谋帝位,虽是出于自愿,却不能算是他自己的渴望和念想;他将父母送去乡下避祸,希望长辈百岁平安,是一种孝和爱,也谈不上是梦想心愿。
    就连李元鸣当上皇帝之后,他一生鞠躬尽瘁,推新政革贪官,也只是为国为民为天下,唯独没做什么是为了他自己。
    他近乎于无欲无求了,如果不是亲友俱在,并非孑然一身,也许连呼吸的本能都会被他主动扼制——
    就像一具行将就木的空壳。
    这是不正常的。
    经过这一两天的相处,虽然时间有些短,但不妨碍我看出来,谢疏本来不该变成那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谢疏的未婚妻知不知道,在她死后,谢疏会永远丢失了现在眼里这样的神采呢?
    我想起我还没回答谢疏,扬出一抹笑来,随口道:“好,多谢谢公子了。”
    “姑娘不必多礼。”谢疏听到答复,微微提起的心放下一点,莫名握紧了的拳也逐渐松开。
    我没注意到谢疏在刹那间勾起又压下的唇角,因为我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没头没脑地琢磨着谢疏的未婚妻会是什么样的。
    杏眼柳叶眉?到谢疏肩膀高吗?喜欢什么颜色、什么口味,会不会画画或者做饭?还是会些别的什么?
    我想像不出来那应该是个怎样的姑娘。
    好像不论如何搭配,都总是差一点,即便十全十美也似乎有些美中不足。
    “姜姑娘,尝尝这个?”
    我回过神,看见谢疏手里拿了一袋油纸包的酥糖,里头一个个又圆又白又胖,十分讨喜好吃的样子。
    我尝了一个,然后从小桃手里拿过手绢擦了擦指尖,含糊道:“不够甜。”其实甜得有点发腻了,但我心里浪涛汹涌,乃至于快要翻江倒海,所以不够,不够盖住那些扰乱我平静的东西。
    谢疏愣了愣,然后一笑,将剩余的递给小桃,又对我道:“那我们再去前面几家看看。”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原本想落后谢疏半步,无奈谢疏每一步都像掐好了距离,堪堪落在我身边,我看不成他的背景,就只好垂下一点头看地面。
    我醒悟过来我刚才大概魔怔了。
    就像糖一样,我想吃多甜的谢疏不知道,同理,谢疏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怎么会知道,书里也没写清楚,怎么能依照我的标准乱想一气。谢疏喜欢谁,那姑娘自然就哪哪儿都是好的,跟旁人觉得厉不厉害漂不漂亮都没关系。
    但我还是想知道,究竟得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让谢疏甘愿蹉跎一生,到死都守着那样长日如旧、岁岁无怨的喜欢。
    我有点羡慕。
    “姜姑娘,我问了店家,他说他们家最甜的便是这几样,栗子酥,碧玉芙蓉糕和脆红糖。”
    谢疏又递了一盒精致小巧的点心给我,结合名字看应该是栗子酥,另外两种捧在小桃手里。
    我挨个尝了,最后点着红糖脆说:“这个可以。买好了,我们回去吧。”
    谢疏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那眼神奇怪,不但奇怪,而且好像有点担心,他竟然也拿起一根脆红糖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而后评价道:“这个……好像不如方才的酥糖甜。”
    我心虚地眨了眨眼:“是吗?但我就喜欢这个。我觉得买够了,回去了吧?”
    谢疏好像微微眯了眯眼打量我,但不待我分辨,那动作很快又融进了笑里,他说:“不急,时间尚早,我们多看几家,比较一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