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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希冀,仿佛那是最后一缕能拯救他于茫茫黑夜的星光。
“会的,孩子。”母后拍了拍他的手:“会的。”
——会的。
母亲的声音悠远绵长,随着海水回荡。
给他支持,也给他信心。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数着婚礼的临近,少了些忧与惧,多了份期许。
一如此刻他眼里的期许。
小心翼翼,而毫无掩饰,热烈,赤忱。
薄荷感觉心里好一阵酸胀发软。
她知道。
琅月现在其实并不是有多喜欢她、多非她不可,只是在竭尽全力并且满心欢喜地对他的妻子好。
这般心甘情愿,如何舍得不回应。
薄荷心念一动,抱住了琅月。
“哎……”琅月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被薄荷突然地袭击弄得手足无措。
“我很喜欢。”
“也很喜欢你。
某些时刻,人会不由自主地吐露内心,或是哀伤至极,或是心潮澎湃,总归就是那么一瞬,大脑不必思考,你的眼睛你的嘴巴你的身体自有它的想法。
他希望她喜欢,那她就喜欢。
这并非爱侣间互诉衷肠的告白,只是两个正在尝试接近对方的人给予彼此的肯定。
薄荷本想虚虚地揽着男人的腰,意思到了就行,小声缓慢地说完话才发觉——
琅月身上好舒服啊!
不硌人也不软,头恰好能埋在肩窝的位置,还有淡淡的、大海的清凉味道。
于是她手一收,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抱紧了点。
自家丈夫,不抱多亏。
薄荷没去看上方琅月的表情,反正从他隔了老久才搭上她腰的手也能猜到,人鱼估计快变红烧鱼了。
锅里的粥咕噜噜的,换气扇吸着热气,两人一时间都没说话,看起来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薄荷感觉到琅月扭头看了眼粥,应该是没什么要溢出来的危险,因为他也没请她起来点。
她枕得舒心惬意,都半闭着眼想再睡个回笼觉了,却突然想到一件事,立马眼一睁,抬头抬手捧住了琅月的脸左看右看,眉头紧皱得像是警察在研究什么凶杀大案。
薄荷斟酌了半晌词句,才道:“你以前……在海里,没被别人欺负吧?”
她家小丈夫用温顺来形容都不为过,虽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子,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和人结仇被人欺凌,但害一个人从来也不会只能凭借武力,多的是办法可以悄无声息又没有证据地伤害他人而不用负责。
薄荷有些感慨,老公人美心善太招人也不好,苦了她老婆的命,却要时刻警惕、操着老妈子的心。
真是累并快乐着。
琅月像是不清楚为什么薄荷会问他这种问题,很呆愣地摇了摇头:“没有,大家都对我很好。”
很真诚,很平和的发言。
薄荷忍不住暗骂自己黑暗。
见多了那些负面消息就觉得世界上没好人了。
看看她家琅月的成长环境,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良性国度。
人鱼国,你值得拥有。
见琅月没有经历过社会黑暗面,仍然透露出与人为善的赤子本心,薄荷想了想还是决定这会儿先不给他灌输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自我保护意识,毕竟琅月也算高智商,应该不会傻到被人骗去卖肾,她还是不多此一举了。
这个社会可以多一点善意。
而她负责保护好他就行。
思及此,薄荷很认真地盯住琅月深蓝色的眸子,叮嘱道:“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告诉我去哪、做什么,我会担心你。”
琅月抿着嘴笑起来重重“嗯”了声,也慢慢地抬手、中途好几次还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最后终于也捧上了薄荷的脸,蹙起眉的神情比她还认真几倍。
“那你也要告诉我,我也会担心你。”
“嗯,没问题。”
两句简单的诺言,空气里都荡漾开愉悦。
对于未来,这是个很好的开端。
并且,一番称不上多腻歪的腻歪也并没有影响香菇鸡丝粥出锅时的鲜美。
想要早日把名义婚姻从里到外进阶成事实婚姻的薄荷,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琅月嘴边,拉长声音:“啊——”
琅月红着脸咽下了粥。
薄荷又道:“我们一会儿去度蜜月好不好?”
之前因为是政治联姻,所以双方父母都没有提蜜月的事,他俩也没有哪一方在婚礼前考虑过这个安排,但现在不同了,她发自真心地想和琅月增进感情,最适合黏在一起做各种事的honeymoon当然要迅速提上日程。
琅月愣了愣:“可是岳父岳母昨天说让我们今天去看他们……”
薄荷翻了个白眼。
说起她那对人前比谁都正经实际上又沙雕又爱装可怜的父母,想起一出是一出,昨天兴致来了喊人过去吃顿饭,今天他们要是真去了多半扑空,她的终身大事好不容易尘埃落定,那甜甜蜜蜜了一千年的老夫妻没准早就连夜飞到哪个大洋彼岸去度他们的第一百八十一次蜜月了。
是以她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管他们,我们玩我们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