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杀了两个渣渣而已。
    还是想要害她的渣渣。
    他不动手，她也会动手。
    手段也不会比他仁慈。
    他有什么好藏的？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的一切，她有什么没看过？
    她亲眼见过，他踏过如山骸骨向她走来，用染血的手，握着卷刃的刀，守护她一路前行。
    她见过他扯着她的衣角撒娇。
    也见过他夺人性命时的凉薄。
    她知道他的所有。
    所以此时此刻，不知道触动到了哪根神经，总觉得他好似有什么瞒着她。
    有点脱离掌控。
    她的眸色很深很暗。
    全然没有平日里的随和。
    就这样将他困在面前。
    好似想将他永远困在身边。
    池钰微怔，“别问了……”
    他低声说着，声音好似带着些许祈求，眸光有些躲闪，又有些迷茫。
    似乎想要逃避什么。
    不该是这样的。
    他没想过会那样和她相遇。
    他都做好了那么多的准备，准备好了一个完美的池钰，可怎么偏偏就相遇在了枪林弹雨中呢？
    她怎么就这样出现了呢？
    她怎么就成了她呢？
    “若我非要问呢？”
    孤鸢的声音带着几分霸道偏执。
    之前她想配合他演出，是因为他乖乖地听话，以为他是因为场面血腥，不想让她看见，可是现在。
    就因为杀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就想躲着她。
    就让人坠个崖，就要躲着她。
    她前世还见过他将人碎尸万段呢！
    他现在有什么好躲的？
    以后呢？他还要为了别人躲她？
    杀一个人，就躲她一次？
    她还见不得他杀人了？！
    “喵呜？”
    大橘困惑又着急地扯着她的裤脚，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了，直播间观众也是有些疑惑。
    可是直播间霎时黑屏。
    她的不容置否的声音也在大橘脑海中响起。
    “乖，睡觉。”
    大橘眨了眨眼，还真睡过去了。
    她扼住他的下颚，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开口，“昨天傍晚小巷里，杀了那些人的是你，刚刚也是你，控制了那两个少爷的神经，促使他们坠崖的……”
    “不是……”
    他下意识想否认，微微挣扎着，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是我……”是星夜。
    孤鸢缓缓勾起一抹笑，接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还给他们放《小星星》，为他们送葬了呢……”
    池钰眸光颤抖，带着惶恐。
    “别说了……”
    孤鸢的指尖拂过他的眉眼。
    她的声音温柔，“可惜没有欣赏到他们惊恐的模样，那应该会很好看，不过你应该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惊恐绝望……”
    “所以，开心么？”
    她缓缓地揭开了一切。
    “别这样……”
    池钰试图挣扎，却被禁锢得更紧，想要藏匿，却被撕开了伪装，露出了所有病态的模样。
    她说的没有错。
    他开心极了
    用异能感受着他们惊恐的神经，感受他们垂死挣扎的绝望，感受生命在手中流逝的刹那。
    多么令人兴奋愉悦。
    他的骨子里带着嗜血和杀戮。
    鲜血和死亡会让他癫狂。
    忍不住去杀更多人。
    只有一首歌，一个人能让他安静下来，抽出一丝理智，看着黑暗中在血污中迷失的自己。
    颓靡又癫狂，病态又绝望。
    那个人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