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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8

      她只有一个想法:
    她一定要见到他。
    雨已经停了,路面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出租车到机场后没过多久开始检票,坐在机舱里,听着没有感情的广播音,逐渐想起不久前约瑟夫那通报平安的电话:
    “埃迪的手术已经顺利结束,脱离一切危险,右胫骨骨折的问题不算大……最麻烦的在于,他的左眼——医生说或许是车祸发生时他的脸刚好朝向车窗,玻璃碎片划伤眼珠,虽然没有大出血等严重的症状,但是很大概率以后那只左眼再也看不清东西了……刚才埃迪醒来后又给那只眼睛做了点复查,他说自己只看得到一点微弱的光影在晃动……”
    这不相当于,比瞎了好那么一点而已吗?
    从今以后他的生活,相当于独眼病人的生活。
    怎么能搞成这样?
    她开始无比地悔恨自己,那些从前自己做的、每一个与爱德华·琼斯有关的决定。
    为什么她要永远绷紧神经、这么冷淡疏远地对待他。
    为什么她总是在他好意相近时,一次次无情地推开他。
    为什么面对他那么炽烈的、令人心碎的示爱,她非但不领情还对他说了如此冷酷的话。
    以致他最后对自己的记忆,是这样冷冰冰、好像严寒冬雪下、冻结的海底。
    如果她早知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她绝不会放开他的手,就算是要跪下来求他、她也绝不能让他轻信于人,她绝不让他走那条危机四伏的路。
    如今的爱德华,仿佛是一场会淋湿她的眼的大雨。
    千帆过尽,夏洛特原以为自己再面临变故能足够平静的。
    然而,就像是《小岛上的安妮》里,猝然得知吉尔伯特·布莱斯病危时的安妮·雪莉,整一晚,她都在读属于她的那一篇启示录。
    “如同《圣经·新约》的那一卷启示录……”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件醒悟得太迟的事,对于夏洛特来说,正是爱德华·琼斯于自己而言的存在。她扪心自问过很多遍,他究竟是自己的什么人,朋友、知己、情人还是家人——亦或者说即使这几个假设共同并列在一起也并不矛盾——夏洛特根本不在乎这些,她也无须确切地知道这些,随便她、或者他想怎么定义,套用尼克·斯诺对安妮·布朗的告白,那就是夏洛特只清楚自己需要爱德永远的陪伴、而他的离开将会给她带来永生难以磨灭的痛苦。
    不管这算友情爱情还是亲情。
    八小时后飞机降落,再加上五十分钟的计程车车程,夏洛特不知疲倦地赶到医院,大概记者狗仔们已经被约瑟夫的安保人员们清得差不多了,门口没有夏洛特所预想的那么拥挤喧闹,也有蹲点的小报记者一看见她就对着她拍照,她没有理会,按照约瑟夫所给的病房号直接乘电梯上去住院部。近走廊末尾的病房外围了一大圈人,她不用看都知道那是谁的房间了。
    “夏尔。”约瑟夫·斯科特见到她马上快步迎了上来,“埃迪和他父母都在里面,你要现在进去看看他吗?”
    “……我走得太急,忘记买花之类的,我需要先下楼去买束花。”夏洛特反而颇有点手足无措道,约瑟夫无奈地苦笑:
    “不用的,你人来了就好。”
    话音刚落,病房门正好被人打开,出门的是伊琳和罗伯特,见到站门口的夏洛特不免有点诧异,夏洛特率先打破沉默主动问好,而伊琳则说:“夏尔你先进门吧,不然没多久后医生护士又要给他打针。”
    “噢,好……”于是夏洛特扭开门把,推开了病房门又顺手轻轻带上,才转身看到宽敞的病房里,正倚在床头侧过脸看着窗外的爱德华——
    他穿着病号服,一只手打着点滴,右腿打上了石膏,有一只手腕缠着绷带,左眼、半边脸颊和额头都敷着纱布,日光打落在他身上时,那种支零破碎的观感更为清晰。
    双眼一阵刺痛,不忍上前细看的夏洛特深呼吸一口气,语气复杂道:
    “爱德……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听到来人是她,爱德华才缓缓转过头,四目相对时,夏洛特捕捉到他眼里转瞬即逝的不可置信之情。
    病房里的护工们颇有眼力见地离开房间。
    “……我?我好得多,比起意外发生时第一个挡在我身上的亚瑟——就是罗伊先生的儿子,他进了重症监护室,幸好他也脱离了危险,否则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对罗伊。”爱德华面无表情地回答,听着像轻描淡写,其实不然。
    罗伊,那一位对护理贵重衣料很在行的管家,儿子亚瑟早期档案原因找不着工作,后来爱德华让他做自己的助理。
    这下算是祸福相依。
    一时沉默。夏洛特有些没话找话地开口:
    “抱歉,我看到新闻就赶了过来,两手空空的什么也没带。”
    “不用抱歉。花也够多的了。”他淡淡地回道。
    她鼓起勇气:
    “你的眼睛,我认为……也许还会有转机。当初玛姬入院时,四处有名望的医生都说过她醒来的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