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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些年你都一脸疏远的样子,你用行动告诉我我们只不过是同事。”她冷淡地回答,继而好像带着极大的怨气、讥诮地连珠炮似的质问:“是我要回去读书,我自己做的决定,而不是在搞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以为我只有私情可以寄托?你以为我离不开你了吗?”
“……不。不是你离不开我,是我现在离不开你了。”查理犹如丢盔弃甲般吐露最底层的心声,“我很抱歉我是这么自私的人,直到现在我才告诉你这些。早在你申请外出学习的时候我就想说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那些天我过得很辛苦……如果我此刻说我希望你成为我真正的家人,会不会太迟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微弱了下去。
“对,太迟了。”她于心不忍地转过眼不再看他,决断地接道:“我如今发现我不适合与人深交,否则是困难重重……就这样吧,有缘再会。”
“等等!到底能有什么困难——我是说,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帮你解决的吗?难道你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再给我?”他焦急地拦在她面前,而她再次漠然地打断:
“你会被我拖下水,会看着所有努力都付诸一炬,一切仍是重燃的那么点希望再度被覆灭……我现在问你,你还愿不愿意?”灰色的眼睛如同拂晓清晖亲吻湖面一样动人,尽管湖底沉淀的情绪他读不清楚,他这次不想再亲手摧毁最后的机会:
“如果这是命运被诅咒的一部分,我也认了。”他浅浅地笑了笑,垂下眼,再注视着她,眸里好似被蒙上水雾。
那不是故意考验或挑战他的假话,娜塔莉的话是真的,日后的情况来看,查理的回答从某种程度而言实属一语成谶——
1969年,摩罗斯的诅咒延续至今,大约连基因都被下了蛊,查尔斯比他的父亲走得更年轻,在一次出差病发身亡,这会不会是人为的呢?可惜玛姬什么都彻查不到,她还由于案牍劳形忽略了娜塔莉的境况。谷底下到底还有多少变故玛姬不得而知,她要抛弃懦弱敏感的自己、在最短时间内成为最明智的决策者,因为希尔家再次只剩下她,与一个仅仅两岁的孩子。
1976年,玛姬带着夏洛特终究告别了威斯敏斯特那轮伤痕累累的月光,回到了最初本杰明与亚历珊德拉开展事业的黄金都市——那座不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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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是什么人或事让你做出这个决定呢?我们知道这意味着毁约,后续有一堆麻烦的责任……这么多风险和困难,但你走得特别坚决。”发丝灰白的节目主持人以闲聊的口气提及了这个所有观众都好奇的问题。
在伦敦已经参加了两个直播访谈的爱德华·琼斯此时坐在椅上,他这几天倒时差倒得辛苦,久久未上台表演,力求苛刻完美的他彩排得很晚,只睡了三个小时,现在这身火红色竖领夹克恰好掩饰掉他眼里的几丝疲态。不出所料等到这个问题,他正要把早已准备好的官话说出口,脑海却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想起了那双不管什么时候都装载着无比纯粹情感的灰绿眼睛,愤怒时是燃尽丛林的锋利焰火,惊讶时是湖边被窥视的慌乱小鹿,喜悦时是无垠晚空中的明灭星光,在变数或挑战前就变成了朦胧春雨里绝不低头的红色的花。
于是缓缓地,他原本并无感情的眼神里多了几许柔情,回答说:
“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给了我很大的影响。”他显然发自内心地微笑着,“她鼓励我认清自己,还有重新意识到一些真正想要追求的东西。”
“那是个‘她’?”主持人抓住的却是这个重点,观众席发出了一阵起哄声。
“对。她是个——嗯,很有魅力的人,我们家还是世交。”他难得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反而更加健谈的样子补充道:“我们在派对上认识,后来的交集可以说是缘分或者巧合的加持吧……”
“听起来像是你在介绍你未来的妻子。”主持人耸耸肩,打趣道,观众们的起哄中伴随着轰然笑声。
“你不能因为单身就连自己的好朋友都觊觎。”爱德华觉得这玩笑开过头了,如果当事人看见肯定会生气的,当然,其实他认为夏洛特不会看这档节目,就算看了,除非指名道姓,否则她不会把这些已经这么明晃晃的描述往自己身上套。想到这里,他掩去了眼里的失落,嘴上仍礼貌地笑着,巧妙地用一句违心话作为回应,人们又笑了起来。
采访结束后他还要坐上飞机立即返回不夜城,录制明早的一档晨间节目。新单曲的宣传十分卖力,人人都看得出来他想成功复出的心很重,偏偏他们吃这一套,对于他焕然一新的音乐风格和个人形象,众人乐意疯狂响应。前期的商业成绩出奇不错,起初冒险签下爱德华的公司惊喜地发现之前那些空穴来风的丑闻对新唱片并无影响。
长途奔波了将近一周,在下一首单曲发行的间隙,一封盛典的邀请函如期来到他手中,经理人擅自安排阿米莉亚·威尔逊继续当陪同他出席的女伴。外界的八卦杂志上已经不知道传出多少次他们分分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