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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又拿自己要忙正事搪塞过去呢。”安妮舒舒服服地坐在豪华包厢座位里,随口说道。
“布朗的产业恢复速度真是惊人。”她却风马牛不相及地说,“我很佩服你父亲,他一直致力于扩大自己的商业帝国,能触及到的领域基本都涉足了一遍。”
“拜托,你干嘛说这些?还嫌我平常的压力不够大吗?”室内暖气充足,安妮脱下了自己的真皮手套,不满地嘟囔着。
“你要是真的对接受家业这件事很排斥,就应该拒绝这么做。你懂我的意思吗?掌控自己的人生是最重要的,凭什么要按照他们的想法按部就班地生活?”夏洛特却继续有力地发表她的意见,“就因为你是布朗家的独女?可谁规定的‘精英继承论’?让自己的孩子放弃他们所热爱的东西、去承担这个并不属于他们的职责,我无法认同这种事。”
“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干这行,夏尔,你知道我一直都像你所说的那样,从读书到就业只是我爸爸的安排。可我对此谈不上厌恶,或者说,我没什么感觉。听听阿尔弗雷德或是亚当斯密他们的理论、想着怎么去赚更多的钱这些事并不叫我反感,但是当然,一旦这些繁忙公事多得能把自己的自由时间所取代,我就会叫苦连天。”安妮已经放弃了让她转移话题的想法,索性倾诉起来。
“看看她们。”夏洛特用眼神示意着舞台上性感热舞的表演者,其中之一就有她前段时间才见到的阿米莉亚·威尔逊,“我听说这位领舞的威尔逊小姐出道以前家境优越,原生家庭比较传统,原想让她做舞蹈老师,她却希望能将这个在刻板印象里被标榜为成人色情的表演以更艺术化的形式呈现给大众——这听起来似乎很荒唐,但我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热爱表演与艺术复古的人加入她。看,这就是别人坚信的东西,不伤害别人,没有对错之分。”
“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安妮听完她的长篇大论却只是好奇这个,饶有兴趣地笑着问,“我记得你向来不看那些娱乐杂志。”
“我现在发现自己应该更加包容才行。”夏洛特大方地承认过去的错误,耸耸肩道。
“那你肯定知道这位威尔逊小姐是你房东的前女友。”安妮艳羡地看着台上那具优雅婀娜的胴体,不由啧啧赞叹,“唉呀,不得不说,在这方面我嫉妒爱德华嫉妒得发疯。”
“是啊,之前见过一次面,想求他复合。我倒认为她这样的条件,这世上没什么人值得她穷尽心机挽留。”她夸张地说。
“这么精彩!我真后悔自己没有在现场。”安妮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兴奋地挑高了眉毛,“展开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无非就是……”夏洛特正沉思着用何种表达方式更有画面感时,蓦地瞟到了左前方一个身边坐着艳丽女伴的灰金发中年男人,惊了一跳,她靠近安妮耳语,“老琼斯真是富有活力。”
“啊?”安妮困惑地顺着夏洛特的目光看过去,那张虽已到知命之年还风采犹存的侧脸的确给人几分熟悉感,她惊诧地低声道,“这就是爱德华的父亲?虽说这发色和瞳孔色都是一样的,但爱德华的轮廓线条明显要比他父亲精致阴柔一点。”
夏洛特不受控制地想起上回见面时爱德华·琼斯那副像被人拖沉入海底近乎窒息的死气沉沉面容,还有那一句盈满颓丧与不堪的自嘲,那个破碎的声音似乎是他被淹没前最后的呼救。
钻石与香水,珍珠和橙花,盛装及玫瑰,一成不变的华灯夜宴,千篇一律的纸醉金迷,以及藏匿在被镁光灯和摄像机追随的风光形象之下永远消沉不适、兀自恸哭的孤独灵魂。
“他们很无聊,不是吗?”她的耳边仿佛又回荡着这句话,仰视视野里那张神似德古拉伯爵和路易·德·波音提·都·拉克的苍白清瘦的脸被灯光照耀得模糊不清、刹那间那个原本淡雅的微笑扭曲成了苦涩绝望的哭泣——
她的指尖抖了抖,从联想中吃力地抽身而出。
“你怎么啦?”安妮奇怪地看着她。
她沉默着摇了摇头,抬眼朝斜前方又看了看:罗伯特·琼斯揽着美艳女伴的肩头,正调笑着说些什么,神情与她在电视或舞台上看到的小琼斯如出一辙,她脑子里的记忆片段不断翻腾,冰冷的躯体却逐渐回温。
夏洛特好像能够理解这一切的一切是为什么了……
19.
圣诞节过后的第五天夏洛特就冲着不菲的比赛奖金应邀和自己昔日的队员聚了聚,并恢复了学院篮球队私下组织的训练。
她是被一阵香薰蜡烛的气味唤醒的——肩头披着一条并不属于她的毛织外套,夏洛特回想起自己五分钟前在摊开的《无穷分析引论》1748版上面不知不觉沉睡的事,蓦地感觉自己的确像安妮所说的那样开始尽显老态了:为了四个月后的那场有偿比赛,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运动量,她竟然累得在书桌前睡着……
说起来,这么看的话,爱德华必定是回了家。
伸手整理好肩上的衣服,她裹紧了那件温暖的针织外套,走出了房间,来到摆满不菲的极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