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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进行了一万遍的猜测,比如罗伯特·琼斯会突然过来,在得知她并没有签合同的时候和他的儿子因为分歧大吵一架、而她被那个佐伊老管家赶出了房子;比如她被记者拍到并放上了报纸造谣她是爱德华·琼斯的情妇;再比如实际上那1327本真迹已经被罗伯特·琼斯藏了起来,留在爱德华房子里的只是假冒品。
然而现实仅仅是爱德华为她开门,带她到底下的楼层,随后非常信任地留她一个人在书房里面,听说红标签的都是她要找的书目,她便不再胡思乱想、赶快抓紧时间取下最底下的那一排红标签书籍。
拿下的七本书均是比现今出版版本要丰富的典藏,当中还有一些是冷门学科的研究读本,连作家的名字都很不出名,不过既不是手稿孤本,亦算不上绝学读物。她抬头看了一眼无规则摆在书架更高处的众多红标器书脊,心想这个摆书的人真是恶趣味。
她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不得不承认上一个主人乔治·琼斯将书都保存得非常好,能看出来他很爱惜它们,她不仅能看到原件,还发现他在里面夹了一些写着有关他个人研究见解的纸张,不过以她这个专业人士的角度去看这些研究成果都过于幼稚和浅层罢了。
不能这么苛刻,术业有专攻嘛——她腹诽,心情简直是从未有过的雀跃。
六小时过得异常飞快。夜晚九点的钟声一敲响,她只好摘下眼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上楼。客厅空无一人,她颇尴尬地驻足了几秒钟,想起自己连租金都还没付这回事。她在客厅坐了半天,看着墙上的挂钟都快踏上十点,才犹豫着走上别的楼层。
“琼斯?”她踌躇地开口,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想到了罗伯特·琼斯,有点害怕回应自己的是老琼斯而不是小琼斯。
走到最顶层时听见了屋内的一阵钢琴声,她顿了顿,敲响了门,准确地说,她敲了整整五分钟才把门敲开。
“夏洛特,我还以为你走了。”爱德华看见她后淡淡地笑了笑,声音像刚睡醒一样朦胧,摸了摸发丝乱翘的后脑袋,给她一种他刚刚确实是在睡觉的错觉,如果不是她听见那阵激昂钢琴声的话,所以这算什么?传说中的“陷入艺术创作的迷狂”?她不解地在心里疑问。
“没有,我想知道费用的问题。”她有点走神地回道。
“喔,请等等,我让律师重新草拟的那一份在楼下。”他快步走着,丝质的睡袍因为走动的微风掀起了一角。
她拿过新合同一看,签名栏里已经签下了“爱德华·罗伯特·卡尔松·琼斯”这个名字,她再看了看合同内容,不由瞠目结舌道:“令尊的态度转变得这样快啊……”
“当然,我是个从小‘被宠坏’的孩子,所以现在这么大年纪还很有自我优越感地为了‘留下漂亮女孩’而忽略实质收益、非要逼迫父亲妥协。”他忽然用着他们首次见面时她的语气自我讥讽道——他这段话也顺带把当初那个用偏见形容他的夏洛特嘲讽了。
这是这么久以来爱德华第一次主动提及起初见面时的不愉快。夏洛特费了好大劲才从惊讶与无措中回过神来,她眨了眨因大睁着太久而干涩的眼睛,竟发现自己找不出半点厌恶的情绪,只好假意平静自若地接话:
“我现在还没有判断根据去重新审视我之前对你的评价是否准确。但就这件事来说我很感谢你的帮助。”
“首先要注意的一点是,你先前对我的主观评价似乎本身也没有建立在一个客观事实上。”他看上去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很是愉悦地和她争论了起来。
“我的根据是你以为我未满十八岁还带我去开房。”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直白地反击。
“是事实。不过我的本意与你所想象的完全不一致。”他慵懒地抿了一口白兰地,轻声说。
“如何不一致?”她简直忘记了自己要赶着回家的事,坐下来追问。
“我并不是因为你的年纪这么做,但凯文说你看上去像个高中生,所以在你询问过后,我才这么猜测。重点在于我没有什么恶心变态的癖好,我从来不在乎年龄如何,我凭个人感觉,而且我递的是邀请卡,也就是说存在选择权——我并没有利用我的名人身份强迫她们做什么,这只是平常人口中的约会。”他终于放下了酒杯,义正言辞地解释起来。
“先不谈你们第一次约会就上床的问题,就算你只是‘猜测’,你难道不应该因为这个‘她或许只有十七岁甚至更小’的猜想而放弃你所谓的‘约会’吗?还有,你没有用名人身份迫使她们,但你在引导她们往一个错误的方向:你永远都不应该和自己的拥护者发生除‘用音乐与艺术相互支持’的欣赏与被欣赏的关系,尤其是这种□□上的关系。那些还很年轻的女孩会以为这么做是对的,然后狂热地想要成为那个所谓的‘被选中’的人,仿佛这能够证明她们对你的‘忠诚’,实际上这根本是畸形的追求。”她毫不留情地阐释自己的观念,全然把眼前这个人的态度关乎自己利益的现实抛诸脑后。
“你说得不错,是我疏忽了这一点。”再次让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