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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还不知情,他去宝慈宫给大妈妈请安,才有所耳闻。
也难怪赵元谭急火攻心,越发的不耐。应该不只是他,宗室里头想必不少人蠢蠢欲动,急不可耐。
太皇太后深居在内禁,也把形势瞧得明明白白。
她年纪大了,但还没有昏聩。有心人把秋祢那日赵元训坠马一事透到她耳朵里,她对赵元谭已经有所怀疑。
她怨怪赵元训将伤势隐瞒至今,又叱骂起赵元谭的心肠何其歹毒。
“当年见他心思沉闷,不肯让他与你作伴,果然不出我所料,连自己的兄弟都能痛下杀手,还有什么混帐事做不出来。此子若得了势,哪有你的立锥之地。”
老人既气又急。
赵元训向她赔罪,又耐心地安抚,从宫里回到府里天色已经擦黑。
沈雩同换了一件藕粉色襦裙坐在庭前,捏着五谷在喂绿孔雀。
她在庄子上就常去喂绿孔雀,偶尔还说话,他便让人将绿孔雀装在一只竹笼偷偷运回汴梁,想给她惊喜。
沈雩同显然很高兴,他走到她身边时,她雀跃地跳起来,捉住他宽大柔顺的公服衣袖,把矮榻让出一半。
弦月浅浅地挂上树梢,夜空幽深,她依偎在他的肩上,气若幽兰,“今年过年,大王如果还在汴梁,我们一起去看灯会吧。上元五夕,金吾不禁,上元节的灯会我和爹娘还有三姐去过,看过最大的棘盆灯,爹爹还给我买了灯球戴在头上,我高兴了好久。后来去的少了,十五岁那年和三姐看灯,被一位郎君搭讪,跟了半条街。”
她讲她的年少,眼神灵动,神采飞扬。
赵元训一手环在她肩上,轻抚她的额发,细想又觉哪里不对,“男人和你搭讪,你怎么说的?”
“我吓死了,掉头就跑了。”
赵元训欣慰地拍拍她的脑袋,“不错,别信他们,那些人是学了调光经来骗女孩的。”
沈雩同不懂就问:“什么是调光经?”
赵元训附耳解释,她听完后耳朵红了红,又瞥着他道:“大王知道得如此清楚,是不是也学过?调光经还是爱女论?”
赵元训眨眨眼,“小圆,我天资聪颖,无师自通,不屑看那些。”
作者有话要说:
调光经和爱女论是宋朝男子的撩妹神技。
感谢评论,我这里解释一下评论关于斗杀伤的疑问:没有否定继承的权力,但斗杀伤给人留下了话柄。一是官家寄予厚望,精心栽培,他却犯罪流判,让多年努力付诸东流,官家猜疑他有故意之嫌,从而心生罅隙,二是大王开罪了陈家,丧失文臣集团支持。杨婉仪口中所说的斩断这条路,其实是不看好他,毕竟他得罪了陈家,已经失去了优势。
第41章
赵元训骄傲也可爱,在她面前格外放松。虽然他刻意隐瞒了一些事,但没有否认对她的隐瞒。
他们闲坐庭院,观雀赏月,只谈风月,不讲天下。
沈雩同至今没有问过他仓促进宫的目的,兼领了什么要职。但回到汴梁的第一个清晨,赵元训恢复了从前早起的习惯,在庭前晨练。
晓色中寒露凝结,他玉笄绾发,仅着一件单衣,执剑劈刺,汗水侵湿了前胸后背,隆起的肌肉透过衣料轮廓分明。
沈雩同见过他练剑,也看过教坊司伎人为皇帝表演剑舞。伎人的剑刚柔并济,一招一式都极具观赏性,而他的剑铿锵有力,剑气如啸,能撼日月,招式旨在杀人。
只看了片刻,他的晨练结束了,收剑回鞘,杨咸若侍候在旁边,给他端茶递水,又朝她这边望来。赵元训跟着他的视线看来。
她在廊前站着,云鬓微蓬,艳裙曳曳,简单地梳理了一番。
赵元训双目微亮,把剑抛给厮儿,几步小跑过来。他气喘吁吁地站到石阶下面,额头很自然地伸到她眼前。
时间长了,连福珠儿也懂了意思,不动声色地递出一方巾子。沈雩同莞尔,抿了抿唇角,掖着帕子帮他擦去细汗。
清晨冷气袭人,她还穿着飘逸的裙装,赵元训笑着问:“冷不冷啊?穿这么少,还站在风口上。”
他张开嘴,口中呼出一团白气,紧接着就咳嗽了一声。
沈雩同哂道:“我穿的可暖和了,倒是大王该担心自己。”
还好她有准备,从侍女手中取过一件长褙子。
暖流划过赵元训的心腔,他扬唇一笑,离她更近。
拢好衣襟,赵元训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有些冰凉,他攥在掌中揉搓。
两人手牵手走进庑廊,避开了寒气,他揽过她的肩,道:“我要去京畿校场一阵,会住在那,不过你放心,我能回就回来,年节肯定会赶回来。”
沈雩同知道这天迟早都会来,不舍地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肩上,殷切道:“眼前只是一时,我只要长远。你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不要废寝忘食,不要意气用事。”
赵元训心情舒爽,“被惦念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小圆,你能不能再多说几句好话,我想听。”
得寸进尺的人往往招人嫌,赵元训是个例外。沈雩同乐意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