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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家为何不收养子?”她问。
    从宗室里过继一名优秀的赵姓子孙,在本朝是合情合理的。
    杨婉仪稍微愣住,显然没想到她这样规矩的人会问关乎国本的问题。
    她沉默后,解释道:“官家亲手养大过一个孩子,就是兖王,那是他唯一付出精力并且以储君标准培养的。可惜兖王年少气盛,犯下斗杀伤,亲手斩断了这条路。”
    皇权是至高的,有人削尖脑袋往里钻,也有人视之如粪土,愿意趟进来的,再没人能够脱身。
    就像身处这座后宫,里面的女人不是个个都愿意侍奉君王。玉楼金阁,红粉骷髅,消磨一生,留不下只言片语。
    作为看过风雨的老人,杨婉仪深有感触。
    “宫里的女人无非四条路可走,子女,帝宠,贤能,安守本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但你还是该考虑后路了。我看过你写的词,以你的才能,其实可以教养一名公主。而且你身后有沈家,兖王府,在宫里的日子总归不会太差。”
    沈霜序闻言思索,忽而变得没有了自信。
    这一刻她发现,走上这条路前,她没想过后路,她只有眼前的明哲保身。
    沈霜序辗转难眠,神思清明到后半夜,宫里哗然,沸反盈天。
    她披衣站在窗前,路径上灯火逶迤,仓皇地朝着仁明殿方向而去。
    过了许久,有消息隐隐传出,韩昭仪腹痛小产,已经惊动了官家。
    这晚的仁明殿人人自危,却没有等到雷霆之怒,但内禁陷入可怕的安静之中,黎明仿佛凝住,迟迟不来。
    夜色浓密,山腰云雾蒸腾,映在窗上。
    褥子是新换的,绯红被面,用金线绣着大朵芙蓉,富丽华贵,沈雩同雪色的肌肤仿佛披上一层透红的薄纱。
    昨夜尽兴时,赵元训在灯下欣赏过玉石的无暇,回味无穷。清晨醒来,又在朦胧的雾光里目睹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他食髓知味,但也懂得节制为上,循序渐进。
    望向窗上递进的明色,他伸出一臂绕过沈雩同的颈后,轻缓有力地将人托起。
    离开枕面的沈雩同睁开眼,意识还没有回笼,和他茫然相对。
    赵元训低下头,嘴唇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鼻尖,“我们偷偷上山去吧?就我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
    “还没天亮,上山的路看不清。”雾影忽明忽灭,不像是好天气。沈雩同迷迷瞪瞪,指尖抚过他的耳垂,不是太想理会他的突然兴起。
    “别担心,天河雪熟悉了这里的地形,我们带着它去,万无一失。”
    赵元训留给她清醒的时间,依然不见动静,他默认是同意的,愉悦一笑,把人抱离了床榻。
    沈雩同陡然清醒,攀住他的脖子,带着气性道:“还没梳洗。”
    “我去打水你洗脸。”
    “你呢?”
    他衣襟散乱,雾光下肌理分明,影子绰约间,依稀可见颌下新生出青茬。
    赵元训把她抱在臂上,力量充沛,“外面洗也是一样。我初到室韦那会儿很少洗浴,能活命已经是奢望,皇室里的养尊处优少不得要改。”
    赵元训打定主意要上山,走了几步,将她放在妆镜的坐榻上,端来洗脸的水,拿来绣鞋摆在脚下,又点了一盏小灯进来。
    她是极重容颜的女子,每日必要涂抹脂粉,描画眉眼,发髻的修饰也不会落下。珠翠饰满云髻,像名家用心勾勒他的画作,华丽亦或清丽,触手都是带着温度的。
    赵元训在闺闼床闱的浓影里观赏,眼眸里明暗交错。期间他出去一趟,回来时她已经简单梳洗,穿戴完毕。
    想起自己头发还是乱糟糟一片,他牵过沈雩同的手,“娘子也给我梳梳头吧。”
    沈雩同柔软的手指解开发髻,轻巧灵活地穿梭在青丝里。
    她心起捉弄,拾起自己的流云纹笄固定发髻,对着镜子端详,问他梳的好不好。
    赵元训岂能不知,拽住手腕把她拉在腿上,按进怀里。
    钗环摇摇欲坠,沈雩同担忧地捧住了髻发,“快放开我。”
    “别说话,我们去骑马。”
    他倾身吹灭火烛,有意证明自己康愈,抱她穿过幢幢罗帷,躲过熟睡的守夜婢女,在空旷的走廊上转了几圈。
    裙幅飞扬间,佩环玎玲,怕奴婢应声而来,沈雩同想笑不敢笑,把脸埋在他胸前,催促他快走。
    到了马厩,赵元训才放她下来,“在这里等我。”
    他去牵了天河雪。
    天河雪是匹通人性的马,在庄子里走得不声不响,出了庄子四蹄迅疾,快如闪电,区区山路在隐晦晓色中也如履平地,不在眼中。
    疾风划过脸畔,吹乱了两鬓的碎发,沈雩同腾不出手,只是紧紧地抓住赵元训收在腰间的手臂。
    “真的要这样吗?他们会不会担忧?”
    “不会。”
    四面环景,草木蓊郁,马蹄渐渐受阻,放慢了速度。
    赵元训俯下脸,温热的气息落在颈窝,手指又收紧几分,“有我在,你害怕吗?小圆,你敢不敢和我去冒险?”
    她笑了笑,坦荡又自信,“大王不会让我受伤。”
    赵元训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