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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他一块,他就势咬了一口,腮帮鼓鼓囊囊,含混道:“好吃。”
    赵元训坠马伤腿一事并没有传入宝慈宫。内禁上下要求三缄其口,无人走漏风声。
    官家亲自和太皇太后解释,兖王夫妇去白马寺为她祈福。
    赵元训有一处庄子就在白马寺,白马寺建在山上,那儿冬暖夏凉,风景宜人。庄子是他生母傅贵妃的田产。
    太皇太后疑惑诸多,到底没有问下去。他知道她会担忧,不想要她知道的事绝对不会让她知晓半分,那又何必多问。赵隽没有刻意隐瞒,作为亲近之人,她怎会不知,赵元训根本不是尊佛敬道的人。
    她道:“凤驹儿时勤往宫外,不是受约束的人,回到汴梁后却守着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太,让我于心何忍。我这里不需他时时守着,出去散心也好。”
    赵隽耐心宽慰几句,陪老人用过晚膳,又闲坐了片刻才摆驾回宫。
    今夜月色皎洁,赵隽行出宝慈宫,自辇乘上窥见悬在飞檐翘角上的弦月,莫名生出一种未曾见识的错觉。
    “杨重燮。”
    “官家,臣在。”杨重燮附耳倾听。
    他忽然唤人,却没有要讲的话,这让他感到十分可笑,便问道:“十六哥伤势如何?”
    杨重燮笑道:“筋骨受损,好在没有大碍,休息半月足以痊愈,官家无需挂心。”
    赵隽疑惑道:“我见他身上血流如注,以为折了腿。”
    他是关心则乱了,医官的诊言想必都没有入耳。杨重燮解释道:“那是年前添的的腿伤,据黑将军所言,敌军的环刀砍在护腰上,刺得极深。”
    “是了,刀剑无眼。”赵隽敲了敲额头,不再言语。
    安静地走了一段路,他叫停了辇乘,下来步行。
    深秋的月光似银霜洒落,萧索清冷,影子映在地上,仿佛也变得刻板没有生机。
    他跟着自己的影子,想到了赵元训小时候就很喜欢踩自己的影子。他发现很多次,觉得是个怪孩子。
    那时的赵元训不是在宝慈宫,就是在他的福宁殿。他常把他带在身边,教他读书习字,挽弓舞剑。
    早年时他也有过喜爱的孩子,是他的第一子,可怜天花病夭,那个孩子比赵元训仅仅大了几天。赵元训留在宝慈宫,一定程度上弥补了他的丧子之痛,他将对亡子的疼爱转移到这个年幼丧父的弟弟身上,与其说他们是兄弟,不如说更像父子。
    对他,他几近严苛,很多单方面的决定并不能让赵元训理解。赵元训常常抱怨,“官家为什么不能像大妈妈那样对我好。”
    他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凤驹,你已经有大妈妈了。”
    赵元训和赵元谭同岁,他不像赵元谭刻苦,也不顺从。在铁桶般的内禁,他偏偏长上一双巨翼。
    细想这些年,他们之间的温情着实短促,偶尔还会想不起赵元训年幼的模样。
    是老了吧。然而他是个失败的帝王。
    这么一想,他停步怔住。
    杨重燮询问道:“官家可要进去看看?”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仁明殿,殿前宫人显然也未意料到他会涉足于此,手足无措地敛身接驾。
    杨重燮实是无语,压声提醒离他最近的一名值日宫女,“愣着做什么,去请昭仪啊。”
    小小宫女胆小畏惧,舌头在口中磕磕绊绊了一阵,不懂眼色地回道:“昭仪她,睡下了。”
    杨重燮脸都绿了,正要责她不懂规矩,赵隽已提步进殿。
    韩昭仪深卧碧纱帐,确已睡下,内室有宫女翻弄炉中香片,赵隽不允她出声,站在帘下摆手,宫女便搬来绣凳置在床前。
    秋祢前,卢太后旁敲侧击,韩昭仪有嗜睡的症状。他命医官问脉,韩昭仪仅说肠胃不适,不愿诊脉。
    她在宫中郁郁寡欢,仅数月,消减得隔着衣衫也能见脊背的嶙峋。
    赵隽安静坐着,像是斟酌了许久,然后迟疑地挑开帐纱,一手探入被褥,按住她手腕的一侧。
    久病成医,他也通一些脉象。女子的滑脉应指圆滑,隐约有玉珠回旋。
    他没有把握,结果做不得准数,但手心生汗,心跳也变得紧张。
    在他诊脉时其实韩昭仪已经醒了,她听见绣凳挪动的声响,听见他离开。她缓缓睁开眼睛,迷惘地望着帐外。
    宫女忍不住道:“这么晚官家还来看您,昭仪为何总避着官家呢?”
    她闭目不言,转过身去。
    宫女摇头,不能理解这个女人的傲然,或许是自负美貌。但美人也有迟暮的那日,而后宫从来不缺年轻美貌的女人。
    “大王看见没有,今晚的月色真好。”
    沈雩同捧着熬好的汤进屋,和他分享看到的夜色。她迫不及待地问:“庄子上的月亮也会这样好看吗?”
    赵元训接过汤碗,捏着勺子舀了一勺,意外的很美味。
    他一边喝汤一边道:“嗯,那个还不是最好看的吧。你见过萤火虫做的灯吗?我小时候在那住过一阵,正值夏天,一个老内侍捉了大概百来只萤火虫,笼在纱灯里。”
    萤火虫似乎只有夏天才能见到,如今都快到冬天了,沈雩同有些遗憾,但她还是有些期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