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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他以为发现了,嘴里痛嘶一声。
沈雩同顿时紧张地缩起双肩,不敢乱动,“是不是手太重了?”
赵元训乐得龇牙,“小圆,我不是纸糊的,团吧团吧就坏了。”
怕这姑娘胡思乱想,连忙转移话题指着她手腕道:“这是什么?”
“这个?”沈雩同抚上手腕,目露惊疑,“大王没戴过合欢索?”
赵元训道:“见别人戴过,我自己不戴这些。”
沈雩同竟然理解,“这点像我家六姐,她只爱珠宝。”
和他目光相撞,沈雩同抿唇垂眸,将合欢索解了下来,半蹲在他膝旁。
合欢索绕着男人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手腕绕了一圈,打上结络,圆润的手指触及肌肤的时候,泛起一丝痒意。
赵元训心头触动,眸里带笑,“小圆要绑住我?”
“大王,今后都要平安顺遂。”
她眼尾弯翘,语调轻快,难得的没有回避他的调侃。
被合欢索圈住的手腕还不不习惯,赵元训却觉得,夏日的暑气没那么令人烦心,蝉鸣也不算聒噪。
龙舟赛结束,还有宫伎献上祭舞,官家和百官稍作休息,在金明池观看了表演。
赵元训满以为有借口能躲过这场无聊的盛会,还是被杨重燮请去御前。
女眷们陆续散去,在金明池外和亲友惜别。
沈雩同的马车辘辘驶出,范珍在她的车中向她颔首。
少女遍身绫罗绮缎,珠玉翠翘镶满如云乌髻。
沈雩同又惊又奇。
邱萱问她看什么,她才回过神,意识到是被范珍惊艳了。
邱萱趴在车窗上,满眼关怀,“你真的没事吗?那么高的台子摔下去,看着都疼死人。”
“我不疼,医官也说没事。”她是骑马来的,看得沈雩同心生羡慕,“怎么还没回去?”
“等你呀。”邱萱高踞马背,衣裙拂拂,英姿飒爽。
“以后我可以约你出来么?”她问。
经过短暂的相处,沈雩同判定她是个单纯,又生性烂漫的女孩子,遂点头:“可以啊。”
“那下次约你,可不要不理我。”
“不会的。”
邱萱忍不住戳了下她的笑涡,跟着翘起嘴角,又生怕她反悔似的,匆忙地挥了挥手,纵着她的枣红马儿跑走了。
沈桃月知道她在金明池结识了邱将军家的娘子,认为有必要和她分辨好歹,“边关长大的女子,跟那些武夫一样粗俗无礼,你怎么敢和她交好。”
“很真实。”沈雩同实话实说。
沈桃月翻白眼,“我也真实,那你喜欢我?”
沈雩同不带犹豫地点了头。
沈桃月哽住,白眼都不够翻了,“不知道兖王看上你哪点了。”
赵元训让他两位舅舅念叨了许久,才从官家那出来,就趔趄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明明药味已经消散,鼻子还是有些发痒。他想揉,一碰就疼,只能对着空中吸了几口气。
杨咸若请示他御赐的南珠和金爵钗怎么安排,他道:“下聘的时候正好填进去。”
说起聘礼,还没问大妈妈何时行纳吉礼。
但他这副模样似乎不好进宫了。
大妈妈那里定然已经知晓他受伤的前因后果,甭管轻重,免不得要让她担心。
他不进宫,只盼王之善别来。
回到府中,厮儿照他吩咐,把粽篮和梅红匣子搁他的案上。
粽篮里满满当当的九子粽和角粽,应是搁了冰块,还余少许凉意。
他剥开一个,还未及送到嘴里,王之善就来了。
老人家断不肯他敷衍过去,让王之善亲自跑这一趟,在天黑前将他带回宝慈宫。
赵元训心道这点皮肉伤算什么,身上的箭窟窿没有十个也有九个,他当时一声疼都没喊。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老人家是出于关心,他就配合着转个圈动动手脚,展示自己的完好无损,然后再把那难闻的膏药抹一遍。
等他终于能躺在床榻上好好休息,夏虫低鸣在耳边萦绕,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临到戌时末快到二更天,内禁淅淅沥沥下起雨,他才伴着雨打屋檐声入睡。
只是这一觉睡得他比白日里奋力划桨都累。他整夜都在做梦,整夜都被沈雩同压着。
小姑娘身上软又白,顺滑得像丝绸,他长满兵茧的手掌显得更粗粝了。
他说她好像豆腐,手指按在她的后颈上,从脊骨一节节往下数……
后半夜他可耻地梦遗了。
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宫娥捅到了大妈妈的耳里,老人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早上,用一种欣慰的语气道:“我们凤驹长大了。”
下午便又召见了筹备昏礼的官员,准备行纳吉礼。
“……”
他觉得这一天过得过于惊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石榴大王:你好像豆腐啊。(白嫩软绵不硌手)
小圆:这就是你叫我小圆的真相!呵,男人!
感谢编辑大人给我榜单,我终于上app了,抱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