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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帮他把分派的活计给解决了?
    之前被他压下去的念头又有了腾升的意图,林笙赶忙把刚才得来的两百块钱从兜里给摸了出来,“那啥,你也挺不容易的,这钱就当是帮工费。”
    覃铉扫了一眼递上来的两张钞票,脸上是一片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神情,林笙见他不接,就说:“拿着吧,我以后的活计都能拜托你?这钱就当是提前预支给你的酬劳了。”刚才从李锦的嘴里得来的那番消息后,林笙觉得投机倒把这件事情也不是好做的,一个不慎就有被抓典型,送去劳改的风险。
    覃铉拧眉,依旧没有伸手去接。
    林笙见状,便只好把刚从李景那里听来的消息同他说了一下,末了还一副语重心长的劝慰道:“你最近都别想着去黑市,上次要的缝纫机票眼下也不着急。”他可不想对方因为自己的需求而冒险。
    他的话音一落地,覃铉的脸上就立马有了笑容,接钱也接得特别的快。
    林笙见对方如此干脆利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了,这钱还没捂热乎,就进了别人的口袋。
    他能高兴?!
    第18章
    两百块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覃铉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好了,刚才他站在屋门前的时候,有看到两人手里抱着香包的画面,他就问了一问:“你把你的包卖给刚才那人了?”
    “恩,反正我也用不上。”不是什么要紧的私密事情,林笙并没有隐瞒对方。
    覃铉就把还捏在手里的钞票又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林笙的情绪有些复杂,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不舒服,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开口回说:“都说了是给你的劳务费,你还给我算怎么回事儿?”
    “太多了。”覃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开口。
    林笙现实里财务自由惯了,从来没有为钱的事情犯过难,花钱属于那种大手大脚的类型,到了这年代文里一时半会儿的有些习惯还改不过来,眼下听对方这么一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行为确实有点儿像冤大头的感觉。
    他就说:“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只是还不等对方开口,一道铁链碰撞的声响就同时惊扰了两人,林笙当即眉心一跳,让他心里有些发紧的声音并不是铁链碰撞的响动,而是从对方口中发出的那道断断续续的嘶吼声。
    像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压抑的嘶吼声,嘶哑的嗓音听起来就像是猛兽的狂躁怒吼一般,林笙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了很多的杂念出来。
    听这声音的来源,有点儿像是关押在牛棚里的二流子发出的动静,林笙就下意识去看狗崽子。
    牛棚这种地方,不是后世里他所见到那种养殖专业户专门修建的场地,而是对于那种专门干坏事,同革命唱反调的一些坏家伙的关押场所,说是牛棚,其实也可以称呼为“劳改大院。”
    关押改造,不仅仅是指身体的折磨,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折磨,这里算是一个被人给遗忘的地方,平时除了送饭的相关人员,根本无人踏足,长时间的不同人进行交流,没病都能关押出病症来。
    覃铉看懂了他眼眸里的种种情绪,就说:“我不会像他那样的,你会来看我的,对吧。”
    林笙下意识的点头,随后反应过来后,就语速很快的说道:“你不会被关押在这里的。”
    覃铉没接话,而是十分执着的问他:“如果我被关在这里,你会不会天天来看我,陪我说说话?”
    “如果你被关押在这里,我肯定会来看你的,可是···”
    覃铉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音,他的声音里隐隐地带着一丝的愉悦,“这就行了。”他说。
    林笙发现这人不是一般的固执,见说不通这人,就主动转移起话题来,问他:“那个牛棚里关押的是个什么人物?”
    覃铉沉默了一瞬,就在林笙打算来上一句,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时候,这人语调平平的开口说道:“前几批的一个知青,犯了些事情,就被关押在这个地方了。”
    林笙这人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他立马就问:“什么事情啊,能说说?”
    覃铉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是疑惑,后者干瘪的笑了一下,就说:“那什么,掉进河里的时候受了不小的惊吓,最近我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遗失。”真假参半的话,林笙说起来还挺自然。
    覃铉眉眼间显露出了一些忧色,林笙哈哈一笑,完全是一副不在乎的神态,他说:“其实也还好,除了有些事情记不太得,别的一切正常。”
    覃铉在这件事情上面并不想多谈,只简明扼要的说道:“犯了强·奸·罪。”新知青一入村,村支书就会把这事儿拿出来絮叨一番,算是给他们敲上一个警钟。
    林笙张了张嘴还想再问,可是见对方一副不欲多谈的神情,就也没有再问,只再次叮嘱起对方来,“投机倒把的事情你暂时别做了,我给你的那些钱够你家用上一年半载的。”他怕这人投机倒把的事情被人发现,到时候可就是数罪并罚,想不进牛棚都难。
    覃铉的嘴角无意识的扬起了一抹笑意,他说:“听你的,不做了。”上次县城之行,自己私下的举动并没有瞒着对方,所以,覃铉对于林笙知晓自己投机倒把的事情没有起疑。
    许是两人交流的声音惊扰了锁在牛棚里的二流子,紧紧锁住双脚的那条铁链被他拽得哐当作响,铁环在他的脚上磨出了道道血痕,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外面,似乎一点儿疼痛的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