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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蛋儿,狗蛋儿,你自己去找他啊,看那只狼不把你吃了才怪。”
    牛蛋狠狠地诅咒,猛地踩着步子,往前面走,顷刻间,却没听到水生的抱怨声,回头就见水生背对着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张大嘴尖叫。
    “啊啊啊啊。”
    牛蛋正要发火,就看到一头豹子窜了出来,猛地将他眼前的水生按在地上,尖锐的爪子,直直插进了水生的肩胛骨,那巴掌大的舌头,舔了下吓得动弹不得的水生,水生的脸,都像是深深地被挖掉了一个凹槽,深可见脸骨,血肉模糊。
    这电光火石的一幕冲击着他,他呆滞了一瞬,就看到水生渴求的双眼,血肉模糊地盯着他,嘴里发出艰难的两个字。
    “救……我。”
    牛蛋双腿发软,顷刻间拔腿就跑。
    他崩溃地往外跑,双腿像是到了极限,才终于跑出了山林。
    天色彻底暗下,到了夜里七八点,树林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还好牛蛋能感觉到不远处就是林书家那座屋子。
    等牛蛋趁着夜色,完全看不见光,浑身是泥地爬过山坡,看到村里的灯火时,才松了一口气,浑身发软地跪倒在地上。
    耳朵里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那令人毛骨悚然,浑身战栗的声音,那是利齿咬碎骨头的咯嘣声,混合水生声嘶力竭绝望的尖叫声,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牛蛋浑身麻木没有知觉地跑回家,钻进了暖和的被窝,外面才传来大人们收工回来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渣渣求收藏
    第19章 哀伤
    “牛蛋,今天母鸡下蛋没?”
    牛蛋娘扛着锄头,一进院就问起这话,却见门敞开,屋里的马灯没亮。
    牛蛋娘去看了眼母鸡,喂了把菜叶子,就厨房准备做饭,喊了声牛蛋烧锅,牛蛋没应声,牛蛋娘一下子火气来了。
    “嘿,牛蛋你个小兔崽子,让你烧锅你还装聋作哑。”
    牛蛋娘亮起了马灯,来到卧房,揭开炕头上牛蛋的被子,就见这孩子浑身发抖打摆子。
    “不是发烧了吧。”牛蛋娘摸了下牛蛋的额头,温度也正常,就两下将牛蛋从被窝里扯出来,“给老娘烧锅,没看到你娘我累得要死啊,你倒好都睡上觉了。”
    牛蛋被牛蛋娘揪着耳朵,来到厨房烧锅,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牛蛋爹和牛蛋大哥,二哥回来的动静。
    “砰咚”一声,就听到牛蛋爹几人放下锄头和簸箕,行色匆匆地又跑了出去,牛蛋娘摘着苦麻菜,连忙喊住,“都快吃饭了,你们一条两条往外跑,家里蹲不住你们啊。”
    牛蛋大哥回了句,“不是,娘,是水生不见了,水生爹急得将村子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大队长通知我们大家帮忙找,你说这水生一个五岁的娃能去哪?”
    “哎哟,这造孽哦,莫不是玩水滚到堰塘里没人看见哦。”牛蛋娘连连叹息着摇头,吩咐牛蛋大哥二哥,“去村子里那几个深点的堰塘看看。”
    “等等。”牛蛋娘赶紧从屋里拿出来两只马灯,递给两个儿子,“给你们爹送一个去,他老眼昏花的,别找不到人,自己给摔哪了。”
    牛蛋大哥接了马灯,牛蛋二哥望了眼冒烟的厨房,砸吧嘴道:“娘,晚上的面条给我留点啊,中午我都没吃饱,下午干活人都是虚的。”
    “知道了,快去找人吧。”牛蛋娘瞪了他一眼,然后忧心忡忡地回到了厨房,揭开锅盖,水煮开了,又舀到了几个小水壶里,重新舀水下面。
    “牛蛋,你们今天放牛有没看到水生啊?”
    “那孩子又听话,应该不会乱跑啊,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牛蛋娘无意地问了牛蛋一句,却见牛蛋坐在灶头前,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问你话呢。”
    “你抖什么抖。”
    “没一点出息。”
    牛蛋娘瞪了牛蛋一眼,没有看出牛蛋的异样,从缸里取出一把面条,就开始打理面条里的长出的虫子。
    这面条一年才压一回,每年压得几斤面条,都舍不得吃,留到了年末不吃就坏了。
    牛蛋娘正抖着虫子,就听到牛蛋站起来,突然道:“娘,我下午看到水生去了狗蛋儿家,你说会不会是狗蛋儿家的狼吃了水生啊。”
    “你也知道那是狼,会吃人的,狗蛋儿还养在家里,如今水生找不到人,不正是被那狼给吃了么。”
    “这话可不能乱说。”牛蛋娘唬了牛蛋一眼,“你说水生去了狗蛋儿家?”
    牛蛋点头道:“我们下午一起放牛,然后走另一条回来的,路过狗蛋儿的家,但是我早就回家了,不知道水生在狗蛋儿家回来了没有。”
    “你去看看你哥他们找到人没,没找到就告诉他,去狗蛋儿家看眼,要真是那只狼吃了人,那还了得。”
    牛蛋猛地点头,冲头就往外跑,一路狂奔,找到了大哥和二哥,还有一群村里的大人,正提着马灯,拿着竹竿在村子里的堰塘里和河里找。
    堰塘里的水草多,有时候小孩子没注意滚进去,就出不来了,这几个堰塘,至少淹死了好几个孩子,这寒冬腊月的天气,在水里泡上一夜,等第二天,尸体都肿得看不清模样了,所以村子里的人才连夜找人,就怕出事。
    但还好,捞了许久,没在堰塘里捞到人,至少还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