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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归郑重点头,“你放心罢,我绝不是那等输不起之人。男子汉大丈夫,输了认了便是,哪会因这个哭鼻子?”
    关琼放了心,与云归一道铺好棋盘,开始认真对弈。两刻钟后。“你怎么又悔棋?方才不是悔过好几回了?落棋不悔,你可知晓?”他能说他后悔与他下棋吗?“我知晓的,我知晓的。我不是存心悔棋,是我一时眼花了,放错了位置。主要是这儿的光线不足……”云归脸上有些烧,但仍故作镇定地辩驳道。
    云归本就不擅下棋,又不想在关琮面前输得太难看,努力思索下,竟也有些累饿了。拆开花生米的袋子,就吃起来,吃了两口觉得还不错,就道,“关将军,这花生米还不错。”说完,想起自己光顾着下棋,却忘了开酒喝喝,便赶紧把酒塞子取开,将其中一瓶递与关琮。
    关琮接过酒来,猛地灌下一大口,把云归看得咋舌,“你喝这般急作甚?本来空腹喝酒就不好,我不是让你先吃花生米么?怎么立刻给自己灌起酒来?”
    关琮停下来,用手背一擦唇上的酒水,神色却不大好。放下酒坛后,才闷声道,“这酒果然兑了不少水……”害他这般猛灌,都觉得不过瘾。
    云归看着他这幅失意模样,想忍笑,却到底没让唇角安分下来。清了清嗓子,才道,“这也好,省得酒多水少,伤了你我的脾胃。”
    关琮垂眸不知想些什么,直到云归有些不安时,才道,“边城已经有百姓开门做买卖了?”
    云归想了想,才回道,“买卖人,就靠这个过活,总要开门做生意,先前屯下的东西才不致糟蹋了……也才有银两来源……”
    关琮低笑两声,却是苦意满满,“有时候,觉得自己活着真是浪费粮食……”世上多一个关琮,少一个关琮又有什么分别?
    他自幼丧父丧母,寄居在一个表姨那儿,过的是寄人篱下、吃少干多、动辄打骂的日子。
    他想要念书,表姨又怎可能愿意在他身上花多些银钱,让他去念私塾?也就是表姨的儿子,即他的表哥,懒惰不爱学,为了让他替他写夫子布下的功课,教了他认字。
    不若说不得他还目不识丁。后来他就借着给表哥做功课的时候,多自学写字,自学知识。好歹,也算是念过书了。
    在+四岁时,他在山上砍柴,偶见一个山洞,进去发现了好些书本,其中还有兵书。一翻开来看,就被兵书上所写的东西所吸引。
    他不敢随意带走,就怕这书是书主人特意藏在山洞里,以后还需要的。每曰就借着砍柴的时候,进山洞点了火堆看上一会儿。
    直到+六岁时,表哥被表姨赶着去国都赶考,表哥胆怯,闹着表姨要带上他,说是好帮他干活,伺候他。
    表姨向来疼宠表哥十分,自然没有不应的。就这样,他随着表哥去了国都。本以为自己去了,也就是去国都见见世面,顶多可以瞄个好点儿的去处,来日离了表姨家,去卖苦力养活自己。哪知,表哥竟胆怯得连考场也不去,就让他顶替而上。
    因着淼国人少国小,只要去国都参加官考过了,就直接上殿。官考前十名由国君亲自钦定最后名次。其余几近百人,由几位位高权重的朝官一一当面考核。
    没成想,他考了第八名。得由国君亲自考查。表哥听说了几乎吓得尿裤子,又想让他再次顶替他去殿试。哪知还未去殿试,有考生知他表哥胸无点墨,不信官考名次是真,直说表哥得了试题作弊,闹上了官府。
    这一闹,饶是再昏庸的国君,也得给众考生一个说法。表哥熬不过审问,只得全部招出来。考生令表弟顶替考试之事,一时间倒是在国都里掀起了波澜。最后,淼国丞相见他关琮有几分本事,想揽为己用,就提议将表哥之名换下来,由他本人接受殿试。
    第21章 易辞晕倒
    殿试结束,他并无缘前三名。仍旧得了第八名,进入朝堂做一个从七品官。
    一开始,他以为淼国丞相廉正爱民,对其尊敬有加。丞相以为他忠心投靠他,请人教他武功,很快又将他提拔到了五品武官的位子上。
    但好景不长。他记挂着昔日在山洞里习的兵法,且在朝堂上见识多了,更知淼国堪危,便写下战策呈予丞相,想让丞相劝一劝国君。
    哪知丞相勃然大怒,又责令他“安分守己”,莫再多管闲事。
    丞相忌惮他有武学天分,又是自己栽培了好些日子的,便暂且没因这事彻底厌弃他。
    本来,人得自小习武,长大后方有成就。也不知是他当真有武学天分,还是自幼做劳力练出好筋骨,学了不过三年,就已可称高手。又或许还与山洞里那本古怪的兵书有关。
    那兵书脏污破旧,封皮上右侧正中位置写着“痴绝武狂”四个大字,右下角又有“痴绝所写兵书”六个小字。
    他习看时,发现书里正面是字迹,背面有小图。那小图该是阵法,可看久了,又好像是在打拳的小人。
    他每次凝神看时,都觉得内脏有一股奇怪的气流。往后连劈材都觉得劲儿大了四五分,但他一直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丞相让人教他武功,习了内功之法后,才暗自觉得稀奇。
    不久,他不顾丞相心思,直截了当呈了战策给国君。国君大怒,丞相亦是大怒。就此,丞相就冷待了他。许是觉得一个不听话的手下,没有再费力栽培的必要。连教他武功的武师也没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