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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不敢,也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孙见川这几年混的还是上海的音乐圈子,为什么会在北京住院?电话里他语焉不详,非要见到陈樨本人才肯说出实情的原委。江海树主动提出自己可以照看好尤清芬,陈樨和卫嘉连夜去了北京。
他们进入病房时,段妍飞正要从里面出来。她一身冰冷煞气,对上陈樨和卫嘉才将面色缓和了下来,但也不复从前的做小伏低状,淡淡说道:“来了,你们聊。”
病房里有散落的纸质合同和削到一半被扔在地板上的苹果,无不彰显著这里刚结束一场不愉快的交谈。孙见川一见陈樨就弹坐起来,触到痛处又惨叫一声倒回床上,沮丧地看着与陈樨同时出现的卫嘉:“你们果然又在一起了……来来去去都是这个人,不烦吗?我看着都烦!”
陈樨说:“我这个飞机都坐不了的人赶来这里不是听你说废话的。卫乐呢?”
“我只剩半条命了,你就不能问一句我怎么了?”孙见川哀怨道。
卫嘉看了他床头的护理标识卡,上面显示肋骨骨折,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
“谁打的你?打你的人和卫乐有什么关系?”卫嘉问。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卫嘉,孙见川想抱着他哭。
可陈樨依旧心如铁石:“打都打了,又没把你打成哑巴。快说!”
孙见川表情复杂地给陈樨发送了一组照片,与此同时他往被子里缩了缩:“你看就看,有话好好说,不要对病人发脾气。”
第一张照片里那个的背影十分熟悉,陈樨心里“咯噔”一声:“哪来的照片?你拍江韬做什么?”
孙见川索性抱了个枕头在胸前。
时隔近一年再次目睹亡夫的影像,震惊与唏嘘的情绪同时攫住了陈樨。她飞快地放下翻看。以她对江韬的了解,照片是在他们婚后第二年至江韬去世前这个时间段拍下的,记录了他在各种场合的踪迹,唯一的共同点是他身边均有举止亲密的朋友,而陈樨不在场。
江韬与友人呈现出来的亲密程度包括拥抱、贴面亲吻和不排除错位的牵手、耳语。他青年时代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国外,举止外放,为人热情,乍一看颇为不妥,却并非不可饶恕。更重要的是这些照片一看即知是在他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长期盯梢得来的,难怪孙见川这贱人支支吾吾。
“你偷拍他究竟想证明什么?”陈樨克制地发问,这恰恰是她真正动了火气的表现。孙见川不敢作声,只等着她自己去发现。终于,陈樨翻过其中一张照片,又迟疑地倒回去看——她看见了卫乐。
没错,是卫乐!
那是在一艘出海的私人游艇上,显然有一场属于男人的聚会正在进行。江韬双手高举着一条金枪鱼,笑出满口白牙,有个超模身材的比基尼女郎在他脸颊印上香吻。他身后不远处,白色泳衣的卫乐笑得天真娇怯,被另一个中年男人搂在怀里。
江韬与卫嘉有数面之缘,但他完全不认识卫乐!这两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那感觉太奇怪了,像一场被拼凑起来的陈樨的梦境。
卫嘉从陈樨手里接过了手机。这组场景的照片一共有五张,其中三张从不同角度拍到了卫乐。她始终在那个男人身边,一如比基尼女郎与江韬形影不离。
“嘉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有过交集!”陈樨带着极大的恐惧开口。她自己都没发现声音里带了哭腔,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三亚那个长满了热带植物的院子,回到了卫乐走丢的那个混乱清晨。这是她摆脱不了的梦魇。
卫嘉的心也乱了,仓促地抚了抚陈樨的背,平定呼吸对床上的人说:“川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孙见川很想找到卫乐,但这件事的起因与卫乐无关。他有一个至今也无法接受的事实,那就是陈樨嫁给了江韬!他和陈樨有打小的情分,卫嘉和陈樨有……一腿,可江韬有什么?他只有钱、已经成年的大儿子和母不详的私生子!这样一个老男人凭什么让陈樨甘心下嫁,更不可饶恕的是,他们的婚礼竟然没有邀请他,他是在新闻上得知了婚讯。
那时孙见川正处在大麻的戒断反应中,事业彻底停摆,对江韬的敌意是他能捕捉到唯一切实的存在。他背着段妍飞花重金请了专业人士跟拍江韬。孙见川和江韬这类人打过交道,他很清楚他们这个圈层一部分人背地里的生活方式,并坚信自己迟早能抓住对方的把柄,让陈樨看清她选择这个人是怎样的错误!
孙见川的证据收集之旅充满了挫败感。与他和陈樨“伪情侣”的关系不同,陈樨是真的嫁给了江韬,他们有过愉悦融洽的相处,陈樨眼里的笑意不是伪装。她甚至也不太出来拍戏了。她出席那个私生子的家长会,和江韬相约人迹罕至的沙滩上晒日光浴,一家三口过远赴欧洲过圣诞节……可孙见川不死心,他除了时间和钱以外一无所有,完全可以陪他们耗到底。
在江陈二人婚后的第二年,江韬恢复了正常的应酬和社交。他和陈樨关系依然很好,但当他独自在外时,并不排斥身边有别人相伴。江韬的眼光很挑剔,入眼的都是难得的漂亮人物,男女不限。同时他也是一家顶级私人俱乐部的长期会员,而孙见川第一次听见说那家具乐部的名头,是他被其中的几个会员拍了裸照,任人拿捏了好几年!孙见川的恨意至此到了顶点,江韬成了他一切不如意的代名词,不把这个人从陈樨生活中剔除出去,他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