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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2

      我不想和你的骨灰睡在一起。”
    他脱了白大褂站在陈樨面前,衬衫上那颗用红线钉的纽扣十分醒目。陈樨的火气被一场绵密细雨浸透,欢喜如春草蔓生。为了掩饰嘴角过于夸张的弧度,她四处找水喝,卫嘉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她。陈樨低头轻抿一口,不禁“咦”了一声——这杯里泡的是她常喝的九曲红梅。她对乌龙茶的偏好是这一两年的事,也从来没有在卫嘉面前提过。天底下的茶叶多的是,她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巧合。
    “又是江海树告诉你的?”
    “嗯……不是,我在你微博上看过。喝吧,喝完带你去吃馄饨。”
    卫嘉越是顾左右而言他,陈樨越有追根究底的劲头。她缠着问:“我没有发过关于茶叶的微博呀!你在哪里看到的?快说,否则今晚上也别想睡觉……”
    “你摸狗之后洗手了吗?嘶……是在你照片里无意中看到的行了吧!”
    陈樨等待小馄饨出锅时翻遍了自己近几年的微博图片,终于在一张显摆香灰打篆作品的角落发现了茶叶罐的踪迹,放大数倍确实能看到上面“九曲红梅”的字样。
    她不怀好意地对卫嘉笑了:“你好啊,变态粉丝!”
    江海树用了一整个下午与那条狗依依惜别,他刚经历过两场小手术摧残的消瘦身板和流浪狗蹲在一处,画面十分凄凉。陈樨颇为不忍,承诺等到十八岁再送他一只小狗,江海树哭丧着脸摇头。
    卫嘉说,那条被江海树捡回来的德国黑背是附近一家食品加工厂早年养来护卫仓库的,名字叫“卫仓”,年轻时训练有素,机敏听话,后来年纪大了日渐惫懒,见了生人也不爱叫唤,养着没什么用处。去年食品加工厂停产,没人顾得上它,它就整天在市场捡垃圾吃。因为攻击性不强,见谁都摇尾巴,这一带的居民也无视它的存在。说起来卫仓还是卫金桂的手下败将,它身上有几道伤都是卫金桂挠出来的,卫金桂见它认怂,平时爱在它身边溜达。
    陈樨一听“卫仓”这名字笑得停不下来,她对卫嘉说:“这狗听名字就是自家人,不收留它天理不容!”
    不知是被江海树充沛的感情震住了,还是看在卫金桂的薄面上——总之与凑巧“同姓”无关,卫嘉最后同意收留卫仓,前提是狗必须养在诊所,江海树负责每天溜它,不许把它带回家。江海树激动得热泪盈眶,差一点牵动了伤口。从此,他每天准点去诊所照顾狗狗,卫仓也在他们的默认之下改姓“陈”。陈樨既不遛狗,也不管给狗治病,名下莫名其妙多了一只叫“陈卫仓”的宠物。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无业人士,新电影开机前,陈樨接了经纪人安排的商业活动,在当地给一个微商品牌的发布会站台。发布会办得相当热闹,嘉宾除去陈樨,还有一位三十年前红透半边天的香港男艺人。陈樨穿着助理小张前一天从北京送过来的过季高定礼服,妆容精致,光彩照人,传闻中的她虽落魄,但真人亮相后状态颇佳,与该品牌主打的“贵妇面膜”可谓相得益彰。
    活动结束宾主尽欢,品牌方将前影后恭恭敬敬送回了她下榻的五星级酒店。两个小时后,小卫医生的新女朋友溜达回了金光巷,手里拎着地铁站打包的奶茶。楼下的街坊们还是看不惯她目中无人的样子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身黑,但“花样年华”群里的老姐妹看在卫嘉的面子上主动打招呼,她生硬地点头应了,还挠了挠对方大孙子的下巴,差一点吓哭孩子。
    卫嘉傍晚下班,一进房就看见陈樨光着身子站在新买的全身镜前,他人一激灵,险些被自己的脚绊倒,缓过劲来才看清原来她在拉拽身上的肤色塑身衣。
    “回来了?”陈樨拨开背后的长发,若无其事地开口。
    卫嘉犹豫了一下,关上身后的门:“我以为你今晚住酒店。”
    “小张在酒店呢,我让她明天就回去。”她朝他飞了一眼,“说起来那间酒店对我们有点纪念意义。我房间空着,你现在邀我回去重温旧梦还来得及。”
    卫嘉忽略了陈樨无风起浪的言行,走到她身边说:“活动结束了为什么还穿这个?”
    陈樨表情沮丧:“都怪你,我胖了!你不知道今早为了塞进那件礼服我和小张费了多大的劲!后头还要接戏,我不能再放纵自己。一穿上这个我什么胃口都没了,晚上能少吃一点。”
    她调整好肩带,确保周身服帖,曲线完美,摆了个选美冠军的造型问他:“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好多了?我背上有没有赘肉?”
    “不难受吗?”卫嘉的手掠过她蝴蝶骨上的丝缎束带。她哪来的赘肉,刚回来那会儿太瘦了,现在骨肉停匀正正好。
    陈樨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赞同,悄悄翻了个白眼,看不惯他倒是走啊,难不成让她现在脱下来?
    “少穿这种东西,不利于血液循环还压迫内脏,对身体不好。”
    “你现在摸的是我的内脏吗?那是我的脂肪!”
    她低头看着他的手,努力平复呼吸,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道:“我严肃地提醒你,你再摸一下,性质就改变了!”
    卫嘉弯腰,下巴蹭了蹭她的肩窝:“好啊!”
    陈樨说她的塑身衣是定制的,每片蕾丝都是精工手作,于是卫嘉像解剖动物一样细致地剥光了她,扭开桌上的台灯。陈樨等了一会,迟迟不见下一步动作,困惑地回过头。他仍旧衣衫完好,专注地、沉默地注视着她。在这种目光之下,陈樨这样的人都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