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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0

      展示了自己的酒窖,说:“以后想喝酒可以找我。”
    陈樨不当回事:“江叔叔你太老了,应该多喝热水,放点红枣和枸杞。”
    江韬笑着回应:“没事,叔叔拿命陪你。”
    她在江家醒醒睡睡,第二天夜里才从宿醉中缓过劲来。江韬不知跑哪去了,偌大的房子静悄悄的。陈樨逛了一圈找不着人,找手机时在包里发现了“一眉真人”塞给她的“好东西”,他说这东西很平常,他们那个有钱公子哥的圈子许多人都好这口,文艺圈的人更需要提提神。多熟悉的说辞!川子就是因为相信了这样的话,现在还在国外治他的“抑郁症”。
    它究竟有多大的魔力?如果她吸一口,会不会像川子那样亢奋得涕泪俱下,疯得不可救药?据说这玩意儿能让人找到灵感和天堂,那么在疯之前,是否也能让她这个彻底的虚无主义者触碰到意义所在?
    陈樨还在发呆,忽然眼前一黑。这不是上天给她的启示,更像是停电了。屋外路灯还亮着,幽幽地透进少许光线,陷入黑暗中的只有江家。夜半无人的陌生大宅,每一个房间都像藏着蓝胡子的秘密。可陈樨是个胆大的,她心想:“江老板忘了交电费?”
    就在这时,她视线的余光扫过房间的入口,那里立着一个伶仃的黑影。
    “江海树,你要吓死人啊?”陈樨吼了一声。她不知道披散着头发坐在落地窗前的自己其实更吓人。
    “樨姐,不,陈樨阿姨,您醒了!您知道为什么停电吗?”
    “这是你家,我是客人!”陈樨无奈道。停电前她满屋子逛了一圈,怎么就没想到江海树也在家呢?她不动声色地将那刚才还对她散发致命诱惑的一小袋东西藏在身后,问:“你爸呢?”
    “我不知道,晚饭后我一直在房间里抄经。”
    “你说你在房里干什么?”
    “……抄经。”
    “小小年纪,我看你是神经!”
    “我能进来吗?”江海树期期艾艾地探头,“家里没停过电,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你们家这一带本来是个乱葬岗,别墅区刚建成时是闹过几次灵异事件,但后来已经请大师做过法事,早就没什么幺蛾子了……”
    “真的吗?什么灵异事件?”
    江海树声音都抖了。
    陈樨失笑:“骗你的,你怎么什么都信!”
    她拍拍身旁的软垫,示意他可以坐过来。江海树迈着期待的小碎步坐到她身边,摆出了一个标准军训坐姿。
    “您说的我就信。”他在微光中露出一口白牙。
    “嘁!我是你的人生偶像还是怎么的?”
    “我小时候喜欢您演的电视剧。”
    “什么小时候,你现在也没多大!你说的是我扮演的那条鱼?我是个演员,剧情都是假的!”
    “我知道,可是您真人也很棒。我爸说您像充满力和美的猫科动物。我也想成为您这样的人,什么都不害怕,总是很确定自己想要做什么……可我正好相反。”
    他们父子俩是在暗示她像母老虎?江海树还没有发现她的外强中干,她只有莽和勇,却无信念。大多数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如现在,拔剑四顾心茫然!
    “你抄的什么经?僧伽吒经,还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陈樨不歧视抄经的人,她奶奶也抄。
    江海树羞涩一笑:“我抄的是《莫生气》。您听过的吧: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邻居亲朋不要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在一起,神仙羡慕好伴侣……每次我心里不平静,多抄几遍就好了。”
    陈樨好一会才合拢嘴,咽下了对这“抄经”内容的点评。她想了想,问:“在学校被同学欺负了?”
    江海树低头不语。
    陈樨叹了口气。她和江海树一样,从小读的是私立学校。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法则,她混得如鱼得水。可是以江海树的脾性——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在学校的处境。
    江韬这样的老妖精怎么会生出小兔一样的儿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孙长鸣像一只狼,儿子不也长成了哈士奇?卫嘉还是卫林峰那浪荡子的亲骨肉!江老板提过,江海树认祖归宗之前,他亲妈离家不知所终,他一直跟着外公外婆在乡下生活。老家人都是乡镇小学的语文教师,热爱文艺、知书达理,江海树耳濡目染之下也长成了一个感性又老派的乖孩子,他是看琼瑶奶奶的书和《知音》杂志长大的。
    “把你抄的《莫生气》拿给我瞧瞧,下回我也抄一抄。”陈樨把那袋东西藏得更严实了。
    江海树惊喜道:“我把它们抄在扇面上,下次裱好了送您!”
    “人生就像一场戏,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陈樨默念着江海树的《莫生气》,把那袋东西冲进了马桶。她打开洗手间的门,江海树还在十步之外等着他的明灯与知音。
    “还不去睡觉,等我给你讲睡前故事?”陈樨翻了个白眼。
    “真的可以吗?您一定是有故事的女同学!”江海树眼睛放着光。
    陈樨想揍他,《莫生气》又在耳边迂回——“因为有缘才相聚,儿孙琐事由他去!”
    就在这时,灯光乍然亮起,户外隐隐有动静。陈樨和江海树不约而同地移步窗边,只见整片开阔草坪不知什么时候被猩红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