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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摇摇欲坠。
他煎熬地亲她:“陈樨,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我有!”陈樨把一整盒套拍在他胸口,“有种用完它!”
卫嘉起初任由陈樨胡来,她非要给他戴上,一上来就因为内外不分报废了两个,还归咎于屋内灯光昏暗,打算再试一次。卫嘉忍无可忍地把她摁了下去。陈樨的肢体急躁而主动,内里却仍是干涩的。她抱得很紧,手脚交缠,不允许他有片刻暂缓和抽离,所以刚开始只有肉贴肉的厮磨,伴随着撕裂感的饱胀。
卫嘉知道陈樨哭了。假如他问,她一定会说那只是感官刺激下的生理性眼泪。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其实远比现在更疼,可那时她还是一只白色的鸽子,每一下扑腾都透着生涩和雀跃。现在卫嘉身下的陈樨更像琉璃造的天鹅,引颈向他展示周身的裂痕。
好在这个夜晚还算漫长,卫嘉后面有足够的耐心,慢慢将她焐热,捣软,再一起像熔浆般融化开去。他们用身体寸寸检阅对方在分开的日子里的改变,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弥合。
最后一次陈樨趴在卫嘉身上,两人的汗黏在一起。他从她身体里撤出去,她忽然说:“我们结婚吧!天亮就去!”
卫嘉没有马上回答,他清理好了自己和她,面对陈樨侧卧下来:“明天是周六。结婚需要准备什么?户口本你带身上了?你签的合同允许你这么干?”
“所以你知道我是随口胡说的。”陈樨出神地望着天花板。
“你要怎么样我可以陪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可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后半辈子’不是四个字,是很多年,很多天……”
“还有很多变数——行了行了,别唠叨!”陈樨扑哧一笑,“床上的话你也当真?我是谁?未来的影后!跟你结婚,做梦去吧!”
他用了很多道理来对她说一个“不”字。
陈樨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现在结婚的,除非她甘愿冒着事业、名誉尽毁的风险。她也不认为自己需要任何婚姻所提供的保障。卫嘉是对的,她只是想一出是一出罢了。假如刚才他欣然点了头,她该怎么办?谁知道呢?她是个疯货!没准真能干出点让自己后悔的事来。问题是——对婚姻怀有憧憬的卫嘉还是她认识的卫嘉吗?
有款香水的名字叫“今夜或不再”。有些傻话过了这一分,这一秒也不再具有意义了。
她懒洋洋地撑起身子去摸烟。刚才趴在床头干正事的时候她就瞧见了那包没拆过的烟,是他以前抽的牌子,压在几本动物医学自考教材下面。
“这是不是你从我包里偷走的?”
卫嘉这次倒没拦着她,给她把烟点着了才说:“实在熬不住再抽,一周一包差不多了。”
他把打火机和工具箱放在一起,想必平时不抽烟。过去陈樨看卫嘉抽过几回,有人递烟他也接着。
“什么时候戒的?”
“不想抽就不抽了。里面弄到烟不容易。”
陈樨把一口烟喷他脸上,问:“像你这种人是不是掐断任何瘾头都不在话下?”
卫嘉笑着挥开烟雾:“也不是!”
她枕在他手臂上,好不容易找到的烟却连一根也没抽完。卫嘉又凑过来亲她,两人抱作一团,等她回过神,剩下的半截烟早被掐灭在酒瓶里。陈樨也浑不在意,不抽就不抽,下回有瘾了就回来找他。
“卫嘉,我不要你跟我结婚,但你也不许跟别人结!”
“嗯。”
“万一我有了更好的去处,你可以再找别人……最好找一个跟我差不多的!”
“这话怎么说?”
陈樨一边玩他的手一边解惑:“要是赶上世界末日,跟你在一起的人肯定能活到最后一拨。可现在天下太平,你会的那些事没什么用!其实你特别难搞,一般人遇上你这样的等于往火坑里跳,别害了人家!至于我嘛,我不是一般人,我无比强大!”
“你真是任何时候都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陈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想想又冒出一句:“要不你还是别找了——你找不到跟我一样的。”
卫嘉失笑:“也对!”
陈樨摩挲着卫嘉的手睡着了。雨天屋檐的滴水声是她熟悉的,奶奶家的老宅、爸妈没离婚时住过的小院、大学城附近的独栋都有过这样的雨声,恍恍惚惚她又回到了有家的时候。
她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事实上不到两个小时就被闹钟和艾达的电话同时叫醒。下午要拍杂志,她们订了早上八点的航班。艾达依照陈樨睡前发过去的地址开车来接她,人已经到了马场。
艾达知道陈樨养马也会骑马,所以听说她在某个马场过了一夜并不惊奇。她靠在车边吃包子,看见一个身形和陈樨很像的人从平房里溜达过来,离她越来越近……这马场的住宿条件那么“亲民”吗?
“给我分点儿。”陈樨从艾达那里讨了个包子,还没吃到有馅的地方,又有人从那间平房走出。
“早,艾达。”他打完招呼,把陈樨落下的伞交还给她。
艾达掩饰不住震惊:“咦……啊!你是卫嘉?”
卫嘉笑笑,又对陈樨说:“包子好吃吗?我本来想去食堂给你带点儿吃的。”
他趿着拖鞋,穿的是和陈樨身上那件大卫衣审美水准一致的家常t恤,用脚也能猜到这两人昨晚做了什么。陈樨爱玩儿,但她没有乱搞男女关系的嗜好,那些花边新闻都没有写到点子上。她说这个卫嘉是变态——再变态也是她的粉丝!
艾达附在陈樨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