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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其余两名乘客,一个喝得不省人事,另一个受了伤,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坏了。根据交警调查和摸排掌握的情况,肇事车辆离开新区那个有名的别墅群时,大门摄像头拍到车上驾驶人员确为卫嘉,当时车况完好无损。事后车辆前角破损也与现场遗留的碎片和死者身上的被撞痕迹完全吻合。卫嘉自首时身上已检测不出酒精,与他一同赴宴的人都表示他没有饮酒,可排除酒后驾驶,但交通肇事致人死亡后逃逸的行为基本已坐实。卫嘉也承认了自己是在突然惊闻家中变故后心慌意乱,以至于车辆失控,酿成大祸。
    可陈樨不信!就算有人告诉她月亮从天上掉了下来,也不会比卫嘉开车撞了人后一跑了之更荒谬!
    刑拘期间不允许探视,接连几天,她在交警队和拘留地附近游魂似地徘徊。她见过了这个案件的负责交警,见过了他学校来人,见过了作为车主的孙长鸣,也见过代理律师,唯独没能再联系上他本人。
    孙家给卫嘉找的韩律师也是陈教授的旧识。走投无路之下,陈樨只得托律师给他带话。
    “就说是我问的,出事时开车的人到底是不是他?您让他一定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他进去了,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不会原谅他!”
    韩律师将陈樨的原话转达给了卫嘉,同时也带回了他的回答。
    卫嘉说:“对不起。”
    陈樨手脚俱凉,许久才发出一声冷笑。
    韩律师斟酌着安慰陈樨:“我跟卫嘉谈过几次,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头脑清醒,也沉得住气。但生活就是这样,没有人能保证永不犯错。他的情况,我们能做的是尽量争取轻判。”
    大概是有人打点过了,这几日陈樨接触到的相关人等都对她的执拗和胡闹给予了宽容。
    每个人都是这么劝她的:稍安勿躁,接受事实!
    陈樨去了孙家。出事后,孙见川一直没有露面,也没离开本地,还缺席了最近的一个音乐颁奖礼。陈樨几次想找他,他均以各种理由推脱了。这回陈樨借口心里难过,想跟他聊聊为由敲开了孙家的门,不等常玉把场面话说话,三两下冲进房间揪出了被子里的孙见川。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是不是你?”陈樨想也不想地吼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孙见川没有挣扎,眼泪从他通红的眼角涌出,“那时我喝多了,迷迷糊糊地,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关他的事。陈樨你吃错药了吗?凭什么拿他撒气!”常玉扑过来试图拉开陈樨。陈樨看似纤瘦,其实十分有劲,常玉奈何不了她。孙见川只是流泪,手脚都是软的,任凭陈樨磋磨。幸而去给孙见川买咖啡的段妍飞及时赶到。
    “樨樨,你冷静点。不关川子的事,这是个意外!川子喝醉了,我醒着。难道你连我也不信?”
    事到如今,她相信与否还有意义吗?真相也没有那么重要!陈樨回过神来,慢慢松开了揪着孙见川衣领的手。
    常玉的哭骂声还在身后:“从小你就欺负他。他做错什么了?我就说那天晚上我们不该去!他要是不去多好……你们母女俩都欺人太甚!”
    陈樨站在孙家的门廊下,用手背蹭了一把脸。眼睛和面颊依然干燥,让她发痒刺痛的只是不听话的发丝带来的错觉。
    “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你不理解,也用不着理解。”
    陈樨扭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段妍飞。几天不见,段妍飞也好似消瘦了一圈,头上还贴着纱布。陈樨已经很久没看过自己的模样了。
    卫嘉以前有过一句玩笑话,他说:“人类和动植物不同。但凡活得太用力了,很难漂亮得起来。”
    陈樨抖机灵:“你指的是便秘吗?”
    他捏着她的鼻子笑。
    她第一次去爱一个在世上本无关联的人,毫无经验。想不到爱得太用力了也很狰狞!
    “我以为你会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陈樨对段妍飞说,“卫嘉会在限速60公里的路上一脚油门飙到120?他会傻到出了事把人扔下,开车离开现场,过两个小时又跑去自首?”
    “该说的我都在交警队说过了。他接了个电话,我亲耳听见有个女人说他爸出了事。卫嘉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不会说出来。可那到底是他亲爸,关心则乱!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路上黑乎乎的,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是怎么撞上人的。车子忽然刹住,我被安全带勒住的那一下脑子是空的。他把车开出了很远,我们才回过神来。”段妍飞垂首道,“对不起,他接了电话之后,我应该坚持换我来开。我猜当时他是想赶着去医院……樨樨,你别难过了。他有自首情节,只要赔偿到位,家属肯签具谅解书,事情没那么糟!”
    陈樨失神地笑笑,不着边际地问:“妍姐,我们认识多久了?”
    “该有五年多了。”
    “现在想起来,我遇见卫嘉和你认识孙见川是同一天。时间过得真快!你把川子照顾得很好。”
    他们有过同在碧草蓝天间笑得没心没肺的好时光。当时陈樨眼里只看得见卫嘉,她以为其余的都是局外人,可她错了。
    本章完
    第121章 旧日车辙1
    不成想到头来和陈樨站在同一阵营,一样坚信卫嘉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只有尤清芬。她给陈樨打电话,用熬到干哑的嗓子一遍一遍地重复:“开车的人不是他!绝对不是他!”
    她也说不出个原由,更拿不出证据。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