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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不忍心看儿子这般颓废。
    正赶上妻子生日,孙长鸣在家里办了场小型聚会,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参加。往日孙见川最喜欢热闹,这种场合少不了他,这回他依然不肯在大伙儿面前露面。
    孙长鸣夫妇无奈之下只能请陈樨去劝劝孙见川。陈樨领命去了孙见川房间,原本靠在床上发呆的孙见川一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把自己埋在了被子下面。
    早在孙见川刚回来时,陈樨就给他打过电话,他始终拒绝接听。孙见川得意的时候有多想见到陈樨,现在就有多害怕面对她。
    陈樨扯动孙见川圣斗士图案的被子,他蜷得更紧了。
    “淘汰就淘汰,躲什么?大热天的不怕捂出痱子?”
    陈樨说得轻松,被子里的孙见川悲愤不已。他短暂地露出头来,大声道:“我那叫退赛,退赛懂吗?”
    “退赛不也是被游戏规则给pass了?”陈樨波澜不惊地说。
    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孙见川的情绪,他周围的人都尽量避免提起比赛的事,要提也是替他大骂主办方不厚道,“淘汰”两个字更是碰也不能碰的禁区。如今被他最在意的人揭了伤疤,孙见川想死的心都有,想辩驳又不知从哪里开始,气得在被子里“咚咚”地猛跺床板,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一齐涌上心间,竟哽咽了起来。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你尽管笑吧!”
    他的肩膀在被子底下微微抽动,很努力才没有哭出声来,但陈樨应该不难发现他的崩溃。孙见川忘了上次在陈樨面前哭鼻子是为了什么,但大多数他哭的时候,她都会想办法替他出头。
    这回陈樨没有劝慰孙见川。过了一会,他听见了她的笑声。
    孙见川踹开被打湿一角的被子坐起来,陈樨正站在他的电脑桌旁看报纸。他想起来了,那些都是他最近收集的关于他的负面报导。
    “你到底对你的队友干了什么?他们都这么落井下石地对你?这上面写你常常嘲笑队友,还因为嫌弃舞蹈动作浮夸与编舞老师对呛……”陈樨看着看着忽然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去,你还给评委起外号?”
    一个月前孙见川出现在娱乐新闻里的形象还是个耿直率真的小帅哥。陈樨虽看不上媒体捧高踩低的行为,但她相信这上面写的多半是真的。这还真是孙见川会干出来的事!
    孙见川探身过来抢陈樨手上的报纸,被她躲开。他差点儿摔下床来,怒吼道:“我是私底下跟其他人开玩笑的,谁他妈的把这些话捅给媒体了!那个评委又黑又胖,梳个丑毙了的脏辫,什么都不懂就知道乱点评。所有人都讨厌他,我说他像豪猪哪里不对?还有,说我嘲笑他的那家伙,乐谱都看不明白,整天就知道坐在钢琴前装逼,我只不过指出他弹错了,这他妈也叫嘲笑?”
    “这不就结了?你队友现在踩你一脚,人家也没说谎。你愣了吧唧的,被淘汰很正常!”
    “正常吗,哪正常了?”孙见川抹去眼泪和影响他形象的鼻涕,“我妈请你来安慰我,你胳膊肘往外拐!没人性……难怪是养不熟的花脸猫!”
    陈樨哼笑一声。“花脸猫”是小时候孙见川给他取的外号,有些年没听他提起了。那时她刚开始跟着爸爸到南方生活,一时适应不了气候转变,脸上常常有过敏导致的红疹子。孙见川喜欢逗她,还妄想让她叫“哥哥”。陈樨不爱搭理爸爸朋友家这个娘兮兮的傻小子,他就给她取了“花脸猫”的外号。
    “你这毛病还得在外头被人多毒打几回才好!”
    “我没毛病,有毛病的是那该死的比赛!”
    陈樨把手里的报纸团了团,往孙见川身上一扔:“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错,又改变不了规则,谁也别勉强谁,只能证明这比赛不适合你,一拍两散正好,管别人说什么呢!别哭唧唧了,你哭起来面部表情特别扭曲,不适合拍戏。他们给你安排的路线简直是胡来。”
    “能说点儿让我活下去的话吗?”孙见川心如死灰地说。
    “你安安静静唱歌就很好。对了,根据我的观察,你左脸比较上镜。”
    “你看比赛了?”
    “当然看了,我和我爸还用手机给你投票了。我们系里大部分女生都认为你是这批选手里最帅的。”
    孙见川沉默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问:“樨樨,我被淘汰了,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不会啊。你淘不淘汰我都瞧不起你。”陈樨在孙见川操起台灯作势要自残时笑着推他的肩膀,“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还不是跟你做了十几年朋友?”
    “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孙见川瓮声道。
    陈樨说:“是吧……”
    孙见川轻轻点了点头。陈樨还在跟前呢,一边损他,一边担心着他,什么都没改变。输了比赛不代表不能继续唱歌,只要有音乐和她,别的事、别的人都是浮云——包括她的前男友,还有卫嘉那小子和无数潜在的苍蝇,他会一一把他们熬死!
    他轻松了许多,吸吸鼻子道:“最倒霉的是比赛奖金泡汤了……”
    “但钱还是要还的!”他“最好的朋友”极有默契地把话接了下去。
    本章完
    第83章 熟悉的旋律
    孙见川仍扭捏着不肯出面会客。陈樨知道他没事了,自己先下了楼。
    她爸爸陈澍正与孙长鸣,还有公司的几个股东站在花园的水池旁说话。陈澍的脸色不太好看,其中一个被陈樨叫做钱叔叔的小股东带着一丝尴尬和歉意,似乎在向他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