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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饥饿者在濒死前的疯癫,他尝到了桂树的馥郁,白兔的柔软和斧头锋刃上的腥甜。
他把月亮吞了。
月亮又问:“比你的桂花蜜更好吃?”
她第一次不是用双眼,而是从两人相抵的额头、轻触的鼻尖和交融的呼吸中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笑。这样的亲密让她着迷。
“再亲一下!”陈樨说。
卫嘉转过身去打了个喷嚏。
“是我头发挠到你了?”陈樨不好意思地着蹭了蹭他,光裸的脚踝无意中触到他的裤腿,出乎意料的潮湿冰凉。她低下头,在卫嘉阻止她之前摸索了几把,大惊道:“你身上怎么是湿的?刚才下雨了?”
她很快意识到“下雨”之说完全站不住脚,广场上的烟花爆竹把星空熏得雾蒙蒙的,这个夜晚的味道闻起来像壁炉里烤过的木头。他的上半身是干燥的,唯独膝盖以下全湿透了,脚下的地板带着水渍,想来鞋也是湿的。裤子和鞋都是深色,陈樨的心思被开始的失落和后来的甜蜜冲击占满了,竟没有及时察觉。外面是零度以下的天气,半身尽湿是什么滋味不用想也知道。她以为自己抱着火,他却半身浸着冰。
“搞什么?”陈樨嗅了嗅摸过他裤子的手,是带着土腥和青苔味道的水。
“你掉河里了?”
卫嘉心知骗不过陈樨那比猎犬还灵敏的鼻子,他也没打算遮掩,在陈樨跳脚之前把自己带来的东西给了她。
陈樨展开那团湿乎乎的玩意儿,一块布满了可疑污渍的黄色布片,细看能发现上面有墨迹被水晕开了。如果她没猜错,这破布上的墨迹原本写的是“陈樨”——这是她的小黄旗,她从没想过还能以这种形式重新见到它。
本章完
第80章 奇妙之夜2
“我不是把它扔了……什么!你下河里捡旗去了!你捡它干什么呀!”
“我不也没问你扔它干什么?”卫嘉有些不自在,“卫乐那边出了点状况,我去晚了,河水比我想象中要急,还好运气不错,天黑前让我找到了。它漂到了窟窿滩附近,挂在河心的石头上。”
陈樨想起了孙见川随时准备掏出来的旗子,雄性生物的脑回路有时真让人捉摸不透。然而她还是吁了口气,满意地将那面“旗”搭在手腕上。
“帮我系一下。”
卫嘉没有动。
“你猜得没错,我爸是说过……”他选择掠过了更让他难以启齿的话语,定定神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答应他。可是川子扑过来的时候,脚在马镫上踩得太深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摔下去,万一套蹬会有什么后果你很清楚。”
套蹬是坠马时最危险的一种情况,人从马背上坠落,脚还挂在马镫上,受惊的马能把人活活拖死。
陈樨摆弄着手腕上的“黄旗”,沉默了一会又抬头笑道:“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呀!给我系得漂亮些。”
卫嘉在陈樨手上打了个工整的结。她转动手腕品鉴了一会儿,拖着卫嘉冰凉的手往屋里退。
“进来再说!”她踢上门之前促狭地问:“你没把马栓在窗外吧?”
“我走过来的。”卫嘉不解其意。
“行!裤子脱了!”
他吓了一跳,顿时臊红了脸,触电般挣开了她的手:“不用了。我没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只能亲一下,不能脱裤子的意思?”陈樨把卫嘉按在他自己的书桌椅子上,转身给他倒了杯热水。
“你提醒了我。现在有鞭子,有腕饰,我床上还有个空姐给的眼罩,情趣十足。等着,我待会儿好好抽你一顿,抽醒你!你这算不算苦肉计?衣服也不换就找上门来,是想把人冻死了好让我愧疚?”
“我怕太晚你睡了……”他在她斜过来的目光里垂首坦白,“其实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你生气的时候,我也不好受。”
“早干嘛去了!”陈樨损完了他,又展现了自己宽宥的态度,“年轻人,你有这个觉悟也算羊补牢,为时未晚。”
然而晚不晚她天亮了都要走。卫嘉轻轻放下手里的杯子说:“你明天要早起,早点儿休息。”
“你离开椅子试试,鞭子还在我手里!不脱裤子今天你别想走出这扇门!”陈樨立刻警告了他。她蹲在简易衣柜前翻找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还不换下那身冰坨子你想死吗?你怎么才这几件衣服,还都是夏天的?”
“我自己找。”卫嘉会意。
“屁股坐回去,把水喝了。一身湿哒哒的别走来走去。”陈樨头也不回,话里满是嫌弃,“我都被你弄湿了!”
卫嘉刚喝进嘴里的热水差点儿没含住。可陈樨仿佛没意识到哪里不对,也没察觉身后那忽然间的静默,欢快地抽出一条牛仔裤说:“薄是薄了点,凑合着穿。我没找到你的内裤,红红也不见,你把它扔了还是穿坏了?”
“可以了!”卫嘉接过裤子,像接过他的救命稻草,“我到洗手间换一下。”
他逃进小木屋的洗手间,有些懊恼上周坏了的门栓一直没空钉回去。如履薄冰地脱到一半,陈樨果然推开门进来,友善地问:“我帮你?”
卫嘉认命地把裤子重新提了上去。
“你是流氓吗?”
“别血口喷人,你对着我的广告撸的时候我说你什么了?”
“什么……我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你不敢看我。啧啧,你脖子后面都红了。”
“那是因为我裤子都没穿好。”卫嘉平日里还算灵巧的手差点儿被拉链夹伤,他试图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