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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防,一不留神经历了“感情破裂”,现在又增进了一步,成为了赤条条的“尴”和“尬”。总之只要她愿意,多小的事儿都可以成为人生转折,多大的事儿都不叫事儿。
他重新靠回墙上,沉默地与她“贴”在同一个平面。
过了一会儿,“尴”问:“唉,有那么明显吗?”
“尬”说:“什么?”
“我盯着你,你冷落我的事儿。”
“我爸瞎说的,你别当真。”
“他没瞎说。你爸很有经验,一看就是年轻时风流过来的,没少被小姑娘盯着看。现在他也是风韵犹存的大叔,刚才他在前面敬酒,那些大妈大嫂们看着他,眼里‘嗖嗖’地放光。你这方面不像他,可惜了!”
卫嘉不以为然地笑笑,对陈樨说:“为什么找到这儿来?你还听到了什么?”
“我怕你爸揍你。”陈樨撇嘴道:“结果撞见了我自己的‘秘辛’,还听到了儿子不像儿子、老子不像老子的对话。不过啊,我发现了,你爸其实挺疼你的,我的担心多余了。”
“嗯。我妈心疼卫乐,我爸更护着我。”
“双胞胎家庭都这样?父母各有各的偏爱?”
陈樨是独女,她理解不了兄弟姐妹间的羁绊和争斗。
卫嘉说:“也谈不上偏爱,我们家因为卫乐的情况有些特殊。”
提到卫乐,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外面的欢声喜气都是因卫乐而起,最喜欢热闹的她却不在这个家里了。
“大家都说要沾沾卫乐的喜气,不知道她往后的日子能不能欢欢喜喜地过下去。”
“谁知道?你不如先恭喜我,至少我解脱了。”
“所以开心到在这里吞云吐雾?”
“这里清净,挺好的。”卫嘉脚尖碾着被陈樨拆断的枯树枝,顾左右而言它。“我跟我爸说话时听到墙外窸窸窣窣地,还以为草丛里有黄鼠狼出来找吃的。”
“你骂谁呢?哎,跟我说说你和乐乐以前的事儿吧。”陈樨只知道卫乐发过一次高烧,具体怎么回事儿,他们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卫嘉很少提起。从他嘴里把话掏出来不容易,她眨了眨眼睛补充道:“坦诚相对嘛。作为交换,我可以把我和男朋友分手的原因告诉你。当然了,你实在不想说也没关系。”
“我不坦诚,你就一个人光着?”卫嘉转脸看着陈樨。无边暗色中她是他唯一能看清的存在。
“独光光不如众光光。”陈樨嘟囔道。
“卫乐……她小时候特别闹腾,长得胖乎乎的,见人就笑,很招人喜欢。不像我,我妈说我以前不爱吱声,被卫乐惹急了只知道抹眼泪……干什么,别闹!”
卫嘉被陈樨忽然凑近的脸弄得有些不自在。
“我想看看那受气包的小模样还在不在。是有几分委屈巴巴的样子!你别害怕,哭了姐姐会给你糖吃!”
“去你的。”卫嘉伸手在陈樨额头上推了一把,又说:“卫乐发病的时候大概是五岁,我记得那个夜晚,赶上了风雪天,我和她挤在炕上看电视。她之前断断续续发着烧,吃了药会退下去,没什么大毛病。我爸出去跑车了,我妈怕天太冷刚出生的小马驹熬不过去,特意去马场照看,家里只剩下我们。卫乐是忽然开始抽搐地,嘴里吐着白沫子。我吓坏了,她在我眼里像被妖怪附体了一样。家里没有电话,我想过要去找人帮忙,一打开门,外面的雪特别深,我刚迈出一步,脚陷在雪里,冻得没有知觉。当时我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再往前走我会死在雪里。我不记得我有没有大声呼救,总之等到我妈凌晨回来,卫乐已经惊厥休克了。我蹲在门口,鼻涕眼泪全冻在了脸上。我妈去找三叔公帮忙,当时他还是我们的好邻居,人也还精神。他们一起用摩托车把卫乐送去了医院。我想给自己倒杯热水,手僵得很,热水瓶抓不牢打碎了,棉袄上全是水。天亮了很久我妈才又一次回来,我想问她卫乐怎么样了,她看我捂在被子里,地上全是热水瓶内胆碎片,冲过来扇了我两巴掌,说我一点儿用也没有,连妹妹都看不好。她是个脾气很温和的人,从没对我们兄妹俩动过手,想来也是气急了。卫乐就是那次留下的病根,医生说她烧到了41度,高烧持续时间太长,治疗的时机也耽搁了。”
这些事明明是陈樨自己问的,听了却一肚子气。她说:“你当时也才五岁,五岁的孩子懂什么?我十二岁以前我爸妈都不放心让我独自一个人留在家里。后来怎么样了,你被烫伤了?”
“只是烫得红肿,没掉皮。我爸晚上回来发现了,给我涂了土药膏。后来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我爸说我也吓着了,整夜整夜地说胡话。有天夜里我还在睡着,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床沿,她隔着被子抱着我一个劲儿地哭,说不怪我,全是她的错,还说我千万不能有事。我以为卫乐死了,也不敢问,只知道害怕。可是过了好些天,我爸妈又把她好端端地领了回来。我妈说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照顾卫乐。”
陈樨想起自己所看到的,卫嘉无论有多忙碌都从没有放下过卫乐,包揽她的吃喝拉撒不说,晚上回来还要给她洗衣服,日复一日哄她入睡,无条件容忍她的懵懂和哭闹,收拾她的烂摊子。卫乐对外面的世界心怀恐惧,身边离不开人,卫嘉为了照顾她,连高考也放弃了,一直照顾到她出嫁。她发自肺腑道:“你千万别说你不是个好哥哥,就算说你是她亲爸我也信!乐乐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