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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妍飞挪揄道:“你别光顾着赢卫嘉。小心别被姑娘抢了旗,留下来做上门女婿可就回不了家了。”
孙见川说:“哼,不是谁都能追得上我的。除非……除非是我们樨樨这样特别会骑马的女孩儿。”
陈樨翻了个白眼:“想得美!”
“你和我现在都是单身,想想又不犯法。”孙见川小声道:“我也给你报名了。”
他说完就护着脑袋闪躲到一边,可后脑勺还是没能躲过陈樨的魔掌。段妍飞上前解围,对陈樨说:“现在又不是旧社会,早不兴以前那一套了,只不过保留了失去彩旗者退出比赛的规则,用不着认真。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也报了名,你就当陪我去玩儿玩儿!”
“我明天就回去了,你们自己玩儿吧。”陈樨余怒未消,朝孙见川放着狠话,“下次再背着我搞小动作,看我不弄死你。”
“明天就走?横竖你也赶不上和你妈妈一起去澳洲了,不差这几天,为什么要急着回去?”孙见川跳了起来。如果陈樨不在,他即使赢了卫嘉又有什么意义?他的动作幅度过大,椅子旁那张单薄的书桌被他撞得移了位。
陈樨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护住那盆“红薯盆栽”。
段妍飞也赶忙把她放在书桌上的玻璃罐子捧了起来,嘴里连声说:“哎哎,当心别碰倒了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孙见川一头雾水。
陈樨不说话,一脸嫌弃地把那个奇形怪状的红薯摆放到安全的角落。
段妍飞说:“这是卫嘉要的桂花蜜。我大老远带过来,在这儿打碎了多可惜。”
陈樨听说与卫嘉有关,回头问:“他要这个做什么?”
“我来之前给卫嘉打过一次电话,问他喜欢什么,我想给他带些我们那儿的特产。每次我来这儿都是又吃又拿的,再空着手过来太不好意思了。我跟他有言在先,不能说什么都不要。他想了老半天,就问我们那儿有没有桂花。这个季节哪还有什么桂花,桂花蜜倒是有的。这不,我就给他带了一罐。”
“这玩意儿好吃吗?”孙见川想象不出卫嘉会喜欢这种东西。
“他说从没见过真正的桂花。”段妍飞笑着说:“也是奇怪,怎么会喜欢从没见过的东西呢?”
“妍姐,让我看看。”陈樨从段妍飞手中接过那罐桂花蜜,举到眼前端详,口中喃喃道:“是啊,他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窗口光线的映照下,琥珀色蜂蜜中细碎的桂花清晰可见。兴许是陈樨凑得太近,有一瞬间,她的魂魄好似也被吸附进了那蜜罐里,所有感知被粘腻而甜稠的触感浸透了、包裹了、封存了,不由自主地漂浮游移。
本章完
第63章 胖姐叫你来吃面1
段妍飞没了戴花的兴致,孙见川却把陈樨生气时砸在他后脑勺的那朵花别在了棒球帽上,并坚称那是陈樨亲手“送”给他的。陈樨对他间歇性的振作和规律得堪比大姨妈的表白已然麻木,多说无用,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他把那朵大红花一直戴到了卫家的嫁女宴上。长得好毕竟有优势,何况孙见川还有种不管不顾的自信,这可笑的装扮硬生生被他秀出了几分风流招摇的调调,认识他的人见了都要打趣一二。比如杨哥就扶着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哟嚯,我还以为今天的新郎官来了!”
陈樨说:“我看他像西门大官人。”
孙见川一脸得色。恰好这时卫嘉经过,孙见川逮住机会拦下他强行寒暄,只等着他发问。可卫嘉似乎有事在身,应付了几句就要走。孙见川很失望,忍不住提醒道:“你都没仔细看我是不是,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
卫嘉匆匆打量他一眼:“花不错。”
“陈樨送我的!”
“是吗?”前头有人在催促卫嘉,他应了一声回头对孙见川说:“你们先找位子坐下,准备开席了。”
孙见川冲他的背影嚷嚷:“喂喂……你知道送一朵小红花代表什么吗?”
“代表你白天在幼儿园表现得很棒。”卫嘉走远了,孙见川耳边传来陈樨的声音。
按照当地的风俗,这办喜事的流水席已摆了足足三天,过了今晚,宾客们才会各自散去。来帮忙的村妇上前招呼他们几个落座,陈樨和段妍飞被安排在全是女宾的桌席,孙见川作为他爸的代表坐在主桌。
宴席从卫家的院子延伸到外面的空地上。乡下的酒席比不得城里光鲜讲究,但别有一番热闹排场。厨房门口支起了几口大锅,大厨和几个打下手的帮工手脚不停,盛满了菜的大海碗在一旁的木案板上码得层层叠叠,热菜的锅气和白烟蒸腾而起。
天早早地黑了,临时搭设的喜棚下,高瓦数的白炽灯照得满座宾客脸上油光亮堂,女人嗑瓜子聊家常,男人们猜拳、炸金花,酒瓶子早早地被拧开了,穿着厚棉衣的小孩儿四处追逐嬉戏,烟火味儿和人味儿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换了往常,陈樨是会喜欢这样的场面的,没准还会应景地就着桌上的花生米喝上几杯。可是在这个院落,她的一部分记忆还徘徊在两年前。她落座的这一桌正好在院子西北角的梨树下,树杈光秃秃的,离开时还生涩着的果实和树叶一同消失无踪,从前系在树干上用来晾晒衣裳的两根细铁丝也不知哪里去了。主桌的孙见川原本很不情愿陪着他的老家亲戚们闲话家常,可一碗酒落腹,他划拳的劲头变得比谁都足:外套脱了,头上还戴着那朵扎眼的大红花,一只脚踏在凳子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