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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了西瓜籽,肚子会长出西瓜秧,吓得你几个晚上都睡不好,后来不也没长?”卫嘉微微侧脸,又转而对卫乐说道:“我谁也不喜欢,更不会因为任何事把你赶出去。你忘了我答应过妈,我会永远照顾你的。放心吧。”
卫乐在卫嘉的保证下渐渐平静了下来,她让卫嘉给她哼妈妈的那首小调。嘉嘉的歌声跟妈妈比差远了,但那依然是能让她安心的旋律。卫乐想睡了,迷迷糊糊地问:“樨樨姐呢?她不做我的坏嫂子,我还把她当好朋友。我要跟樨樨姐睡。”
陈樨人已不在房间。卫嘉其实听到了她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只是他没法回头看。他从另一间房给陈樨抱来晒好的被褥,看到她在院子的小凳上更换手上的纱布。
“我帮你吧。”卫嘉走了过去。
“已经好了,虽说包扎得有点丑。”陈樨抬起手让他看自己的“杰作”,问:“乐乐没事了?”
她起身来接卫嘉手里的东西,将要干透的头发蓬松松堆在肩头,更显得她整个人身形修长纤薄。在她发色的对比下,他才发现原来夜晚的天空并不是纯正的黑色。
“刚才……不好意思!”卫嘉低声道。
陈樨失笑:“真稀奇,我头一回听说有人为了不喜欢任何人而道歉。我该说没关系吗?”
“明天我会去跟杨哥说,让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嗨,杨哥喜欢开玩笑。我又不是卫乐,我知道什么话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那就好。我答应了孙见川,这几天会照顾你……”
“整天不是照顾这个就是照顾那个,小小年纪,我都替你累!”陈樨接过被褥,绕开卫嘉进了房间。
这个晚上,大家睡得都不太安稳。前半夜,卫乐尿床了。陈樨朦胧中察觉被褥湿热而惊醒,她还有点懵,卫乐自己先哭了起来。闻声而来的卫嘉二话不说给她们换了干净的替换物,再度将卫乐安抚哄睡。从他的淡定和熟练程度来看,这种突发情况他已见惯不惯。
收拾完了残局,卫嘉敏锐地发现了陈樨的坐立难安。一问才知道,由于卫乐紧紧地贴着陈樨入睡,陈樨后腰擦伤部位的纱布也被打湿了。陈樨听说过古代有往敌人伤口上泼污秽物的杀人手段,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能成为那个因尿床而伤口恶化的倒霉蛋。
卫嘉也相当无语。幸亏他从卫生所带回了备用伤药,在外屋给她拆了“原包装”,消毒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顺便还给她自己包得像木乃伊扎了蝴蝶结似的手臂重新换了纱布。这整个过程中他们都很默契地保持了缄默和平静。人的心理底线被重复突破以后会变得无所畏惧,更谈不上羞耻了。有一度,陈樨恍惚地觉得,他们就算在东北的澡堂子里袒露相遇也是可以微笑打招呼的吧!
他的手艺不错,包扎得美观精细,撕开粘连皮肉的纱布清创时动作也轻巧精准,没有让她疼得太厉害。被卫嘉重新“打包”好的陈樨自我感觉像刚保养过的零件一样崭新锃亮。她放下衣服,叹了口气,睡前心里的那点儿不痛快早消散了,只剩下少许感慨和遗憾。感慨是明白了他的不容易,遗憾则大约等同于花粉过敏的人流连于他人的繁花庭院,而那庭院深深,门户紧闭。
“今晚她不会再尿床了,你放心睡。”卫嘉说完,陈樨依然垂头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弹。他现在已经能从陈樨的神情举止中读出一些她的心思,停住脚步道:“还有别的伤口?”
刚才的那个尺度于他来说已接近极限。
陈樨指着外屋的长条凳,为难地开口:“我能不能睡在这里。卫乐她睡着了以后老摸我,我不习惯。”
卫嘉瞬间明白过来。卫乐打小有个毛病,喜欢摸着别人身上的软肉入睡。她一直是跟着妈妈睡的,妈妈去世后,她哭闹了无数个夜晚,终于接受了用软绵绵的毛绒娃娃来代替。今晚身边有了陈樨,她难免会上下其手。只是以陈樨的身形来说……
他清清嗓子,同时驱散想笑的冲动和不恰当的联想。长条凳窄且硬,过夜是不可能的。他把床让给了陈樨,自己去已用来堆放杂物的爸妈房间睡了。陈樨非常乐意,她甚至懒得去掩饰那点儿小小窃喜,客套更是省却了,飞速道了声“晚安”就跑进卫嘉的房间关上了门。
第二日清晨,陈樨起了个大早,然而院子里已经晾晒着新洗的被套、床单。有些人果真勤劳得宛如工蜂。卫乐揉着眼睛走出来,看到陈樨在院墙下压腿很是惊奇,一边漱口一边在旁跟着她的动作瞎比划。
陈樨身上有伤,能活动自如的只有一条腿,那些她做来十分轻松的拉伸动作对卫乐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卫乐龇牙咧嘴地放下了自己的腿,垮着脸问:“樨樨姐,你昨晚是跟嘉嘉睡的,这样抬腿不疼吗?”
她嘴里含着牙刷,说话瓮声瓮气的,陈樨听了两遍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卫乐用天真无邪的口吻说惊人之语,但还是吓得差点儿劈叉,生怕隔墙有耳一般压低了声音解释:“话可不能乱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我只是睡在你哥的房间,他昨晚在别的地方睡的!”
“他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睡,男人和女人是可以睡在一起的。”卫乐浑不在意地将牙刷拔出来,带出一嘴的泡泡,“我做你刚才那个动作有点儿疼。”
“没开过筋不要硬拉,你把脚放低些就不会疼了。”陈樨本能地接话,纠正卫乐错误的动作,同时也对卫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