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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

      黑闪,咒力运用的最高技巧。
    然后这一拳,狠狠揍在咒灵的面门,蛮横的咒力直接将诅咒半张脸都碾碎!
    被那惊天动地的一拳吓到的迷你机械丸:
    真不愧是五条悟的弟子啊。
    最后,它也只是在虎杖悠仁耳边,不明所以地忽然感慨一句。
    你以为你还能往哪里逃?
    五条悟一步步靠近浑身狼狈的诅咒师,鞋跟与地面相撞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在此刻无比寂静的站台内被无限放大,像是一声声沉闷的鼓点,一下下敲击在诅咒师心上。
    你还是不肯说出狱门疆的解封方法吗。
    白发咒术师紧紧攥着手里的狱门疆。
    他小心避开狱门疆表面的骨刺,手上之前被刺穿的伤口也已经不再流血,只是剩下依旧狰狞可怖的伤口遗留在手掌上。
    呵。不知道是不是被彻底逼入绝境,夏油杰忽然笑了一声。
    诅咒师拉扯开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去。
    友人和学生,你一个都没能护住。
    五条悟,枉你被称为最强。
    夏油杰用仅剩的一只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他现在的这具身体破败不堪,不仅脸上火辣辣地疼痛,面颊传来刺痛感,嘴角溢血,鼻梁骨都被打歪。
    浑身上下更是疼得不得了,五条悟可没留手,最好的估计也是断了不知道几根肋骨,内脏甚至都异能有些许破裂。
    若非这具身体实在不舍得就此抛弃,咒灵操术实在是太过于罕见,他估计早就舍弃掉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不知道偷偷溜到哪个角落里了。
    你对老朋友的身体还真是不客气啊。
    诅咒师咳嗽一声,咽下喉咙里的血沫。
    杰他绝对不愿意身体就此被你这种臭虫恣意操控。
    他的挚友英年早逝,尸体还被人盗取,灵魂不得安眠。
    谁知道死人的想法。
    夏油杰冷笑一声。
    知道你们为什么都会败在我手里吗?
    诅咒师仅剩的一只手猛然张开,铺天盖地的咒灵从他身上四散而开,张牙舞爪冲向四周因为无量空处而呆愣在原地的普通民众。
    因为你们总是有那样不合时宜的同情心和责任心。
    遭了!
    最强猛地睁大眼,一瞬间明白了诅咒师的意图。
    几乎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五条悟一拳挥出,恐怖的咒力猛然爆发,排山倒海一般袭击向那些四散分开的咒灵。
    夏油杰放出的最多也不过是二级咒灵,在诅咒师的操控下,除了攻击人的本能什么都没有剩下。
    但是咒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密密麻麻冲向围堵在出口的人群。甚至有些人类的身上已经沾染到咒灵黏腻恶臭的唾液。
    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地反应。五条悟将手里的狱门疆往口袋里一装,径直冲进咒灵潮中。
    一分钟,六十秒。
    诅咒师积攒了将近十年的诅咒,被五条悟尽数祓除!
    受无量空处影响呆立在原地的普通民众。
    无一人伤亡。
    你还有什么花招!
    随手甩掉受手上黏糊糊的咒灵的血迹,五条悟六眼下瞥,眼神像冰刀一般扎向诅咒师的位置。
    然而此刻,哪里还有夏油杰的踪迹。
    卑劣至极的诅咒师,早就趁方才的混乱逃之夭夭。
    悟!
    家入硝子匆忙赶到的时候,白发的咒术师正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地铁站中央。
    原本在这里的人类,在从无量空处中脱离出来之后,尚有行动能力的人早就连滚带爬尖叫着飞速逃离这块地方,剩下受到轻伤的人类也都全然昏倒在地,目前看来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家入硝子的声音,五条悟全身绷紧,锐利的视线落在赶过来的医生身上。
    家入硝子动作一顿,原本就已经紧皱的眉头此刻皱得更紧。五条悟的视线几乎刺得她浑身发疼。
    是我,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停在五条悟半米之外,小心翼翼不敢接近此刻明显状态不对的最强。
    硝子?
    白发咒术师缓慢地眨了眨眼,六眼像是过了很久才缓缓聚焦到面前的女性咒术师身上,脑子半天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
    浑身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下来,五条悟确认了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危险性之后,又重新转过头,无声注视着手上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再没有半点动静的狱门疆上。
    跟着五条悟的目光,家入硝子的眼神同样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对方手上的小小咒具上。
    咒术师捧着狱门疆的手依旧没有愈合,狰狞的血洞留在手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里面血红的筋肉和森白的骨头。
    这样啊。
    家入硝子一瞬间明白了五条悟此刻失态的原因。
    是那个孩子,被封印了啊。
    第45章 chapter45
    先把手上的伤治好吧, 悟。
    家入硝子偏过头,地铁站内凄惨的景象映入医生眼底。
    她不着痕迹深吸口气,手指微动, 罕见地冒出想要抽烟的念头。
    现在留下的痕迹,哪怕只是看着也让她心惊胆战,背后发凉。
    我听吉野顺平说,你是和炭治郎一起来的。
    现在吉野顺平被天内理子强行留在野野宫神社内,不让他往涉谷跑。
    涉谷还是太危险了, 让他一个连式神都还不能灵活操控的半吊子咒术师到这边来, 无异于送死。
    那, 代替你被封印的
    嗯。
    五条悟终于不再看着手上的狱门疆, 给了家入硝子一点反应。
    本来那家伙想封印的应该是我。
    白发咒术师眼里面全都是血丝。他摁着太阳穴, 炭治郎冲出来挡在他面前的一幕又在脑海里不断播放,刺得他脑袋一阵突突的胀痛。
    但是炭治郎把我推开了。
    代替他, 被封印进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不知何时才能够重见天明, 重获自由。
    但是硝子,你信吗?
    五条悟偏过头看着家入硝子,那双苍青冰冷的眼眸里竟然弥漫上一点笑意。
    什么?
    家入硝子不动声色往后退了几步,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这人来上一阵镇静剂的可能性。
    炭治郎他啊, 明明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了, 却依旧还在帮我。
    悟,你需要休息。
    家入硝子忽然打断他的话。
    或许是觉得刚才自己的话语太过于严肃,家入硝子长叹一口气,指了指五条悟现在满身的血迹和手上狰狞骇人的伤口。
    现在外面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悟。
    医生又歪着头想了想, 补充道:至少也把你手上的伤治好吧。
    如果是炭治郎的话,应该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狼狈的样子哦?
    话是这样说,家入硝子却没有上前的打算。
    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五条悟现在依旧是一点就炸的状态,这样说说话或许还好,要是真有人敢上前动他手上的狱门疆,恐怕五条悟会直接暴起,毫不留情将来人碾碎成渣。
    不过家入硝子也没骗他。
    夏油杰为了策划这一场涉故事变,不仅仅是撺掇了不少诅咒师加入其中,更是结连派出好几个一级咒灵,甚至还有一个特级。
    这时候就充分体现出五条悟的恐怖之处了。
    特级咒灵本就稀少,夏油杰为了封印五条悟甚至不惜派出三个特级咒灵拖住时间。
    诅咒师料想得极好,五条悟也真的差一点便中招。
    然而阴差阳错,五条悟不仅没有被封印,反倒是以一己之力祓除了两个特级咒灵、更是将主谋重创。
    尽管,也因此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五条悟封印失败、特级咒灵被虐杀、主谋仓皇逃离,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稳住涉谷外面的情况,对于咒术师一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是吗,那就好。
    偏头分心了一下听完家入硝子在说什么,五条悟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手中的小小咒具上。
    狱门疆表面沾染到的血迹被他小心翼翼擦拭干净,六个面上的眼睛此刻全部紧紧阖上,像是陷入了沉眠一般,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
    上面畸变的骨刺骨岐不似一开始那般尖利锋锐,圆顿的顶角压在手心,只让人觉得轻微瘙痒。
    五条悟垂下眼,苍青的六眼无声注视着正对面上的那只眼睛。
    手掌上的筋骨皮肉传来微不可闻的悉悉索索的声响,细胞被驱使着分裂,一点点修补白发咒术师可怖的伤口。
    最强珍而重之地捧着狱门疆,几乎要把咒具放到心口才能安心。
    硝子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想问。
    明明没有回头,五条悟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语道破家入硝子此刻纠结混乱的状态。
    然而明明让家入硝子提问的人是他,五条悟又紧接着开口,一点都没给家入硝子开口的机会。
    如果你是想问杰的事情
    杰,他已经死了。
    家入硝子手上动作一顿,差点拿不住手机。
    杰死了?!
    她现在脸上的表情应该是相当震惊和不可思议的吧。
    家入硝子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
    但她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家入硝子三两下走到五条悟面前,她比五条悟矮上许多,揪住面前人的影子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依旧语气急切,神色焦急。
    到底怎么回事?!
    她来之前,得到的消息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正是不知为何成了诅咒师的夏油杰!
    那个人不是杰。
    五条悟只是如此解释道。
    杰他应该在调查迦具土之心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五条悟摁着脑袋,不断揉捏太阳穴的部位,想要借此缓解脑子里面的疼痛。
    也不知道是六眼还是脑子使用过度,他现在脑子里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数不尽的信息被不断分解,然后一股脑往他的脑子里钻。
    现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占据了杰的身体,这次的事件也应该是它策划的。
    最后一个话音落下,五条悟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车站大厅里回荡。
    家入硝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答话。
    在杰失踪十年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他可能是已经死了。
    医生撩起垂落在眼前的碎发。
    她长呼一口气,原本就已经相当严重的黑眼圈此刻颜色更深,泛着青紫,使她看起来似乎更加憔悴。
    咒术师不存在无怨无悔的死亡。
    身为罕见的反转术式拥有者,家入硝子绝对不是第一次面对咒术师、和同伴的死亡。
    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仿佛有一座大山死死压在她的胸口,直逼得她喘不过来气。
    是这样啊。
    医生沉默地看向地面。
    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没有哭。
    只是心脏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闷地,一下下跳动。
    将冰冷沉重的血液传至全身。
    五条悟,你疯了吗?!
    歌姬拦住大摇大摆准备离开会议室的咒术师,几乎喊破乐音。
    我现在很清醒。
    然而,她是不可能拦得住五条悟的。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五条悟在狱门疆上打了一个小孔,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绳直接将咒具穿起,戴在脖子上。
    你知道你这样的决定到底代表着什么吗!
    歌姬几乎要被他气疯。
    往日里这家伙虽然从来跟上层的人对着干,经常把那群半身入土的老人气得常备救心丸。
    但是这一次,五条悟居然直接动手,拒不上交狱门疆,连以往和上层周旋的耐心都已经丧失殆尽。
    嗯大概就是将我逐出高专,然后给我按上一个什么乱七八糟叛逃的罪名吧。
    最强咒术师一摊手,说不定还会判我死刑还是别的什么。
    那群老东西早就看他不爽,这次抓到了他的把柄,不把各种罪名往他身上安才怪。
    既然你都知道,那为什么
    庵歌姬想不明白。
    歌姬,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
    五条悟摸索着胸前的狱门疆,墨镜后流露出来的眼神隐隐泛着冷意。
    庵歌姬一顿。
    人老了之后,就喜欢想一些有的没的。
    年事已高的人不愿意放弃手里的权利,想要获得更加悠久的生命;
    实力不如之前的人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然后爬到更高的位置。
    等等、别说了
    庵歌姬下意识感觉到不妙,想要阻止五条悟继续说下去。
    歌姬,你要不要猜猜看,那群烂橘子,有多少和那个冒充了杰的家伙有关系呢?
    一口咬定引发涉故事变的人就是夏油杰,二话不说发布对夏油杰的追捕令。
    逼迫五条悟交出狱门疆,对这一次学生们的拼死付出视若无睹。
    那你现在是想?
    庵歌姬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攥紧。
    还有你的学生们呢,他们要怎么办。
    选择了这个方法,你就不可能再回到高专了。
    也无法再回头了。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她都不可能再劝五条悟改变想法了。
    偶尔也需要转变一下身份嘛。
    然而五条悟对此毫不在意。
    至于高专的学生们,他们已经成长起来了。
    就算暂时脱离他的保护之下,也不会再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