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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是我。你大概不记得了吧。”
高中时期的他和后来差别还是有些大的。
崔有吉费劲地比划道:“或许你只是随口安慰了我几句,但是对那时的我来说……你就像一束光。”
因为这个比喻有点肉麻, 他傻笑了一下。
夏如冰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高兴还来不及。
想起他们小时候也遇到过, 接二连三、阴差阳错的缘分让夏如冰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一个词:命中注定。
崔有吉:“不是, 我还没说完呢。”
“嗯, 你说。”
崔有吉两只手绞在一起,搭在大腿上,有些忐忑道:
“那时你戴着面罩,我一直不知道是你……所以一夜情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喝多了,第二天断片全忘光了。”
他至今对那晚发生的事只有滚床单时断断续续的回忆。
夏如冰:“……”
崔有吉当然不是故意的。
准确而言,那一夜是他因误会刻意引.诱导致的。
夏如冰目光飘忽:“没事。”
“还有。”崔有吉深吸一口气,跟倒豆似的一次性全部坦白道:“其实一开始我接近你包括住进你家都是有目的的,我想让你通过我的论文……”
“嗯,我知道。”夏如冰莞尔。
身为一个刑侦心理专家,如果连毫无城府的大学生这点想法都看不出来,未免也太失职了。
他还以为崔有吉瞒着自己什么大秘密,结果就这些?
“你知道?!”这回轮到崔有吉震惊了。
夏如冰低笑,没忍住摸了一下青年的头,软乎乎的手感很好rua。
“你太明显了。”他说。
崔有吉耷拉着耳朵,心里瞬间下起了雪。
他感觉自己跟夏如冰比起来,好笨啊。
第一次恋爱的缘故,崔有吉很青涩。就譬如在床上,他只会蛮力。虽然时间长,但笨拙地横冲直撞,反倒会弄疼对方。
而各方面都显得游刃有余的夏如冰教会了他很多。
崔有吉小声说:“对不起。”
“没事,我不介意的。”夏如冰坐到对面,轻轻拍着青年的后背安抚道:“你很勇敢,才在一起第二天就全部都向我坦诚了。”
不像他,是个不敢说实话的胆小鬼。
“你真的不介意吗?”崔有吉又向他确认了一遍。
“嗯。”夏如冰笑了笑。
他觉得自己和崔有吉很合拍,无论是身体还是更深层次的精神契合。
崔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在床上甚至可以说是蛮横暴躁。
可夏如冰偏偏很喜欢这种激烈的爱,因为普通的根本无法满足他。
如果圣诞许愿是真的,夏如冰希望自己能和对方一起生活一辈子。
一顿饭吃完,崔有吉去前台结账,顺便去服务员那里取了自己刚寄存在这里的礼盒。
蓄着胡子的墨西哥魁梧大汉把东西给他,还认出他是最近很火的中国击剑运动员,礼貌地询问能否要个签名。
崔有吉签了名,拿东西走回去,忽然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
但他也没在意,几步推门出去。
灯光在热闹的圣诞夜中涌动。
来来往往的行人,雪丝扬起又消散。
夏如冰正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他今天穿了黑色大衣,内搭白色衬衫和一件v领毛衣,露出半截白皙被冻得通红的修长脖颈。
虽然气温已近零下,但是第二次恋爱约会,夏如冰出门选衣服也下意识成了伦敦街头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绅士之一。
圣诞夜的餐厅人流爆满,并不好打车。
几辆出租车经过,全是已载客。
夹着雪粒的寒风瑟瑟刮过。
夏如冰拢了拢衣领,搓着冰凉的手,哈出一口白气。
好冷。
这时脖子上忽然有了温度。
他敏感地瑟缩了一下,转过头,看见崔有吉正将一条红色条纹围巾圈在自己脖颈上。
青年扬起大大的笑脸:“Merry Christmas,圣诞礼物!”
蹩脚的英文让夏如冰有些想笑,眼眶又莫名酸涩。
“什么时候买的?”他问。
“当然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啦,嘿嘿。”崔有吉牵着他的手,很快就拦到了一辆出租坐上。
可刚到车上,崔有吉就觉得自己的肚子疼痛在加剧。
他隐忍地咬着唇,弯下腰蜷缩成一团。
夏如冰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伸手一探,崔有吉额上的温度更是烫得厉害。
“你好像发烧了。”夏如冰赶紧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转头对司机道:“去附近最近的医院!”
“不可能……”
迷迷糊糊间,崔有吉感到一双冰凉的手始终贴在自己脸上,让他好受了许多。
“我,我有修炼心法……不可能会发烧。”说着他还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司机顿时惊叫。
夏如冰以为崔有吉烧糊涂了在胡言乱语,当下更加焦虑了,恨不得上去代替司机把油门一下踩到底。
“开你的车!我会赔偿洗车费。”
但看到前方拥堵的路段。
“fukc!”一向温文尔雅的夏教授也没忍住爆了粗口。
“患者初步确诊食物中毒需要做洗胃手术。先生,您是他的家属吗?”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