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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面黄肌瘦,眼窝深深凹陷进去,脸上布满岁月的风霜褶皱。看起来就跟上世纪电视剧里土背朝天的农民似的。
崔有吉这才醒悟,原来他们是阮树的父母。
上辈子自己曾在寒假时去阮树老家见过他们,不过时隔太久,他已经记不清了。
“不用,谢谢。”崔有吉礼貌地说道。
夫妻俩仍坚持地在校门口拉扯他,死活不放手。
说难听点,送橘子只是幌子。
他们不甘心平白无故丢了这么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儿婿。
去年这娃子来他们村里时可是说要掏钱帮忙修路呢。
以崔有吉的武力值,当然可以轻易挣脱夫妻俩。
但他们是上了岁数的老人家,他怕自己一个用力过猛出什么事。
于是当下就僵持着。
这个场面也吸引了不少路过学生好奇的视线。
女人问他:“你和阮树为什么要分手?”
崔有吉:“......我们就没有在一起过。”
女人嚷嚷:“不可能啊,你以前说过最喜欢我们家阮树了...”
崔有吉无言。
他只能说,那时的自己被猪油...呸,《我的高岭之花教授》这本文的小说作者给蒙蔽了。
俗称眼瞎。
男人皱眉道:“是不是他不同意?这臭小子!你放心好了,下午我就去他说,让他一定和你在一起!”
崔有吉望天。
大爷,现在21世纪可不兴这套啊。
崔有吉:“强扭的瓜不甜。”
女人耍无赖,“俺不管!你就是俺家认定的儿婿,以后要把阮树娶回家的。”
“......?”
吐了。
崔有吉仔细想了想,他和阮树的父母只见过一面。
是什么让这对农村夫妇就算撒泼也非要挽留他?
答案非常简单——钱。
他们觉得他有钱,能带领阮家脱贫致富。
从某方面而言,阮树父母的想法没毛病。小说里的自己后来便成为了一台他们家的ATM取款机。
然而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
崔有吉干脆从根源入手,直接道:“我家已经破产了。”
“什么?!”夫妻俩满脸难以置信。
崔有吉没有过多解释,趁他们不注意赶紧跑向剑馆。
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只留下夫妻俩站在原地,拎着一大袋橘子面面相觑。
他们对崔有吉刚才说的话半信半疑。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又有些道理。
对自家儿子,夫妻俩还是很清楚的。阮树这孩子打小就精明,如果不是知道崔家破产,怎么可能会跟崔有吉一刀两断!
崔有吉对此并没有过多在意。
在他看来,阮树就应该从自己生命里消失。
他懒得再想起这个人。
下午训练完,崔有吉去动车站接崔贤。
崔嘉佑知道这个消息后特别高兴。
这样一来,弟弟在国内就有人照顾了。
在做了来S市的决定后,崔贤在这几天关停了老家的剑馆,把房子出租,然后带着所有积蓄在这边租了一间离南大不远的小公寓。
他本来想让侄子跟自己住一块,不过对方似乎更想住在教授家。
崔贤也没有强求。
他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给侄子的击剑体育道路助一臂之力。
同时监督崔有吉不要再去混什么乱七八糟的娱乐圈。
从某种方面而言,崔贤和夏砀目标一致。
所以他们时隔多年再次见面,竟然没有火花四溅。
一番交流下来,两人决定合力督促崔有吉训练。
饭桌上,海鲜、大鱼大肉琳琅满目。
崔有吉埋头哼哧苦吃。
期间。
“三天之后就是全运会了,你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知道吗?不准熬夜!”崔贤教育道。
崔有吉边吃边点头。
夏砀摆手,“老弟,你这样说没用的。现在年轻人听不得劝,他表面敷衍了你,半夜照样玩手机熬。”
崔有吉:“......”
夏砀果然懂。
昨晚他就因为论文熬了夜。
崔贤:“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夏砀拍拍胸脯,潇洒道:“我叫我儿子晚上过来他房间一起睡!这样包管能监督他。”
“噗——”
崔有吉一口橙汁喷出来。
让夏教授和他同床共枕??
我靠,亏夏砀想得出来。
他连忙惶恐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夏教练,我发誓我绝对不熬夜。”
崔贤也觉得侄子和一位成年男性同睡一张床不太好,开口道:“要不还是算了吧,给孩子一点自由。”
崔有吉点头如捣蒜。
他要是和夏教授一起睡,百分百会失眠。
夏砀:“好吧。”
语气颇有几分遗憾的意思。
崔有吉:“?”
您就这么想让您儿子和我一起睡觉吗......
酒过三巡。
夏砀喝多了,脸色像胀充的红气球。
崔有吉劝他少喝点。
夏砀不停,开始大着舌头向崔贤炫耀自己儿子有多厉害:
“别看如冰后来没有再练击剑了,但他在心理学方面的成就可非同小可......他之前在美国FBL呆了几年,回来S市市中心一套房的首付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