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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瑕膏至少遮掩脖子和锁骨部分。
偏偏,罪魁祸首在她身后轻笑:“遮什么?遮了还不是会有?”
“……”
岑雾不想理他。
好不容易勉强遮住,才起身,人被他从身后抱住。
“生气了?”眼中笑意不减,梁西沉轻啄她脸蛋,哄她,“下次注意。”
薄唇温热,吻过的地方别样酥痒。
岑雾气息不稳,在他掰过她的脸,像是要继续这个吻时,咬了咬唇,小声地脱口而出:“没有下次了。”
梁西沉垂眸。
“确定?”唇贴着她的勾缠,没等她回应,他似笑非笑,“好。”
不等岑雾想说什么。
“先送你去工作室。”他松开了她,一副听她话的模样不再招惹她。
正人君子极了。
如果不提他的手指在有意无意地捏她的耳垂,而他低垂着眉眼,眼底飘出丝丝笑意,看她的眼神分明意味深长。
岑雾:“……”
到了工作室,约好了接她的时间,他就离开了。
暂时收起竟有些不舍和他分别片刻的心情,岑雾轻舒口气,进工作室处理事情,处理后,有一支舞需要排练。
梁奚临便是在这时出现的,指名要见她。
舒影没能拦住。
依然是在公寓门口时的模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大有她不答应让她说几句后,他就一直跟着她的架势。
“我想和你谈谈我哥,很重要。”他说。
五分钟后。
两人在楼下一家私人咖啡馆的安静角落坐下。
岑雾只要了杯温开水,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的情绪一贯是极淡的:“你想说什么?”
梁奚临仰头把咖啡喝光,跟喝酒似的。
咖啡杯放下发出声响,他盯着岑雾。
半晌,他气恼地别过脸,握紧的拳头松开,哽着声音忿忿不平地开口:“你能不能,让我哥别不理我。”
“只要你说,我哥一定会听你的,所以,你……”
“抱歉,不能。”
梁奚临猛地转过了头。
岑雾语气亦是很淡:“我不会干涉他的任何事和决定。”
梁奚临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几分。
他的唇抿得极紧,几乎就要抿成一条直线,羞恼地差点儿就想站起来拔高声音质问为什么。
但他忍住了。
胸膛起伏几秒,他硬生生压下,盯着岑雾,好不别扭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那天说得对,我就是嫉妒你。”
“就是故意说那些,等着你告状,那样我哥说不定会来找我。”
然而没有。
甚至在公寓门口的时候,他哥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
岑雾神色不变,连眼睫也没抬一下。
梁奚临冷静不了了。
“你大学那会儿,我以为我要是追你了,我哥就会出现,但他没有,他不在意。可他和你结婚了。”
像一个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满腹的委屈:“我给你送花,他终于打我了,但让我滚,离你远点。”
“我就在想,凭什么?明明你和我是一样的出身,凭什么他这么护着你?”
“小时候,我哥明明也护着我的。”鼻子泛酸,他看着岑雾,像终于找到人诉说自己的委屈,“我不是故意骗他。”
骗?
岑雾到底抬起眼睫看了他一眼。
有些话一旦有了缺口,好像也相应的有了诉说的勇气。
于是,岑雾在梁奚临渐渐泛红的眼圈下,知道了更多关于梁西沉少时的事——
梁西沉天性性子冷淡,那时住在梁家附近有个小孩儿,因为没有父亲,会被其他人欺负,有次梁西沉顺手帮了他。
自那以后,小孩儿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玩儿。
或许是看他被欺负得可怜,或许是那时父母早已闹得不堪离婚,明深也被“送”去了寺庙,梁西沉没有赶人。
就这样,小孩儿像小跟班一样跟着他,会叫他哥。
梁西沉是性子冷,也被他父亲不喜地说骨子里的血怕都是凉的,但既然被人叫了声哥,他再冷,也会护着,不会再让别人欺负。
那时他大概是真的拿小孩当弟弟护着的。
变故出现在梁西沉的爷爷重病,他的父亲掌权后终于按捺不住把养在外面的白月光和私生子接回了家。
就是在那天,梁西沉知道了他一直护着的小孩竟然就是那个私生子,而小孩的接近,是他母亲有意安排。
身份揭开后,梁西沉便冷了下来,再没有搭理过。
无论小孩怎么和之前一样跟着他。
后来,梁老爷子去世那天,梁西沉喝了杯会让他过敏的水,错过了葬礼时间让整个圈子里人看了笑话。
最后被他要面子的父亲压在庭院里用梁家家规抽了好多鞭。